太子昌喻的,遠遠比楚擎想的還要惡劣。
楚擎的主線任務是“皇子學算學”。
倆皇子,楚擎尋思給主線任務打個折扣,有一個能學就,老二昌賢尊師重道,長的就像別人家的孩子,教幾天糊弄糊弄事就回戶部衙署繼續搞李家去。
可誰知太子昌喻突然讓昌賢教他四書五經,然后昌賢對楚擎施了一禮,開始給大哥讀《尚書》了。
楚擎嘖嘖稱奇。
只聽說過老大慣著老二的,還是頭一次聽說老二慣著老大的。
就這樣,楚擎反倒了閑人,太子昌喻一副得意揚揚的模樣。
楚擎坐在一旁,目在倆皇子上不斷掃視著。
老二,沒自己想象的那麼“乖”,老大,也沒自己想象的那麼傻。
還真別說,他就是想打小報告都打不了。
太子學算學了嗎?
沒有。
但是呢,人家也沒胡鬧啊,這小子學四書五經了。
數學課上苦讀語文,數學老師肯定是不樂意的,問題是家長無所謂啊,什麼語文數學的,能學就,學什麼不是學。
倆時辰就這麼過去了,來教算學的楚擎,反倒是聽了一上午的《尚書》,完了還什麼都沒聽懂。
外面的雨也停了,下午倆皇子倒是還有課業,不過楚擎卻覺得和自己沒多大關系了,這太子,擺明了是要刁難他。
孫安還心,到飯點了,讓太監送來了食盒。
完了孫安還讓太監捎來一句話,說是天子代的,可以讓楚擎在宮中隨意溜達溜達,看看各的宮殿,有沒有還需要修葺的,最近風大雨大,別哪個宮殿又毀了。
楚擎很懵。
這天子幾個意思,到底是讓我來教皇子算學的,還是來搞工程的。
不得不說,就因為修韜武殿這件事,現在在黃老四的眼里,全工部的人加起來都不如楚擎“專業”。
不過也好,楚擎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在宮里隨意轉。
其實如今已經是太子監門左右直長的楚擎,就是不用這個理由也能在宮里溜達,因為他現在屬于是衛的“一員”,名義上還管轄著一群看門的衛。
權當吃完飯散食了,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悉的韜武殿外。
楚擎嘆了口氣。
人生最悲哀的事,莫過于費勁拉的蓋了房子,蓋完之后,自己還進不去了。
著韜武殿,楚擎慨萬千。
全村青壯去城里給闊佬們蓋房,蓋了幾百間別墅,存的錢都不夠回村買頭牛,焯!
今天議政殿下朝比較晚,臣子們剛剛退朝。
楚擎正好溜溜達達的那邊走,剛剛下朝的邱萬山眼睛尖,原本要離宮,見到了遠的楚擎,快步迎了過去。
沒等楚擎施禮呢,邱萬山哈哈一笑,上前拍了拍楚擎的肩膀。
“就知道賢弟是人中翹楚,飛黃騰達指日可待,愚兄可是要道上一聲喜了。”
“道喜?”
“自然是要道喜了,昨日愚兄就在想,這孫安,為何要去尋你,還攜了圣旨,想來是天子要嘉獎于你,果真,被愚兄猜中了,定然是封你為東宮的屬,若不然豈會在這里相見。”
楚擎樂了:“那為了慶祝我東宮屬,你把地契還給我吧。”
“好說,本一會回了衙署,便讓人將地契送到楚府。”
楚擎一臉狐疑:“真的假的?”
“愚兄何時與你說過假話。”
楚擎干笑一聲。
應該是問你里什麼時候有過真話才對。
本來楚擎就是隨意開句玩笑,沒想到邱萬山還真將地契還給自己。
邱萬山滿面笑容:“快和愚兄說說,陛下封你個什麼兒。”
“就是讓我宮教算學的。”
邱萬山愣了那麼半秒鐘,隨即道:“地契還你后,你給愚兄打個書條,寫上欠五百貫就好。”
楚擎:“…”
邱萬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打了個哈欠:“本還有公務,先走一步…”
頓了頓,邱萬山無心的問道:“既是教授算學,你怎能隨意在宮中走?”
“陛下說讓我四看看寢宮什麼的,有沒有年久失修的地方。”
邱萬山又愣了那麼半秒鐘,然后正道:“寫書條時,別忘了加上利息,每月十五貫。”
楚擎都被氣樂了:“你也太勢利眼了吧,就算只是個宮中臨時的教書先生,衛大人不也是我的靠山嗎。”
“倒也是,那便十二貫吧,知曉你囊中,每個月給本一詩一詞一對子就好。”
“那不是和以前說的一樣嗎。”楚擎哭笑不得:“別著急走,和你打聽點事。”
“這里是宮中,本也不可以隨意逗留,改日再說,改日再說。”
“沒事,我是什麼太子又長又直什麼的,管看門的,可能還管一些衛,跟著我就沒衛攆你了。”
邱萬山第三次愣住了,只不過這次發愣的時間有些長,隨即口道:“太子左右監門直長?”
“對對,就是這個倒霉名字。”
“額…”邱萬山的表又變了,切換自如,一拍楚擎肩膀,哈哈一笑:“賢弟可知愚兄平日有什麼喜好嗎?”
“煙喝酒燙頭?”
“不不不,愚兄平日,最喜歡說玩笑話。”
楚擎一頭霧水:“什麼意思?”
“剛剛說要你利息,讓你還五百貫,你猜猜看,愚兄是說的玩笑話,還是認真的。”
楚擎秒懂:“玩笑話?”
“不,認真的。”
楚擎:“…”
邱萬山呵呵一樂:“富裕了,還給愚兄便是,無甚錢財,愚兄也不急,地契,下午我便讓人送到你楚府去。”
楚擎哭笑不得:“我明白了,這個太子左右監門直長,兒大唄。”
“邊走邊說。”
畢竟是宮中,下了朝,邱萬山也不敢多做停留。
和邱萬山并肩而行,楚擎角勾勒出了一笑意。
他知道邱萬山不是什麼好人,可這家伙卻是一個最真實的人,至對他真實。
這個世道,太多太多虛假意的人了,上說著為你好,一直你,背地里說出賣你就出賣你。
可邱萬山不是如此,他當你面就說要出賣你,然后…轉頭就給你賣了,也從不虛假意,心里瞧不起你,就立馬表現出十分瞧不起你的模樣。
其實很多時候,坑自己的人,不是靠不住的人,而是那個自以為能夠靠住的人。
這個自以為能靠得住的人,往往被人們寄托了所有的希,最終,自己被坑的尸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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