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沒反抗,他也反抗不了。
還好,李林只是“指認”了楚擎,沒指認福三,要不然連個報信的人都沒有。
差役倒是客氣,帶著楚擎走進了京兆府中,與李林而過時,后者旁的張云出了一險的笑容。
與此同時,衛長風也下朝回到了衙署之中,得知了事經過后,沒有像眾人所料那般然大怒,而是讓大家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只是將邱萬山留了下來。
直到眾人都離了班房,衛長風的老臉上方才流出了憤怒之,咬牙道:“李家要對付陶章…竟敢欺辱到老夫的戶部頭上!”
聽這句話就知道,衛長風本沒懷疑陳言是否殺了人,第一時間就猜測到是李家搞的鬼。
“衛大人,倒也是意料之中。”邱萬山搖頭苦笑:“陳言與陶卿好,陶卿在議政殿中拿出了核算過的賬目,李家定是誤以為這賬目是陳言核算出來的,這才對陳言出手。”
說完后,邱萬山也覺得奇怪的,就陳言那慫包樣子,是怎麼在京兆府差役和武卒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的?
“賬目是楚擎核算出來的,李家早晚會知道此事,那麼楚擎,也必然會面臨李家的報復。”衛長風直視邱萬山:“記得老夫曾說過的話嗎。”
“自然記得。”邱萬山正道:“下自會保楚擎安然無恙。”
“記得就好,楚擎去了大理寺多久了,為何還未歸來?”
“要不,派人去大理寺問一問。”
“不,不去大理寺,去京兆府,你親自去,詢問京兆府府尹馬睿究竟掌握了什麼證據,竟敢來老夫戶部拿人。”
“下這便去。”
說完后,邱萬山又提及了另外一件事:“剛剛詢問了幾個主事,昨夜陳言下午未在衙署之中,快夜時回到了衙署,又與楚擎一同離開,這李家,想來早就盯上了陳言,陳言又與楚擎走的近,怕不是…”
“李家同樣盯上了楚擎?”
“下怕是如此。”邱萬山略顯擔憂的說道:“大人,李家手段百出,無所不用其極,倘若真是如此,下只可幫著楚擎抵擋這明槍,至于這暗箭…”
“老夫說了,暗箭,自然老夫來擋,若是明槍,你擔待不起,便提老夫的名號,速去京兆府,問問關于陳言之事。”
“是。”
…………
皇宮之中,老太監孫安擬好了圣旨后,關于楚擎賜的事。
正常授,走流程是要過吏部和尚書省的,當然也分品級和職。
不過一般虛銜的話,尤其是東宮屬或者是宮的職,天子都可一言而定,不用知會吏部和尚書省。
就算不是虛銜,莫說從七品,便是正五品,天子都開口了,外臣也不會多問一,就比如陶家父子。
太子師沒實權,天子給太子找個老師,都不用和外臣打招呼,即便是從四品的陶章,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天子嘉獎從龍之臣陶家,所以陶章就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理寺卿。
至于楚擎這從七品的太子左右監門直長,宮中造個冊再給件袍就行。
雖然看起來不正規,但是只要圣旨一接,楚擎會從一個從八品的小小署丞華麗麗的變了從七品,不過是從文變武將了,而且還是東宮屬武將。
黃老四看過圣旨后,蓋了玉璽,笑道:“這楚擎,倒是知識趣之人,朕昨夜在韜武殿中,睡的很是舒適。”
老太監沒好意思吭聲。
那可不咋的,那床能趟七八個人,誰那麼折騰之后也睡的踏實,不止踏實,您今天走道還有發飄呢。
“去吧,將這圣旨到楚擎手中,莫要讓他以為朕小氣,千貫,就不給了,這從七品的職,總抵得上了吧。”
孫安笑著應了聲是,隨即帶著圣旨離開了議政殿。
出了殿,上兩個衛,懷揣著圣旨的老太監出宮前往楚府。
…………
陶府,陶瑸撮著牙花子,著鼻青臉腫的陶章,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
“為父說你什麼好,要說你什麼才好,你這混賬,為何要揪著這李家不放,氣煞老夫,氣煞老夫啊。”
陶章是剛跑回來的,心中擔憂楚擎,了府就找老爹將況說了一遍,沒有毫瞞,懇求老爹趕去京兆府撈人。
“查賬目,查賬目,這賬目,豈是這麼好查的,那李家,又豈是好開罪的。”
陶瑸吹胡子瞪眼就是一通罵:“為父如何說的,如何說的,你這是…你這是引火燒啊。”
“爹,待將楚公子帶出京兆府再責罰孩兒不遲。”
“老夫管那夸口小兒作甚,倒是你,你堂堂的大理寺卿,為何和這名聲臭不可聞的夸口小兒廝混在了一起?”
陶章不樂意了,沉著臉說道:“爹爹你對楚公子多有誤會,楚公子他…他同樣是忠肝義膽之士,只是…只是…只是藏的太深。”
“那夸口小兒是忠肝義膽之士?”陶瑸都被氣樂了:“為父,明日宮懇請陛下命醫為你診治一番如何,章兒覺得,是尋擅腦疾的醫好,還是尋擅目疾醫,還是說,帶兩個醫來府中為你診治,就是怕這二位醫在打起來。”
要不說是大儒呢,罵人都不帶臟字的。
言下之意,你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眼睛有問題,就你這熊樣的,倆醫來了都得打起來,不知道是該給你看腦子好還是看眼睛好。
“爹,李家肯定還有后手,那京兆府大牢是什麼地方,關押的皆是些地無賴,若是楚公子出了事,孩兒怕是終生難安。”
陶瑸一臉狐疑:“你與這夸口小兒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如此掛念他的安危?”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爹,還請您速速換了服和孩兒去京兆府中將楚公子保出來。”
“不去。”陶瑸一臉嫌棄:“本就吃罪了李家,保甚保,你還嫌這子不夠大嗎。”
“爹!”
“不去!”
“爹你怎能如此固執。”
“混賬東西!”陶瑸一拍桌子:“今天便是你說破了天,老夫也不去。”
“好!”陶章一咬牙:“那楚公子可是說了,他不嚴,若是您不去搭救,他指不定能說出什麼話來,便是出賣了孩兒也不無可能。”
陶瑸愣了一下,怒道:“你剛剛不還說他是忠肝義膽之士嗎?”
陶章老臉一紅:“他藏的比較深,可能…可能還會藏一陣子。”
“都要出賣你了,還藏的比較深?”
陶章猶豫了一下,然后重重點了點頭:“嗯。”
“你他娘的還嗯?”
陶瑸決定了,還是找擅腦疾的醫吧,應該和眼疾沒多大關系,不是眼瞎遇人不淑,就是他娘的腦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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