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的臉上流出了濃濃的狐疑之。
黃老四不對勁,孫安也不對勁!
黃老四是干皇帝的,哪能察覺不到楚擎起疑了,眼睛一瞇,掃了眼孫安。
老太監靠什麼上位的,自然是靠察言觀。
見到天子給自己“賣”了,老太監冷哼一聲,隨即掐嗓子:“惡狗撲青松!”
棒向前一探,孫安“呀呀呀呀呀”的開始了。
楚擎目瞪口呆,著如同十年老學生剛剛康復的孫安耍著“自創法”,著實驚著了。
這宮里的人,太沒溜了吧,還真耍上子了?
真別說,孫安這子耍的有模有樣,差點沒敲著自己的那張老臉。
楚擎全程懵,孫安舞著長滿是汗,黃老四連連“好”。
直到孫安氣吁吁的實在耍不了,黃老四這才用眼神示意老太監“趕滾”。
黃老四嫌棄孫安演技太浮夸,沒法搭戲。
拎著長的老太監一溜煙跑了,黃老四如釋重負。
原本,他是準備收拾一頓楚擎的。
別說馬蹄鐵,就是虎蹄鐵龍蹄鐵,他今天必須好好收拾一頓楚擎。
拿皇宮當什麼地方了,不是砸石頭就是聚在一起吆五喝六的,往小了說,這是不懂規矩,往大了說,這是給天子上眼藥呢。
怒氣沖沖的帶著人,都準備手了,發現了意外之喜,也就是牛鼻環!
沖天的怒氣消弭無蹤,黃老四第一反應是牛鼻環有大用,第二反應就是這小子他娘的是個人才!
大昌朝正興元年最缺乏的是什麼,人才!
大昌朝新君昌承佑最稀罕的是什麼,人才!
人才,人才,還他娘的是人才!
可這個人才,姓楚,出自楚家。
對于楚家,黃老四一直有個認知上的誤區,那就是姓楚的都是奇葩。
就好比楚文盛,天天上嚷嚷著怕皇帝怕的要死,其實天子都懶得多吭聲,咋咋地。
然后再說這個楚擎,格就更“古怪”了。
流芳千古的詩詞,張口就來,然后人家還不為才名,拿詩詞換奇珍閣的“破詩”,就是玩,開心,happy。
然后再說這馬蹄鐵,人家都說了,不為功勞,就是換倆錢花花。
最后,是這個牛鼻環,怎麼來的,不是獻上來的,甚至不是為了換來錢花花,就是覺得壯牛不溫順,然后弄了個牛鼻環,一句話,這牛鼻環是真牛b。
天子是做什麼的,就是看人的,分析人的,了解人的。
所以黃老四就自以為是的以為“了解”了楚擎,不為功勞,不為名聲,甚至都不是為了錢,就是玩,就是開心。
這種人,黃老四見過,見過太多太多了,在邊軍中,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古怪,就是這麼的放不羈相當的狂浪了。
所以黃老四深有會,想要招攬這樣的人才,不能著來,你要著來,人家可能表面上和你恭恭敬敬的,心里都懶得搭理你,就好比那些民間的大儒名士,天家無論如何征辟就是不舒服沒辦法朝為,皇帝還沒辦法。
加上黃老四誤會很深,認為楚家人都有這個通病,似乎對皇權都不是怎麼敬畏。
楚文盛就是這樣,不不卑,實際上給皇帝打工不不愿的,那麼楚擎是楚文盛之子,應該也是這熊樣,從敢在皇宮之中給宮殿推了又叮咣一頓砸這件事上也可以看出來,這小子和他爹是一個鳥德行。
正因為如此,黃老四才火速“換裝”,再讓孫安耍一套法將這瞎話給圓過去。
你不是放不羈嗎,你不是狂浪嗎,沒問題,那咱就以個普通份和你唄,看看你肚子里究竟有多貨,以一個“普通人”的份讓你折腰,讓你欽佩,最終再收服于你。
不得不說,楚擎是幸運的,雖然不懂規矩,但是他這個假奇葩遇到了真奇葩,別說昌朝歷代皇帝,就是各朝各代任何一個皇帝,在皇宮中咋咋呼呼,早就被拖出去砍頭一個時辰了。
命運神對這個兩人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如果黃老四表真實份,楚擎都敢直接草擬一份合同認個干爹都行!
老太監的演技不過關,走了,黃老四自認為是演技過關的,笑瞇瞇的瞅著楚擎。
楚擎擰著眉:“剛才倆衛找我,說是我們吵到天子了,天子要揍我,給我過來,你說天子非但不削我,還欣賞我,然后孫公公拎著棒來了,你又說他要給我表演一套法…”
黃老四笑著點了點頭:“是如此。”
“不是,大黃啊。”楚擎眉頭都皺了川字:“你是不是拿我當白癡呢?”
“何意?”
“衛說天子要削我,你說天子欣賞我,孫公公說給我表演一套法,你們這三伙人,哪個里是實話?”
楚擎不是傻子,相反,還算聰明,閉著眼睛都看出來不對勁了。
黃老四笑容有些凝固,瞳孔一。
這小子果然不是普通人,這麼“天無”的謊言竟然被對方“看穿”了!
楚擎要知道黃老四心是什麼樣的富活的話,絕對會開罵,拿自己當臥龍雛呢。
還是那句話,干皇帝的,瞎話出口都不帶眨眼的。
轉瞬之間,黃老四就調整好了表,緩緩開了口。
“不錯,天子,本來是要責罰于你的。”
楚擎面微變。
黃老四繼續說道:“不過,本將攔住了。”
楚擎半信半疑:“是嗎?”
“你在韜武殿吵鬧,惱怒了陛下。”
“那不對啊,天子變臉也太快了,剛剛孫公公找我,說是讓敲啊,所以我才敲的,怎麼又不讓敲了。”
“孫公公耍了你。”
“耍了我?”
“不錯!”黃老四都開始佩服自己的急智了,低了幾分聲音:“就是孫公公在陛下面前說了你的壞話,說你不懂規矩,天子才要責罰你。”
楚擎神大變:“孫公公為什麼要說我壞話。”
“因為馬蹄鐵,你于了我,卻沒于孫公公,我找陛下領了功勞,孫公公妒忌。”
說著說著,黃老四那表覺都給他自己說信了:“正是因為如此,孫公公才對你懷恨在心,那馬蹄鐵,誰獻上去誰便是大功。”
“可…”楚擎面極為莫名:“可我覺孫公公這人不錯啊,之前還救過我,他為什麼要害我?”
“哎呀,楚兄弟不知人心險惡啊,太監,不男不的狗東西,好人會宮做太監嗎,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皆是如此,這孫安,最不是個東西,你說是吧。”
遠躲在殿柱后面看的孫安突然打了個噴嚏。
耍出了一汗,怕不是要著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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