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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師是個坑》 第32章 面向

 竊文老狗邱萬山!

 這一聲罵,聲音不大,但是也不小。

 周圍人聽到之后,憋著笑,卻不敢大聲笑出來。

 邱萬山又又怒,楚擎則是側目不已。

 罵邱萬山的是個老者,穿著儒袍,材消瘦,酒糟鼻,須發花白,一開口,不讀書人紛紛問安。

 “李先生安康。”

 “學生趙孝鵬見過李先生。”

 “李先生…”

 這位李先生今年六十有五,大名李鶴鳴,京中大儒名士。

 什麼讀書人,刑不上大夫的做讀書人,什麼大儒,指責朝廷弊端開口必噴達貴人的大儒。

 李鶴鳴不是,卻是大儒,一個即便是朝堂不大員見到了都要執弟子禮的大儒。

 邱萬山是朝堂大員,他不想執弟子禮,他應該執孫子禮,因為每次都被李鶴鳴噴的和孫子似的。

 其實倆人最初沒什麼集,只能說邱萬山點子背。

 兩個月前,李鶴鳴也想斗一斗文榜,結果他不按正規程序來,非想玩什麼裝b打臉扮豬吃老虎,苦思冥想寫了首詩,沒用本名,讓府中下人送來斗榜。

 邱萬山哪能認識一個下人啊,還以為是外地來的窮酸讀書人,聽了人家的詩,雖然沒斗過陶一的榜,卻也是佳作,然后就給記下來回府中隨便改幾個字,據為己有了。

 斗榜輸了,李鶴鳴也就不敢大肆宣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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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過了一個多月,邱萬山在外面裝b,給改過的詩念了出來,到不人吹捧。

 李鶴鳴知道這事后,這才發現這詩就是自己作的,無非改了幾個字罷了。

 這給老李氣的,逢人便罵邱萬山是竊賊,竊詩之賊,二人的梁子也算結下了。

 “怎地,邱大人又來行竊了?”李鶴鳴抬高了音量,四下看了眼:“諸位可是要小心些,真若是有了佳作,切莫讓這戶部右侍郎邱萬山邱大人聽了去,若不然,過了數日,你那佳作可就了邱大人的了。”

 “你休要口噴人!”

 換了別人,說不定都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可邱萬山是什麼人,這可是買半斤海帶都得管老板要三只螃蟹的貨面,呵呵,不存在的。

 “李鶴鳴,本敬你是京中名儒,不愿與你計較,可你逢人便說本竊文,屢次三番,你是何居心,為何要污本清名。”

 “好膽!”李鶴鳴一拍桌子:“還敢與老夫耍上威。”

 楚擎連忙坐直了,進看熱鬧吃瓜的狀態。

 他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是他知道邱萬山是個什麼鳥人,這老頭八沒說錯。

 “本雖每日俯于案牘之上勞公務,卻也是飽讀四書五經之人,區區幾首詩詞罷了,你做得,本為何做不得。”

 邱萬山那義正言辭的模樣,不知的人,還真以為這家伙有些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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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還未說你口噴人,你竟敢如此污蔑,李鶴鳴,再糾纏本,莫怪本不客氣。”

 李鶴鳴寸步不讓,冷笑連連:“朝堂上的大人,哪個不是讀四書五經,唯獨你,唯獨你邱萬山,不過是憑著鉆營,靠著姻親,恬不知恥才居此高位,好不知,還敢與老夫大言不慚。”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還真別說,要是沒邱萬山大夫人娘家人也就是尚家的辦,他還真不了戶部右侍郎。

 “你又算什麼東西,仗著在玉山書院教授了幾年書,認識了不王公貴族,整日以師者自居招搖撞騙博取名聲。”

 本來大家都是來看揭文榜的,現在也不看了,就瞅著倆人對噴。

 揭文榜,哪有揭大人的短過癮。

 “好,好好好!”

 一連說了四個“好”,李鶴鳴怒極反笑:“邱大人才華斐然,好,恰逢老夫今日也來斗這文榜,既如此,你我就比拼個高下,若是無才學一首佳作都做不出,便是欺世盜名之輩,老夫定讓京中士林皆知你邱萬山的丑惡臉。”

 一聽這話,邱萬山的氣焰頓時矮了三分。

 他要是會作詩,跑這杵著干什麼,自己回家作幾首多好。

 “這…本整日忙于公務,哪有閑暇之時,佳作,自是要…”

 話沒說完,李鶴鳴冷笑著打斷道:“老夫本是只作了一首,不占你便宜,即興再作四首,老夫五首,你只需作一首,邱大人,莫不是連一首詩都作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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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一落,不看熱鬧不怕事大的讀書人連連好,頓時是一陣馬屁如說李鶴鳴學富五車章口就萊,開始起哄架秧。

 這就屬于是“法不責眾”了。

 要是就兩三個讀書人的話,捧一踩一,他們哪敢啊,深怕被邱萬山惦記上。

 可這一樓說也有三四十人,邱萬山總不能挨個算賬吧。

 邱萬山面紅耳赤,即便平日里巧舌如簧,如今也是騎虎難下,走吧,這事肯定會傳出去,不走吧,他別說作詩了,在這一坐就渾淋淋的。

 楚擎也是大呼過癮,一拍桌子:“說的好,來,邱大人,一手,大家呱唧呱唧。”

 他最喜歡看大人丟人了。

 邱萬山怒目而視。

 你他娘的哪頭的!

 結果這楚擎不開口還好,一開口,李鶴鳴掃了他一眼,哼道:“以類聚,觀你面向,又與邱萬山同行,想來也是曲意奉承恬不知恥之輩。”

 楚擎一臉震驚:“我去,您一眼就能看出我是個馬屁啊,這麼厲害呢嗎?”

 李鶴鳴張了張,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這是夸你呢嗎?

 誰知楚擎拱了拱手,嬉皮笑臉的說道:“巧了,小子我也通面向,一看您這五,八活不到年底,聽小子一句勸,別出來嘚瑟了,趕回去,該吃點啥吃點啥,該喝點啥喝點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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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鶴鳴聞言大怒:“你敢辱罵老夫。”

 “沒啊,不是看面向嗎,怎麼的,你能看我面向,我就不能看你面向了?”

 楚擎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他不愿意得罪人,尤其是所謂的大儒名士。

 可問題是他以后是要混場的人,今天這事早晚會傳出去,現在是無名小卒,那以后呢?

 萬一以后自己飛黃騰達了,大家就會說,哎呀我去,這不是當年醉來樓被大儒李鶴鳴一頓噴的那小子嗎,當時和孫子似的,被李鶴鳴說是馬屁,現在居高位,肯定是拍馬屁拍上來的。

 “說的好!”這次到邱萬山一拍桌子了:“這老匹夫,你能看本賢弟的面向,本賢弟為何不能斷你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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