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回到書店時,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書店門還開著,里面有不人。
周澤記得之前許清朗打電話給自己說過今晚店里生意很好,看來的確如此,都這個點了,竟然還有客人在。
推開玻璃門,讓周澤有些失的是,店里坐著的十多個人,都是活人。
上次趙局的事兒是一個特例,這一次,總不可能十多個人都是特例吧?
就算是三皇五帝時期,民風,哦不,是鬼風也沒這麼淳樸的。
他們圈坐在一起,中間站著一個人,在講著故事,其他人都在認真聽著,好像是在講懸疑恐怖故事,講述人還帶著抑揚頓挫以及一些肢語言,盡可能地在營造著氛圍。
白鶯鶯坐在柜臺后面,玩著手機。
當周澤回來時,白鶯鶯主站起,給周澤倒了一杯水。
周澤坐下來,下意識地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口位置,雖然有服遮擋著,但至現在來看,那一塊區域,是空的。
“老板,你怎麼了?”白鶯鶯有些奇怪地問道。
“嗯?”周澤看向白鶯鶯。
“總覺得你好像有哪里不一樣了,你下午離開時還不是這樣子的。”
不得不說,尸還是很敏的。
“沒事。”周澤現在不想說話。
“你回來了,我就去隔壁玩游戲去了?”白鶯鶯懇求道。
周澤點點頭。
“老板最好了。”
白鶯鶯去了隔壁面館,很快,許清朗就從面館走進書店,來到柜臺邊,給周澤遞了一煙,問道:
“這是在搞茶話會?”
周澤搖搖頭,示意自己不清楚。
“嘿,聽著像是在講鬼故事。”許清朗來了興趣,居然也找了個塑料板凳坐了過去。
圈中間的人講的是一個鬼嬰復仇的故事,高迭起,故事確實不錯,周圍人也聽得很投。
慢慢地,周澤也明白了過來,這應該是一個“社團”,類似讀書會或者騎行會因為某個興趣好而聚集在一起的組織。
上個故事講完,帶頭的一個男子取出了一張大白紙,上面畫著一些東西,然后又掏出了好幾支筆。
周澤離得有點遠,看不清楚,許清朗則扭過頭,對周澤對比了一個口型:
“筆仙。”
筆仙,是一種招鬼類的游戲,帶著很神的彩,據說,玩這種游戲容易遭遇不幸,招致亡魂附。
這些人一個個很是激,大家都出手,共同握住長筆,一個穿著黃妮子大的男子似乎是領頭人,在大家都準備好后,很虔誠地開口道:
“筆仙筆仙,你在哪里,筆仙筆仙,你在哪里。”
筆還是沒,但書店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黑框男繼續道:
“筆仙筆仙,我們今晚是否能遇到鬼?”
話音落下十秒后,
眾人一起握著的長筆開始慢慢地了起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其實,很多人一起抓住一支筆,只要筆尖足夠圓潤,本就很容易起來,若是其中有個人微微使壞,那就更簡單了。
“唰!”
筆尖忽然一抖,
直接橫向了周澤所坐的位置。
許清朗微微張,狗屎運?
周澤依舊穩穩地坐在柜臺后面,半瞇著眼看著這里的況。
因為筆尖的移,大部分人的目都面向周澤那邊蹲著。
“是!”
黑框男指著筆尖所在的區域說道。
有“是”和“否”兩個區域,此時筆尖正好在“是”這塊區域之中。
“好了,東西收起來,待會兒一起出發,記住,行半個小時,大家手機都充好電了吧,待會兒每個人都必須開視頻錄制,至二十分鐘。”
“好。”
“明白了。”
“嗯。”
其余人都整理好東西出了書店,黑框男則是走到周澤柜臺前,歉然道:
“不好意思老板,我們是恐怖故事好者協會的,沒事做搞搞靈異事件探險,沒嚇到你吧?”
周澤搖搖頭。
“那老板你膽子可真大,剛那個小姑娘在這里時我問可不可以在這里玩筆仙準了的,結果你回來了,我還真擔心你會怪罪我們,這是茶水錢,老板你收下。”
男子遞上來六百塊。
周澤把錢收了,問道:“你們待會兒要去哪里?”
“就是你店上面的大樓啊,這里不就早沒商戶了麼,前陣子還發生了一起縱火案,燒死了幾個人,我們今晚就打算在那里試試運氣。”
“那麼想見鬼麼?”
“不知道,但人對未知總是帶著好奇的吧,其實,大家也都是懷著追求刺激的心態才聚集在一起的。
以平時大家的社圈來說,很難在邊找到興趣相投的人呢,我們這個社團,也是給大家提供了一個流的機會。
而且,今晚我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已經在白天讓人在之前被縱火的電影院那里提前布置了東西,今晚我們社團里的陳先生,將會對劉小姐告白。”
“告白?”
“對的,其實,今晚的事,我們其他人都是清楚的,只有劉小姐不知道而已,我們這個社團立已經五年了,大家關系都是不錯的,所以大家都很愿意幫忙。”
“你是日本人?”周澤看著黑框男子問道。
“是的,我算是在日華僑,五年前歸國的,這種興趣好的社團在日本是很多的,回國后發現大家都太向了,所以基本上日常讀書會或者鬼屋探險的這種活,都是我來組織。”
男子拍了一下額頭,遞出了自己的名片,
“我中文名字崔一郎,請多多指教。”
周澤接過了他手中的名片。
“那我們就先去組織活了,再次謝謝老板的招待。”
崔一郎走出了書店,原本站在邊上一直沒說話的許清朗捂著自己的肚子當即大笑起來:
“哈哈哈,憋死我了,他們這次是真的見鬼了。”
許清朗笑著笑著,發現周澤不在笑,手捶了一下周澤的口,問道:
“不好笑麼?”
周澤當即彎下腰,一只手捂住自己剛剛被錘擊的口位置。
“這……你沒事吧?人家沒用多力氣啊?”
人家只是用小拳拳捶你口的啊。
“不是。”周澤手示意許清朗不要靠近,同時道:“我只是笑得心口疼。”
“這麼夸張?”許清朗撇撇,“你了沒有,我去給你下……一碗蛋炒飯?”
“不,吃過了。”
“你在外面吃過了?”許清朗有些好奇道:“你不是吃不慣外面的東西麼?”
“那個東西,很好吃。”
“是什麼菜式?你能吃得下的話我明兒也去買一些回來給你做了吃?”
周澤搖搖頭,
一個人,只有一顆心。
周澤也弄不出一籮筐來,給許清朗“煎、炸、煮、蒸”。
“那你最近想吃點什麼?”許清朗問道。
“空心菜吧。”周澤看向許清朗,很認真地道:“我最近忽然好想吃那個。”
“行,我明兒去進貨。”
就在這時,書店里的燈忽然熄滅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決賽圈了,天命圈了啊!!!!
老娘就要吃了啊,老娘的狗砸三甲三頭十五倍啊!”
白鶯鶯沖出了面館,站在外面放聲哀嚎。
周澤覺得昔日被浸豬籠時,估計喊得也沒現在這麼激烈。
停電了,
周澤和許清朗也走到了外面。
許清朗打了電話,然后放下電話,無奈道:
“狗日的,說是明天才有人過來檢修,老周啊,咱這個地方真不行了啊,停電了人都懶得直接過來看了,現在都興趣好者鬼屋探險的地方了。”
許清朗指了指二人頭頂的高樓窗戶那邊,“他們怎麼想得到的,要在那個死過人的電影院里表白?”
“很浪漫啊,驚悚的環境氛圍里,再加上的突如其來,這種反差,對于喜好這一口的人來說,足以讓人迷醉。”
“你今天說話怎麼給人一種怪怪的覺?”許清朗看了看周澤。
周澤搖搖頭。
“你這樣子真的像是被掏空了一樣,今天找你媳婦兒邁出那一步了?”許清朗小心翼翼地問道。
“想多了。”
但“掏空”這個詞,讓周澤眼皮微微一,這個細節讓許清朗捕捉到了。
周澤抬起頭,看向了上面。
“喂,
你天也沒用,
這是心虛了?
難道我真說中了?”
許清朗見周澤不回話,也跟著抬起頭,
天。
然后,
二人看見在第五層的玻璃窗戶位置好像站著一個穿著白服的人。
因為停電的緣故,四周并沒有,但今天月亮很好,而且對方服的在夜里也很容易辨識出來。
“難不還找人裝鬼烘托出氛圍?”許清朗吐出一口煙圈,“玩兒得真夠極……”
許清朗不說話了,
因為他看見上面那道白影落了下來,
速度很快,
且直接摔在了距離自己和周澤不到十米的位置。
“啪!”
沉重的悶響傳出,
一個人面朝上摔在了地上,一不,鮮,自下慢慢地蔓延出來。
周澤到自己臉上一涼,
有些許漬濺落到了自己的臉頰。
許清朗當即跑過去查看落者況,
而周澤卻手從口袋里取出了餐巾紙,打算先拭掉自己臉上的漬。
死人了啊……要救人啊……要去查看況……
周澤眼中出了掙扎之,
但他的手還是抖著出了紙巾,
緩緩且仔細地拭著那幾滴漬,
“喂,你快過來看看,還有沒有搶救的機會!”許清朗抬起頭對周澤喊道,然后當他看見周澤居然站在那里一步未邁臉時,直接吼道:
“你還有沒有良心,這個時候在那里臉!”
周澤愣了一下,
是啊,
心,
沒了啊……
這一路上真見了鬼了!一只只會兩個字兩個字往外蹦的小鬼總跟著獨蛋,還帶著她見到了被關在陽間的惡鬼,甚至引領她看見了黑白無常等名鬼的真容……敢情這鬼們的工作都很忙啊,個個都腳不沾地的。“人?”小鬼問道。獨蛋捂著耳朵,不聽不聽我不聽,小鬼念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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