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微月的舌頭有點打結,聲氣的:“不用...不用去醫院,我就是...就是可能醉了,睡一覺..就好。你送我回...學校,好不好?”
周京惟的目落在水蔥一樣纖細的手指上。
他緩緩的收回手臂,再度抬眸,靜水無波的一雙眼,斯文矜貴:“那你不能睡著,我抱著你進去的話,被人看見對你不好。”
程微月沒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
周京惟看見脖頸紅的,知道是醉意上頭,并非真的在看著自己。
可是心還是了下去,他微微低下頭,很認真的注視著,帶著點歉意,低低啞啞地說:“剛剛兇你了,對不起。”
車窗被人叩響。
是趙悉默跟了出來。
程微月這次終于有了點反應,的的眼珠了,之后小腦袋往窗口歪過去,看著外面的趙悉默,紅著一張臉,笑得很乖:“叔叔好!”
趙悉默原本是過來關心一下程微月的況的,此刻被這一聲叔叔喊得臉黑如鍋底。
他向駕駛座上氣定神閑的男人,問程微月:“我是叔叔,那他是什麼?”
程微月的小腦袋又歪向周京惟,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的看著他。
周京惟被看得心率不穩。
他想,程微月喝醉了,怎麼說他他都不會計較的。
可程微月眼睛彎小月牙,認真的說:“是哥哥!”
“我特麼...”趙悉默氣笑了,著車窗程微月的后背:“你什麼眼神啊?周京惟年紀比我還大,我是叔叔他是哥哥?小丫頭你會不會說話啊?”
程微月喝醉以后,整個人綿綿的,被趙悉默點了點后背,整個人差點撲到了周京惟懷里。
周京惟眼疾手快的著的手臂,將小心翼翼的扶到副駕駛座上坐好。
他看了眼車窗一臉“我不是故意的”、“這是個意外”的趙悉默,面無表的把車窗關上,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趙悉默站在原地,心在滴!
叔叔...
他才27,他比周京惟還小一歲啊!
是紅燈,周京惟把車子停下,看著臉比剛才還要紅的程微月,皺了皺眉,道:“附近有一家醫院,我帶你過去看一下再回學校,好不好?”
那天晚上的程微月雖然也醉了,但是絕對沒有今天醉得厲害。
程微月小臉皺了皺,很不愿的樣子:“可是打針很痛誒。”
“不一定要打針,”周京惟頓了頓,又安道:“如果要打針的話,哥哥獎勵你小禮。”
“小禮...”
“嗯,小禮。”
語氣有笑意。
程微月雙手托著紅撲撲的臉,聲音有點糯:“想吃月餅。”
周京惟說好,給你買好多月餅。
于是一路過去,程微月都在碎碎念著月餅的口味,從五仁月餅說到冰皮月餅,幾乎所有品種都說了一個遍。
醉了的樣子很乖。
就是有點絮叨。
可的。
快要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周京惟問,酒醒了以后還會不會記得自己喝醉的時候說的話?
程微月說我沒有醉呢,一點都沒有。
“嗯,沒有醉。”
周京惟輕笑,有那麼一刻,他想趁人之危,程微月的臉。
可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趁人之危的事周京惟經常做,但是他不想做在程微月上。
醫院是小型的社區醫院,病人很多,拍著冗長的隊伍。
周京惟要去替程微月取號付錢。
他怕程微月跑,將安置在一旁的等候區,叮囑道:“不要跑,這里的醫生很兇,跑的病人都會被抓去打針。”
喝醉的程微月特別好騙,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嚴肅的點頭:“我一定不會跑。”
周京惟眼底蘊上了點笑意。
他要走的時候,西裝外套被住。
周京惟低下頭,看見程微月正糯紅著一張臉看著自己,張兮兮的樣子:“我不...跑。”
周京惟說好乖,等等給你買小月餅。
周京惟人生中第一次這樣不講道理的照顧一個人,他在繳費排隊,看見程微月已經坐在座位上打起了瞌睡。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了程微月從前說的,是六月十五出生的,六月十五的小月亮,獨一無二。
于是不自知的笑了。
他獨一無二的小月亮啊...
檢查結果倒是沒有什麼大礙,醫生只是叮囑要好好休息。
周京惟說謝謝,拿過病歷本時,程微月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醫生看著周京惟的上心程度,理所當然的以為程微月是他朋友,調侃道:“抱著你朋友下樓的時候小心臺階,上次有個小伙子抱著打石膏的朋友下樓,結果兩個人一起摔下去,小姑娘的另一條也打石膏了。”
周京惟聞言道了謝,他橫抱起程微月,步伐沉穩。
兩人上了車,周京惟把副駕駛座的車位放平,好讓程微月睡的更舒服一些。
他從后備箱拿了一條毯子,剛剛替程微月蓋上去,放在包包里的手機便震了起來。
周京惟作頓了頓,拿出了手機。
來電顯示李蝶,是程微月的室友。
周京惟接通電話,那頭的李蝶語氣關切:“月月,你去哪里了呀?怎麼還沒回來?我和你說,你還沒有回來的話,最好今天就別回來了!”
李蝶聲音低了一些,大概是怕人聽了,接著道:“現在一堆人在我們寢室門口,等著問你和喬凈雪在后臺聊了啥呢。”
“我建議你今晚在外面避避風頭,不然估計是沒消停的。”
周京惟沉片刻,淡聲道:“謝謝,我知道了,微月在我這里,你放心,我會照顧好。”
他的嗓音斯文清雅,說起話來慢條斯理的,自帶著疏冷和。
那頭的李蝶突然聽見一道男聲愣了半天,才想起來問:“先生,您什麼名字?微月現在和您在一起嗎?麻煩把手機給一下,可以嗎?”
“我周京惟,就是今天在臺上帶著微月離開的人。”他頓了頓,輕聲道:“微月睡著了,你放心,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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