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舅要去公社的供銷社買鹽。在山里只要不是懶漢就不會著肚子,但鹽必須得在外頭買。
田韶一聽就道:“舅舅,我昨兒個在縣城買了三包鹽,你都拿去吧!家里的鹽等明日我去縣城時再買。”
李大舅點頭道:“那也行。”
拿了鹽李大舅就回去了,不管田韶怎麼說都不愿留下。走之前李大舅還特意叮囑田韶道:“大丫,既決定就好好備考別有負擔。三魁在家也干不了多活,明日讓他陪著你去。”
主要是考慮到田韶是個大姑娘,獨自去縣城萬一到歹人還是比較危險。有李三魁陪著,那些二流子子也不敢什麼歪念頭。
“好,謝謝大舅。”
李大舅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回。
等他離開以后,田韶問道:“三魁,舅舅送這麼多東西來,舅媽知道嗎?”
李三魁咧開笑道:“家里的東西都是我娘收著,你說我娘知不知道?你別多想了,我娘還囑咐我多照顧你一些。表姐,你回屋看書,我來做飯吧!”
呀了一聲,田韶問道:“你還會做飯?”
三魁會做飯,不過只限于能吃,多好吃就別想了。
田韶想殺了那兔子來吃,結果將家里找了一遍也沒見著兔子。李三魁見狀笑著說道:“表姐,你就別找了,那兔子估計是被姑姑賣了。表姐,我爹不是送了臘跟熏干的兔子,拿一樣來做就好。”
田韶做了臘蒸飯,另外又炒了兩個蔬菜弄了一個湯。
李桂花回來以后看到餐桌上有臘,趕跑去屋子看的櫥柜,見上面的鎖完好無損這才放心。有了昨日那一遭,是真怕田韶撬了柜子。
李三魁都無語了:“姑姑,這臘是我爹送來的。”
看到李大舅送來的東西,李桂花道:“三魁,你明日將東西都拿回去。送這麼多好東西來,你家日子不過了?”
李三魁笑嘻嘻地說道:“姑姑,這些東西不是給你的,是我爹娘拿給表姐送人的。姑姑,這東西你可無權置。”
田韶接了話,說道:“娘,李干事找人教我做賬,肯定是要送謝禮的。不過家富裕吃穿都不愁,就稀罕蜂這些難尋的東西。”
李桂花也激大哥的一片心意:“大丫,你大舅這麼為你著想,你可要記在心里。”
“娘放心,我一直記著大舅跟大舅母的好。”
李桂花這才滿意地點了下頭。
就在這個時候,彭大頭跟張曉娥跑了過來。兩人進不來,就在院子外大喊道:“田大丫,我兒子呢?你將我兒子藏那兒去了?若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拼命。”
田大林瞧著不對,問道:“大丫,怎麼回事?”
田韶進了柴房,將睡得香乎的小胖提溜了出來。彭小胖畢竟只是個孩子,田韶只是綁了他的腳跟手,并沒像史鐵生那樣不僅五花大綁還將堵了。
彭大頭看到兒子被綁著頓時怒了。
李桂花也不去管門了,抓著田韶問道:“大丫,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綁彭小胖?”
“他跑我家菜園子里拔菜,我就就將他綁了起來。”也是剛才李桂花關心著大舅送的東西去了,讓沒有開口說這事的機會。
李桂花風似的跑去菜園子。夏日毒辣,不到兩個小時拔出來的菜都被曬蔫了。對于節儉到近乎摳門的李桂花來說,這等于是要的命啊!
聽到震耳聾的尖聲,田韶差點捂耳朵。雖知道李桂花會生氣,卻沒想到竟這般憤怒。
田大林提著被綁著的彭小胖去了菜園子,看著被糟蹋的菜園子眼眶也紅了。扔下彭小胖,一拳朝著跟來彭大頭揮去。
張曉娥看了要上去幫忙,田韶怎麼可能讓如愿。跳起來一腳踢在張曉娥的上,讓摔了個狗啃屎。正想讓二丫去幫田大林,見三魁已經沖上去就沒說話了。
田隊長趕過來的時候,彭大頭已經被打了豬頭臉,角還有漬。至于張曉娥則躺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喊救命。
看到田隊長,張曉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隊長,田大丫將我在下打,我現在全都疼馬上就要死了。隊長,你可一定得給我主持公道。”
田隊長看他這凄慘的模樣,了兩個婦人帶進屋檢查,結果上除了胳膊有兩塊銅錢大的淤青沒任何傷痕。
二丫眼睛有些懵了。剛才就站在旁邊,就看到大姐打的這潑婦。現在竟沒有傷痕與淤青,這是怎麼回事。田韶用了巧勁,讓你疼得不了卻沒有任何傷口。
李桂花一聽兩個婦人說張曉娥上沒傷口,坐在地上一邊拍著大一邊哭罵:“老天爺啊,你到底有沒有長眼啊?你若是長眼了,為什麼不一道雷將這些黑心肝的劈死?”
張曉娥立即回擊,罵聲罵道:“老天就是長了眼才讓你們家斷子絕孫。”
李桂花神一滯,沒能生出個兒子來是心底最深的痛。
田韶聽了卻覺得可笑,反問道:“在你心中兒子是人,兒就不是人?你自己也是人,這麼說你一直都將自己當畜生而不是人了。”
李桂花頭次覺得兒變得牙尖利也好的。
張曉娥怒喝道:“田大丫,你這個沒人要的賠錢貨,我若是你就直接投河了哪還有臉活下去。”
田韶并沒生氣,笑著說道:“這個你放心,我不僅不會尋短見還會活得越來越好。反倒是你,以后死了尸發臭都沒人知道。”
田隊長被吵得頭嗡嗡作響,怒喝道:“張曉娥,你要再吵吵,我就將念秋跟小胖送去公安。”
他已經了解來龍去脈了,對于彭家人的行為厭惡至極。誰家的菜園子不是命子,這夫妻兩人還有臉跑來鬧,沒打死都已經是大林手下留了。
這句話功地讓張曉娥閉了。彭念秋現在都這麼大過兩年能換一筆彩禮了,而兒子更是的命子,兩個都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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