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此起彼伏長出氣的聲音結束后。
所有的人都圍了過來,指著宋道凉罵,如果能腳,他們恨不得踩上幾腳。
“我們待你是摯友,你卻想還害死我們!你簡直無心無肝不配做人。”
“宋道凉,你先前為姚家做事我們能理解。為何到今日了,你卻還要執迷不悟?”劉大人怒道,“你殺了我們,對你有什麼好?你輸送了學子朝堂,求的也是人脈,我們在朝堂,難道就是你的阻礙?”
劉大人說得很有道理,于是葉文初將宋道凉的下接上,示意他們聊一聊。
“王敗寇罷了!我與爾等沒什麼可解釋的,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宋道凉冷嗤道。
大家都被他氣著了,劉大人都啐了他一口:“對,你把我們燕雀都殺了,你就能做鴻鵠獨占鰲頭了!”
劉大人拂袖,不再多言。
宋道凉被拉了起來,他雙傷,葉文初的匕首還在他的上,他站立不穩所以雙一直在抖。
但他神很輕松,本沒有他所說的,王敗寇的氣急敗壞甚至失落。
葉文初看著他,挑了挑眉頭。
“阮婕妤,是你殺的嗎?”
“我說過了,我不會給你多言任何事,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個人所為,你如果有疑點,就自己去查!”宋道凉忍著痛,盡量讓自己站直,不在葉文初面前落了下乘,讓看不起自己。
“捆著,稍后帶走!”葉文初喊人來辦事。
多問也沒有意義。
舒世文開始清理現場。
姚子邑從后面出來,看到宋道凉,眼底有悲痛,這是他信賴和崇拜的先生,他以為先生對他是欣賞,所以委以重任,讓他留在書院,教書育人。
原來不是,他崇拜的先生,只惦記他的份和他脖子上的那顆人頭。
“你沒事吧?”葉文初問他,姚子邑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剛才去那間藏人的地下室了。”
葉文初驚訝地看著他:“發現了什麼?”
“六口鐵箱子,每個箱子上都掛著三把鎖,我沒有打開。”
他好奇那個房間,怎麼會藏得下那麼多人,所以他進去查看,果不其然,那個房間里有個地下室。
地下室的口很蔽,他費了很多功夫才找到。
葉文初挑眉看向宋道凉。
本要被帶走的宋道凉,忽然回頭,深看了一眼還姚子邑。
葉文初就懂了,和姚子邑道,“那可能是錢。我以為私章是去銀莊取錢,現在看來,私章取的是鑰匙。”
所以,他們一直沒有查到,誰從銀莊拿走了錢。
看來,姚文山直到死都很信任宋道凉,以至于將自己最后的退路,放在崇德書院里。
“要不要上?”姚子邑很小聲問葉文初,葉文初看著他笑了起來,挑眉道,“子邑,你變壞了。”
姚子邑靦腆地笑。
“文初。”聞玉車子過來,低聲問,“王爺為何還未到?”
葉文初也正擔心。他們安排的,沈翼今晚本來是要在列的,但他臨來以前被宣進了宮,似乎是宮中出了什麼事。
本以為是小事,但已過去兩個時辰了,沈翼還沒來,就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等回城以后再看。”葉文初說著,聞玉讓跟他來,“你跟我來。”
葉文初正好想去后院看大鐵箱子,于是就和舒世文打招呼:“您先清理這里,我去后院看一眼。”
舒世文讓放心,后續的事他帶人辦。
“祖父,你們跟著大家在這里歇會兒,等會兒聽舒大人安排。”葉文初和葉老太爺道,季穎之上來問沈翼怎麼沒來,低聲道,“我爹說,是不是宮里出事了?”
“宮里嗎?”葉文初問宣平侯。
“我也不知道,但眼皮一直跳。”宣平侯擺著手,“別聽我瞎扯,你忙你的去,我去幫忙安大家。”
葉滿意道:“我來吹曲子,我今天還沒表演。”
“好!你去吹,我能聽得到。”葉文初和聞玉還有姚子邑往后去,姚子邑路過韓妍時,和對方打了個招呼,葉文初轉過來看著他。
“你別這表。剛才聞師兄去頌利去找我,韓小姐幫忙的,是找到我的。”姚子邑面頰微紅。
葉文初拍了拍他的肩。
姚子邑白了一眼,和聞玉告狀:“您管管!”
“做什麼了,你給我建議怎麼管?”聞玉問他,葉文初點頭,“管什麼?”
姚子邑哼了一聲:“說不過你們!”
但這麼一鬧,他心好了很多。他還有欣賞和支持他的朋友,他們會永遠無條件,信任對方。
認識葉文初和的朋友以及親人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不要急于謝我。”葉文初和姚子邑道,“后面不定還有更大的事需要謝。”
姚子邑說不過,指著憋半天。
“好了,認真一點。大事還沒結束,就在這里斗。”聞玉說著,讓姚子邑打開宋道凉書房,“剛才我找子邑,進了這里。”
姚子邑點亮燈,他還是第一次來宋道凉的臥室。
平時他們都是在書房說話的。
臥室布置的很簡單,一張床兩個立柜,一方拔步床和兩把椅子。
葉文初打開了立柜,里面放的是服,聞玉讓將服取出來:“你看這個立柜的后壁很厚,我剛才看到,就猜測是不是有夾層。”
葉文初拿了服,果然摳下來木板后,里面有夾層。
夾層里著放著一個布包,包袱打開里面分四種的小方紙,分包著四種有別的藥。
“是毒嗎?”姚子邑問道。
“應該是。明天我找廖代波問問,看他認識不認識。”葉文初將東西收起來,三個人開始搜房間。
“主要找什麼?”姚子邑將枕頭拆開,又丟在一邊去翻服,葉文初道,“找他的下線或者上線。”
姚子邑和聞玉都看著。
“你認為他上面還有人?”姚子邑問,他以為,宋道凉是所有一切的主使者,查到這里,所有的罪行都有結果了。
葉文初也不確定:“他可以是主謀,但我不能理解他的機。”
宋道凉離姚家自立,于是他拿到錢后開始瘋狂開辦書院,不停往朝堂輸送學生,以達到十年或者二十年后,他人在草堂坐,翻手朝綱的能力,這一切在邏輯上是通順的。
可他連環殺員干什麼?
為了給他的人的讓位嗎?
那有必要殺這麼多人?
反正不信,宋道凉會想給姚文山報仇。
“確實是不能理解。”聞玉若有所思,要去問宋道凉,他是不可能開口的,就連會寧侯至今都不說。
但宋道凉房里很干凈,什麼都沒有。
“文初,你看這個!”姚子邑從宋道凉的服袖袋里,找到了一方手帕。
手帕的一角繡著一只紅梅。
“沒見先生用過。”姚子邑給葉文初看,葉文初接過來,“哪件服里的?”
“冬。”姚子邑指著箱底,聞玉低聲道,“我看看。”
他接過去,覺得有點眼,他看向葉文初:“你們可知道,皇后的閨名什麼?”
他們都不知道。
“文梅,姚文梅。”
“你見過皇后用這樣的手帕嗎?”
“有些似曾相識,但不能確定。”皇后用手帕也不會展開來,所以他不能確定。
“皇后嗎?”姚子邑低聲道,“皇后不是一直很平和的?”
姚子邑對皇后幾乎沒有印象,他的記憶中,皇后是有些懦弱的。
“那你可看錯了。”葉文初將皇后最近的事告訴他,“連蔡公公都吃了一次癟!”
姚子咂舌,搖頭道:“那宮中,沒有一個人是純粹的。”
也對,真正單純沒有防備的人,是不可能在后宮待這麼久,更何況,當年能從姚家諸多小姐里穎而出,進宮做皇后,也一定有過人之。
就像當年的太后一樣,也是經過層層篩選的。
“那皇后的……接管了姚文山的大業?”姚子邑低聲道,“皇后和太后一起?”
葉文初不知道。
“總有跡可循。”葉文初可以理解皇后的急迫,因為圣上和太后明確說過,他要生和姚家沒有關系的孩子,并將皇位傳給他們。
不管圣上是不是氣話,但這句話一旦出口,對皇后以及太子的影響太大了。
葉文初看著聞玉:“你覺得呢?”
“皇后不像表面簡單是肯定的。”聞玉淡淡地道,“但將事做到哪個地步,是不是你要找的,宋道凉的上線,我不敢確定。”
“沒關系,宋道凉不管是誰的下線,都一定是最強的下線,他現在栽了,我就不信他的上線能坐得住。”
葉文初將手帕和藥包都收好,三個人去了對面地下室看了大箱子,沒有鑰匙也只是看看。
“而且,這六口箱子在這里,如果對方不,這錢,可就得歸功了!”
“文初,初初!”葉頌利在后院喊,“王爺和太子來了。”
葉文初三個人將地下室關好,鎖了房門,出來問道:“這麼晚太子還跟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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