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初推著聞玉走,低聲問他:“你的世,你、張嗎?”
聞玉搖頭:“父母都不在了,沒什麼值得我張的。”
“師兄,那你回白羅山嗎?”葉文初問他,聞玉搖頭,“不回去,那邊和我有什麼關系。”
“那你留在太醫院,繼承你祖父的缽?”
聞玉說不會,過些日子他就從太醫院出來,事都查明白了。
“你去過白羅山,那邊大嗎?”
聞玉回憶當時他和遲清苼去時的景,其實他去白羅山的時候,就暗中猜測了自己的份。
否則,師父不會帶他去。
也不會有人給他投毒。
“白羅山不大,那邊的地形像一個盆,十萬長住百姓。長老住在山頂,那個山就白羅山。”聞玉道,“傳聞他們原來是中原的百姓,因躲避戰,而遷徙到那邊,幾代人后發展至今的規模。”
這比葉文初想象中要大很多很多。
取名白羅山,應該是先祖自己也沒想到,他們會有這麼壯大的一日。
兩人聊著天,沈翼到了。
“老王爺沒事吧?”葉文初擔心臨江王,好兄弟的背叛,又是害自己一生的人,換是誰都不能接手。
沈翼接著椅推著聞玉。
“他會自己調節的,而且還有我娘在,沒事。”沈翼想到臨江王剛癱瘓的時候,也是他和他臨江王妃一起陪著過來的。
“現在還有你,況更是好多了,”沈翼低聲和葉文初道。
葉文初點頭,給聞玉撐著傘。
三個人到了廖代波的鋪子。他的鋪子不對外零賣,都是對著別的藥鋪,算是批發。
廖代波在這里也做買賣,在葉文初看來,到有一點像白羅山“京城聯絡”的衙門設置,但這里的白羅山的人不多。
“幾位稀客。”廖代波將他們請到后院,“這兩天的事聽說了,袁閣老去世,實在太讓人悲憤了。”
“葉大人您節哀。”
葉文初道謝:“沒事了,先生在天之靈也應該是高興的。”
在袁為民的墳前說了,要查下去,不管那個人是誰,都要為他報仇!
“真是沒有想到,會寧侯是這樣的人。”廖代波沉聲道,“袁閣老應該和他無冤無仇吧?”
他說完,見三個年輕人都面悲痛,趕換了話題。
“您三位找在下何事?”
葉文初問廖代波:“您在京城,是為了白羅山的兩位和親的子守墓嗎?”
廖代波愣怔一下,微微頷首道:“是這樣,您三位為何突然問起?”
葉文初看向聞玉,聞玉眉頭簇著,就幫他問了。
“是這樣,我們在查一些舊事,想了解妃以及去世后白羅山再次送來的和親的小姐……”葉文初沉,“那位小姐來京城后的事。”
廖代波沒問為什麼查,他眉頭了,好一會兒才說。
“乃婕公主來宮中后,因為犯錯被圣上罰進了冷宮,最后病世了。長老就遣小人來查,但小人進不了宮,也沒有查到有用的訊息。”
“于是,幾年后長老送乃英小公主來京城,嫁給先帝,讓乃英小公主在宮里查。但先帝沒要乃英小公主,于是小人就只能陪著在京城住下了,再想辦法去宮中查。”
乃英來京城時才十五歲,先帝見過生出不忍,說不會怪責白羅山,讓乃英回家去,另覓良人過尋常日子去。
但是乃英是有任務的,所以不能離開京城。但可惜,經過多方活,最后依舊是不了了之。
“后來,乃英小公主就嫁給了聞公子,二人親后曾生下一個孩子。但可惜,聞公子欠佳,在新婚不久后就去世了。”
“再后來,乃英小公主生孩子的時候,難產去世了。”
“那孩子下落不明,就連我也沒有見過。”
廖代波說完后,嘆了口氣:“可是至今,我們也沒有查清,當年是誰嫁禍給乃婕公主。”
葉文初聽明白了,乃婕去世后乃英沒能進宮,在留在京城的過程中,認識了聞鵬青的小兒子聞名于。
但聞名于很差,在親后不久就去了,留下了乃英以及未出世的兒子。
乃英難產去了以后,孩子不見了。猜測,孩子應該被師父帶走了,其后一直帶在邊。
但聞玉一直記得,他是三四歲的時候被師父帶走的。
很有可能,師父沒空帶著他,而將他留在哪里寄養,這給年的聞玉留下了,師父是在他三四歲的時候,領養他的記憶。
“我們幫您查妃和靜妃的事。”葉文初和廖代波道,“正好我們在查的事,和這件事有關。”
廖代波激不盡,甚至紅了眼眶:“那真的太謝謝了。”
四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當年的事,廖代波查到的事很多,但都沒什麼據,而且,都是“邊角料”,沒有實質可以作為一錘定音的證據。
也可以理解,先帝都沒有查明白的事,他怎麼可能查明白。
“還有一件事。”葉文初說到毒藥,將西瓜味的糖果、袁閣老去世的癥狀說給廖代波聽,他一聽就能肯定,“這個糖果我知道,分慢和急。”
“倒不是藥有區別,而是份量的差異。份量輕的就會存在,湊夠了數人就五臟腐爛不停吐,最終死去。”
“藥的份量一多,人的臟就會立刻腐爛。我曾見過用這種藥泡,很快就冒黑水的況。”
葉文初想到了姚先,可真心狠,這種藥也能給自己的侄兒吃。
“袁閣老服用的毒藥,我聽著應該是白羅山的,但是我沒有見過。”廖代波也覺得很疑,“二十年前就有人用了?這藥哪里來的?”
“會不會是乃婕公主帶來的?”葉文初問他。
廖代波很錯愕。
他在房間里踱步,隨后停下來看著葉文初:“您說的不是沒有可能,這種藥尋常人拿不到,但乃婕公主有,就不稀奇。”
“但是,乃婕公主去世后,這些藥都去哪里了?”
廖代波似乎想到什麼,但又什麼都沒有留下來,他琢磨了一下很苦惱:“我想不到。”
他在想,會不會是當年給乃婕送親的人將乃婕的藥拿走了?
可當年送親的人是誰,他還要回到白羅山去查。
“我寫信回去問問,但也有可能什麼都問不到。”
葉文初點頭,看向聞玉。
聞玉一直沒有開口。
“師兄?”葉文初提醒他,聞玉這才看向廖代波問道,“乃英去世,是你收尸的嗎?”
廖代波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不是,是聞家的人,當天我不在京城。我回來后,什麼都遲了。”
“怎麼了?”
聞玉說沒事,隨便一問。
他們和廖代波告辭離開。
三個人沿街散步,聞玉忽然問沈翼:“我們能去妃曾經住過的地方看看嗎?”
“應該可以,那邊是空置的。”沈翼問他,“你想查當年妃毒害靜妃的事?”
聞玉頷首。
“如果乃英真的是我母親,我想我應該幫完愿,給以及白羅山人一個代或者還妃一個清白。”
聞玉不覺得,白羅山送來的公主會這麼笨,爭寵斗狠去毒殺妃子。
“那現在去吧。”葉文初揚眉道,“我非常好奇。”
這些舊事中,每一件都和毒有關。妃毒靜妃、大皇子毒陳王、會寧侯毒王院正……
三個人直接進宮,沈翼去給圣上回稟:“……查到了一些王太醫死的舊事,因為毒可能是白羅山的,所以我們想去白羅山妃舊居看看。”
“妃嗎?”圣上想到那位漂亮的異族子,“朕還記得,常常坐在院子里繡花,做得頭巾特別好看。”
沈翼笑著道:“我也聽父親提起過一次,還給先帝送了一套白羅山的服?”
圣上哈哈大笑。
“朕和陳王都有。他們新年的那個月,父皇為了哄高興,在宮里擺流水席慶祝新年。我們三個人都穿著白羅山的服。”
蔡公公抿笑,說他也記得,當時他在后宮掃地,拖著掃把來前殿看熱鬧。
“當年的妃娘娘可真漂亮。”蔡公公說著一頓,“另有一事,妃娘娘去世后,白羅山又送了一位公主。”
“那位小公主,奴婢有一次出宮,見到一回,真真兒驚為天人!”
說著一頓,對沈翼道:“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容貌和葉大人不相上下,氣質上要比葉大人更和。”
沈翼點頭,那是很。
“這位小公主朕聽說了,但沒見過本人。”圣上含笑,對沈翼道,“不過,妃害姨母的事,朕是記得真真兒的。”
圣上回想起小時候的事:“姨母對我們三兄弟都很好,甚至比太后都要。”
太后只知道爭寵。
“姨母子溫。先帝喜歡子溫的子,太后太好強了!”
沈翼想起了毒藥:“當年的靜妃,死時是什麼樣的?”
“吐,一直吐。”圣上面悲痛,“朕就跪在床邊上,抓著朕的手,說讓朕聽母后的話,不要調皮。”
圣上想到以前的事,著額頭坐下來,頓時意興闌珊。
“朕后來恨太后,是因為姨母告訴朕,太后是喜朕的。”圣上道,“可的喜,朕這一輩子都沒覺到。”
沈翼聽著,心里突然跳出來一個念頭。
一個讓他自己的都覺得驚訝的念頭。
“臣還想去景和軒看看。”沈翼道,圣上讓他去。
沈翼告辭出來,圣上很疲憊,讓蔡公公出去,他則去殿躺著休息。
沈翼出來找葉文初和聞玉,兩人正停在一個涼乘涼,他將他從膳房拿的冰點心給葉文初。
“又涼又甜。”葉文初很喜歡,沈翼給撐著傘,聲道,“讓你和我一起去,圣上說了不事。”
聞玉咳嗽了一聲。
“師兄,你吃不吃?”葉文初問他。
聞玉說不吃,這里很熱,不要耽誤時間。
“那快去,看完了我們早點出去吃飯。”葉文初跟著,沈翼推著聞玉往妃生前住的儲秀宮去。
儲秀宮和翊坤宮是隔壁。一宮有四殿,當年翊坤宮的景和軒里住著太后姐妹。
隔壁儲秀宮的綠荷殿則獨住著妃。
兩宮中間有甬道,門是錯開的但離的很近。
儲秀宮現在住著兩位嬪妃,但綠荷殿是空關著的,因為了解這里的嬪妃都不愿意住。正好宮住所寬裕,皇后也不強求。
葉文初一進宮,就看到站在廊下曬頭發的幾個小。
們看到有男子進來,趕攏著頭發,小老鼠似的跑去了別,接著,另兩個殿的窗戶里,番幾張子的臉著,窺視和打量著他們。
葉文初覺得有意思。
“王爺,我沒怎麼學過歷史,有沒有哪一任帝王不設后宮的?”葉文初將碟子給引路的侍。
“應是沒有。”沈翼回憶了一下,聞玉很肯定,語氣還帶著嘲諷,“沒有!”
“人有權之后,不為樂難道要清心寡?”聞玉掃了一眼沈翼,“自古最無的,便是帝王家。”
葉文初很認同,點頭道:“還真的是。”
“扯遠了,二位!”沈翼提醒他們,“后宮有后宮存在的必要,和有無沒有關系!”
聞玉冷嗤:“借口。”
沈翼將聞玉的椅停了下來:“聞大夫,話不要說得太早,你是誰的孩子,此事未知。”
聞玉看著,瞇眼!
“誒誒,別吵吵的讓人聽了笑話。”葉文初忍著笑,假惺惺勸著兩個人,“多大的事,兩個人還為別人爭了起來,沒頭沒尾的沒必要。”
其實心里覺得很有意思。
沈翼不推椅了,聞玉忽然站起來,抓著對葉文初手:“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