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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哪里?”董明問道,“我娘在哪里?”
他是真的著急。
“你當時來找過嗎?”葉文初問董明,董明搖了搖頭,“我當時沒來,是蘇秀春和我四姐來的。”
他喊道:“蘇秀春,你來和葉差爺說清楚。”
董蘇氏追了幾步上來,答道:“我、我昨天說了。我們當時找來,真的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稻草呢?”葉文初指了指墻角的稻草,蘇秀春一愣,搖了搖頭,“沒有,我、我不記得了,也有可能四姐翻了稻草。”
有人問道:“葉差爺,您的意思是當時董邱氏殺了人,藏尸在稻草下面?”
葉文初不確定,這也是要解開的謎底。
“可什麼時候來理尸呢?”有一位老婦人道,“那天下午我陪著的,晚上很晚才回家,第二天早上我們還一起找人來著,除非半夜來理,不然沒空來。”
“尸一直藏在稻草里肯定不安全,那兩天村里人來了幾撥找。”
這位老婦人說的有道理,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連董明都道:“我也覺得,大伯娘前幾年好還行,這幾年我看可能打不過我娘。”
他娘很彪悍潑辣。
“找到尸就知道了。”葉文初從八角手里拿了鏟子來,往送子娘娘廟里進,在所有人疑的時候,忽然抬起鐵鍬,拍向送子娘娘佛像的部。
佛像多數是實心的,有的是黃泥塑曬干后描金漆,有的是銅澆筑的,但這樣的本高,所以大多數都是泥塑的佛像。
這一拍,大家齊齊發出了驚呼聲,那個老婦人更是激的想要上前來攔著。
鐵鍬拍上去,發出鏗的一聲響,隨即送子娘娘整個佛像朝后倒栽下去。
砰一聲,佛像四分五裂,描漆的彩泥塊,濺灑了一地。
“你干什麼,你怎麼能打送子娘娘,你這是要絕我們董家坳的戶!”老婦人撲過來,繞到佛座后面,大家也跟著臉鐵青,不滿地看著葉文初。
但接著,老婦人發出一聲驚,踉蹌后退,跌坐在地上:“這、怎麼會這樣?!”
“怎麼了?”
“什麼這樣?”
幾個人進去,繞到佛座后面,頓時一個個像被人施法定似的,呆了原地。
“讓開,”董長更推開一個年輕人,“全都大驚小怪。”
大家讓開,他繞過了佛座,先是看到了一地的泥塊,接著是倒地的佛像,但接著他看到了一張裂開落的泥塊的佛像的臉,出了鼻子和,還有細碎的發黏著的脖頸……
“是人?”董長更也驚呼一聲,“真、真的人?!”
他朝葉文初看過來,臉上的瞬間褪去了,葉文初對他道:“你仔細看看,是不是董馬氏。”
“四弟妹?”董長更上前去,董長樹也跟著進來,董明也跟進來。…
連著董蘇氏,四個人圍著佛像查看,董明開臉上所有的泥塊,驚呼著,“是,是我娘,真的是!”
“娘!”董蘇氏跪在邊上哭了起來。
所有人的神,都變了唏噓。
“大伯娘也、也太殘忍了。”有年輕人不敢置信,“怎麼殺人就殺人,還用這麼多手段,這、為什麼啊!”
讓人想不明白。
董長更轉過來看著葉文初:“你是怎麼知道在里面?”
“因為沒有別的地方可以藏住尸,又不被人發現。”葉文初道,“墻后那堆草灰,我看見時便覺得奇怪,這個時間,燒草的目的是什麼呢?”
“這個送子娘娘廟都很破舊,唯獨這個送子娘娘卻很新。”
送子娘娘是重塑的。此人泥塑的手法很特別也很嫻,那稻草應該是夜半燒制泥塑用的。
“那、那大伯娘什麼時候殺人的,、怎麼殺人的?”一位年輕人問道。
葉文初忽然去問董蘇氏:“那天們是辰時不到來這里的?”
董蘇氏了眼淚,回道:“是!我和四姑姐約莫是午時出頭看見大伯娘,我問怎麼一個人回來的,大伯娘說和我娘早就分開了。”
“我當時看到在墳頭薅草,我在田里和說話了。”一位穿青短褂的老婦人道,“上午涼快,田里好多干活的人,應該都看到了。”
“時間呢?”葉文初問道。
“就一會兒,們兩個去娘娘廟的時候,我們就看到了,他們在廟里待了頂多一刻鐘,”那位老婦人說著忽然想到什麼,“不說我就沒在意,當時就看到大嫂子就這里出來,沒看到四弟妹。”
別人不記得有沒有看到董馬氏,但卻能肯定,見到了董邱氏一個人坐在墳頭,拔草、挖土,還和附近田里干活的人聊天了。
聊完后,大家伙兒說說笑笑回家去了。
“上有異樣嗎?比如跡之類。”馬玲問道。
大家都搖頭,那位老婦人也道:“這個不知道,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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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的話,也多能看到點吧?這個天穿的也不多。”
馬玲就覺得奇怪:“那麼大的開山刀殺人,怎麼可能沒有,難道換服了?”
“不像是被刀殺的。”左拐子將所有的泥敲開,出了被熏過焙干的尸,這尸已有了臭味,如果這段時間不被發現,再過些十多天,就會徹底腐爛。
“是被人勒死。”左拐子出聲道。
大家又是一臉奇怪,“那、那帶著刀干什麼?”
“不知道。”左拐子繼續驗尸,“尸肚子里的東西,全部被清空了,灑了大量鹽并做了烘干。”
這樣能減緩腐爛的速度。
“殺人機呢?”董明著眼淚問道,“為什麼要殺我爹娘?”
大家七八舌地討論著,沒有結果,于是所有人都看向葉文初,等的回答。…
葉文初搖頭:“我也正想問各位,請大家幫想一想。”
眾人也都不知道,又都看著董蘇氏。
“、們是吵過架,拌也是有的,”董蘇氏回憶著,“那些日子,我聽到我娘說我大伯娘神神叨叨,不許我到大伯娘家里。”
“有次我看大伯娘提水,我去幫忙,我娘還把桶踢翻了。”
“但沒過兩天,們兩個又和好了,所以我說不清楚,兩人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董長更道:“人不都這樣,一會兒好一會兒瘋。”
“有嗎?”董明撓著頭,他不記得。
“這麼說,能結案了?”董長更問葉文初,“尸是留在這里,還是要帶回去?”
葉文初的視線忽然投向那兩個金玉,道:“案子還沒結束。”
后退了一步,眾人已經很敏了,突然一步大家猶如驚弓之鳥,抖著聲音喊道:“你、你不要告訴我,這兩個金玉也……也是……”
葉文初示意幾個雜役手。
大家都害怕的從送子娘娘廟里跑出來。
雜役將金玉搬下來,一開始還很保守,敲裂了一只胳膊,胳膊的半截掉在地上后,出了里面的芯,再敲……
就是一只干癟的人的胳膊。
不住的人驚著后退,遠遠看著,金玉被敲開,放倒在地上,出了兩干癟的男尸。
董長更踉蹌后跌坐在地上,指著干尸對董明道:“你去看,是不是你兩個哥哥。”
董明爬過去,人臉已經扭曲變形,“從五看,是、是他們!”
“是他們兄弟兩人。”
“畜生,毒婦,蛇蝎婦人!”董長更不敢唾罵著,手捶打著地面,“讓上吊死了,太便宜了,應該千刀萬剮。”
左拐子道:“和前面兩干尸的手法一樣,死亡時間,這兩的時間要短一點。”
“大伯娘怎麼會這樣?大哥和二哥也殺?是瘋了嗎?”董明道。
董蘇氏著眼淚:“只能說瘋了,也只能是瘋了。”
葉文初從廟里走出來,大家繼續圍著議論,停下來,沈翼的傘在的頭頂,遮了一片蔭。
“查清楚了,為什麼還悶悶不樂?”沈翼問。
“我有疑問沒有解開,”仰頭看著沈翼,“大人有沒有別的?”
沈翼搖頭:“查案我不如四小姐敏銳。但就直觀來看,這個案子殺人機太模糊了。”
“模糊不清,就讓人覺得黏膩,想要弄清楚。”
葉文初深以為然:“我也正是這樣的覺。”
“先將所有相關帶回城中,條理和邏輯,可以慢慢梳理。”沈翼道,“沒有人催著你,你不用著急。”
葉文初頷首,對馬玲道:“將所有相關帶回去。”
頓了頓又道:“請董長更、董長樹以及董蘇氏夫妻二人,還有這位大嬸,和我們一起去衙門。”
“問些話,耽誤半天,我們包吃和來回的馬車。”
把要說的話都堵了,大家想反對都沒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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