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衛蘭婚后的生活一開始還是很好的。
張大頭了房后,看到如花似玉的小妻,心里頭半是惶恐又半是得意。這樣大有來頭的富貴小姐,現在對自己百依百順,滿心依,怎麼能不讓他大男子主義棚呢?
那個雷雨天醒來之后,張大頭就發現自己手中有了一截紅線。他想起睡夢中迷迷糊糊的聲音,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壽命——聽那人的意思,他應該還能活到六十歲。六十歲可以了,人生七十古來稀呢!他正值壯年,對壽數半點沒有敬畏。
于是試探著把紅線一頭拴在自己腳腕上,一頭握在手里,裝作不經意蹭過那個穿洋裝的孩兒邊……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那個仙一般的大小姐就看了過來。
眼,就如同電影里的熱辣辣看郎的小妹!
一開始結婚后,他也是認真對待過寧衛蘭的,畢竟他這樣的閑漢,能娶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大小姐,那是祖上燒了高香!
但是時間久了,他的懶勁兒又上來,就又回到以前潦倒的生活了。
寧衛蘭心都在他上,想他所想,張大頭說什麼就是什麼,千服百順。哪怕他生氣把打一頓,寧衛蘭也只會淚眼汪汪的看著他,半點也沒有不愿。在家里卑躬屈膝服侍他,久而久之,張大頭反而開始嫌棄了。
他這人本是賤皮子,時日一久,張大頭深覺無趣,就又心思浮起來。
張大頭跟寧衛蘭結婚已經有半年了,哪怕是在這貧家小院磋磨著,寧衛蘭也仍舊不改麗的特質。
是大家族出,行走坐臥之間的習慣,是怎麼也改不掉的,看著就非常賞心悅目了。哪怕穿著破舊的棉布花襯和寬大的工裝,也仍然比旁人更加麗有氣質。
此時已經懷孕滿三個月了,張大頭也好久沒有回來了。據說是鎮上有了一個年輕貌的小媳婦,也同樣死活非要跟著他,兩人正打得火熱呢。
可能兩人離得遠了,寧衛蘭最近神思恍恍惚惚,總是覺得自己好像不該是一個樣子的。一想到這個,就控制不住的惡心想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原因,覺自己好像沒有那麼著張大頭了,沒有那種百依百順的覺。有時候做飯時,做著做著就突然覺自己很是莫名其妙,心中怨憤,回過神來又覺得對不起他,譴責自己不是好人……
這天傍晚,張大頭帶著兩個狐朋狗友一起回來吃飯,寧衛蘭小心地招呼著。才懷孕三個月,并不怎麼顯懷,腰肢仍然細若扶柳。走路時輕背直,雖然容顯得憔悴一些,但仍是不減風姿。
張大頭的兩個兄弟喝了幾口燒酒,此時酒意上頭,不顧寧衛蘭就在旁邊的廚房里,直接就對張大頭開著黃腔:“大頭啊,好福氣好福氣,媳婦兒長這麼漂亮!咱們可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什麼時候方便,讓我也親香親香這城里的大小姐?”
張大頭再怎麼無賴,好歹此時也算個男人。聞言把酒杯往桌上一撂,直接瞪向說話的人:“說什麼呢!那是你嫂子!”
此時另一個人也嘿嘿笑著開了口:“嫂子怎麼了?就是嫂子才好啊!好玩不過嫂子——這話你沒聽說過嗎?再說了,咱們哥幾個玩的還嗎?放心,也不白玩兒!”
說著迷,迷迷瞪瞪從兜里掏出兩張大團結就往桌子上一放。
張大頭瞪著他們倆半響,想起新把上的那個別人家的小媳婦,最后一口酒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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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一寸寸在陸邵丹手腕上索,于丹丹從浴室出來,看在那里猥瑣的來去,立刻捂大:“阿青!你在干什麼?你,你不會,不會是那種人吧?”
何青正在想事,一時沒注意,下意識還捻了捻兩手指,仿佛能出上頭殘余的磁場。
此時冷不丁聽于丹丹這一,迷迷糊糊問道:“什麼?哪種人?”
頃刻間立馬反應過來,一團紙巾扔過去:“于丹丹你把你的腦收一收!有這閑工夫,還不趕去碼字去!”
于丹丹也是一時腦子線,此刻聽了何青的話,連陸邵丹也顧不上問,立刻麻溜的上床開筆記本去了。
何青卻仍舊陷沉思:沒有半點邪之力,不是代倀咒,沒有附魂的痕跡,也不是桃花迷魂……難不,其實這并不是什麼害人的東西?
可是不對啊!
把一個人的真制,扭曲這個樣子,并且對那個猥瑣男張海強百依百順,這絕不是什麼好事!
到底,是什麼呢?
又不自覺啃起了指甲。
正沉思的時候,突然,陸邵丹的手腕上,那一條紅線又出現了!
細細長長,每隔一寸都有同心結反扣,紅很正,是的的確確的中國紅,浮出來的時候,仿若真線,澤飽滿,半點沒有污穢下作的氣息!
何青盯著那紅線,直到它又慢慢沒,覺頭又大了一圈。
這時,于丹丹突然探出頭來:“阿青,你今天還跟去了圖書館對不對?你說,我跟這小學弟看起來般不般配啊?他是不是很帥?人超級溫的……改天周末沒課的時候,你和邵丹陪我去月老廟問一問姻緣吧!都大三啦,再不抓住的小尾,我就畢業都沒人要的老姑婆啦!不是說,我們江南妹子最溫,是每個男生的理想型嗎?”
惆悵的嘆完,這才想起來還莫名奇妙睡著的陸邵丹,心中滿是愧疚:“啊!我忘了邵丹了!阿青,怎麼了?怎麼是你背回來的?出什麼事了?”
何青卻沒有理。
剛剛于丹丹說話時,似乎腦子一下子有了靈——是什麼呢?
……月老廟……姻緣……姻緣……反扣的同心結……
“——紅線!”
月老的姻緣線!
何青的臉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看著沉睡的陸邵丹,瞳孔虛散,渺無焦點,眼神又是關懷又是厭惡:“……真是惡心又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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