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白茵發這麼大的脾氣,氣得手都在抖…
陳淮驍認識白茵這麼多年,即便是最鬧脾氣的時候,也沒見小姑娘氣這個樣子。
顯然這個舅舅有問題。
那幾天白茵緒不佳,陳淮驍脾氣則更加不好,即便開會也是心不在焉。
這件事就像云一樣,籠罩在他的心頭,寢食難安,他甚至等不到白茵回家,撿了個空閑去了趟江南小鎮。
轎車抵達的時候是在夜間,只有導演來接了陳淮驍,沒有驚任何人,自然也避開了攝像頭。
“白茵平時睡得很早,可能已經睡了,陳總要不明天見?我給您安排住宿。”
“嗯。”
陳淮驍沒有拒絕導演的好意,住進了導演給他安排的合院二樓最好的一間客房。
等到導演離開之后,陳淮驍走出了房間,憑借記憶來到了白茵的房門口,輕輕敲了敲。
“誰?”房間里傳來人警覺的聲音。
“是我。”
一陣忙碌的收拾之后,房門被打開,門里出了小姑娘不可置信的驚詫臉龐:“陳淮驍,你怎麼來了!”
陳淮驍防備地看看四周的木質圍廊,低聲道:“不想被人發現,就讓我進去。”
白茵立刻將他拉進屋,然后看看四周,警覺地關上了門。
陳淮驍在房間里四看了看,白茵見他跟巡視工作的領導似的:“說啊,你怎麼來了。”
“想來,就來了。”
房間的裝修是復古樣式的江南閨閣,簡潔干凈,桌上的香盒燃著裊裊的余煙,寧神凈心。
而白茵穿著一件素長睡,烏黑的發垂在肩頭,脂未施,皓腕如雪,撥弄著香盒,按滅了熏香。
“你不喜歡聞這些。”嗓音帶了些微啞,轉去開窗:“通會兒風吧。”
陳淮驍握住了的手腕,將拉了回來。
白茵重心不穩,被他拉了懷中,坐在了他的上。
孩臉上的倦意更添了幾分慵懶,白皙的手臂也順勢攬住了陳淮驍寬闊的肩:“還有幾天我就回來了,你這都忍不了?”
陳淮驍深呼吸,嗅到了獨屬于上的沉檀香味,強忍著沖,問道:“你舅舅是怎麼回事?”
白茵臉微變。
倏而,立馬恢復平靜,說道:“他總問外婆要錢去賭博,把外婆的積蓄都敗了,我討厭他。”
“就這樣?”
陳淮驍顯然不信,如果僅僅是這樣,白茵是本不會把這人看在眼里,更不會被他影響心。
一定還有事。
白茵知道什麼都瞞不過陳淮驍,良久,便又斂眸道:“小時候,他對我也不好。”
“他打你?”
“有時候會,但不是這個原因…”
白茵咬著牙,踟躕了很久,低聲道:“這是我的,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聽到這樣說,陳淮驍的心臟開始下墜,面上仍舊平靜,溫地“嗯”了聲。
“小時候我在趙修文家里寄住過一段時間,他有個朋友,常來找他喝酒。有一回,趙修文想問這個朋友借錢,讓我給他倒酒,那個流氓…他了我。后來我跑出去了,又被趙修文揪了回去,他威脅我不準把他朋友的行為告訴外婆,不然要我好看。”
陳淮驍都提上了來,袖下的手攥了拳頭:“然后…”
“后來我連夜跑回了外婆家,我當時嚇壞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怕趙修文報復,這件事誰也沒說。”
“幾歲的事?”
“十幾歲,不記得了。”
陳淮驍用盡了全力氣,抑制著心翻涌的怒火,讓自己顯得平靜些:“后來你認識了我,為什麼不跟哥哥說。”
白茵看了陳淮驍一眼,他黑眸如冰,看不出緒。
那時候,白茵滿心滿眼都是他,所有的心事都是他,怎麼愿意告訴他這如此不堪的過往。
“那時候我跟你又不太。”白茵悶聲道:“再說,你會幫我討回公道嗎?”
“討回公道?”
陳淮驍角勾起一冷意,眼底無盡寒涼:“我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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