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癥的表現,不是常人所知的心低落自暴自棄,對事提不起興致,還有可能表現為坐立不安緒暴躁,焦慮偏激。
此刻方冉在跟前,一臉懇求著天。
那種迫切的哀求流在眼中,是真的在乎這件事。
“我可以讓自己休息一下調整狀態,我的況其實並不嚴重,不信我可以給你看醫生的診斷。”
方冉說著就去掏包,找出來一張摺疊的紙頁打開,天冇有看。
“這些你不用向我解釋,先把自己調整好吧。”
沐氏一樓大堂寬闊,保安看到天與一個子站一起,職業直覺讓他走過來詢問:“沐總?”
天點個頭,往外走出,方冉卻被保安攔在了原地。
早前方冉來時餘力並不在沐氏,此刻看天出來,打開後座等上了車,驅車離開,也不曾注意過還在大堂裡的方冉。
車子駛離,保安纔對方冉放行。
……
難得今天天下來晚了,餘力估計是有什麼公事耽擱,也冇有多話,看了一眼時間,應該到校也不至於遲到,隻是他還是稍稍加快了一些速度。
下午課間,班長出去一趟,拿回一張安排表,組裡的春季采風安排已經下來。
對於生來說,每年春秋兩季都有采風活,但相對來說,秋季纔是重頭,春季一般出行不會選擇很遠,時間也不長。
這一回冇有可選的路線,安排的是桂林的龍勝數民族自治縣,據說那裡有最的梯田。
采風不是往繁華的大都市去,而是在自然山水間取材找靈,安排下來,班長在統計采風的人數,作為課程,基本都會去。
同學們開始討論的話題也與采風出行有關,第二節下課,天收拾了東西去農卡辦公室,說這次龍勝采風之行自己應該是不參加了。
婚禮前就有說起過這事,農卡瞭解,隨手翻著新印的畫冊,讓天好好跟藺君尚去度月。
“不算度月。”
天笑,隻是兩人約好一起出去走走。
“好好,不算度月,就是培養。”
私底下,農卡與天更像是忘年的朋友,加之又有藺君尚的在,說話一直輕鬆有趣。
“對了,我看到今天流出的一些新聞視頻,生長在那種家庭就是麻煩,做點什麼都被彆人揪著不放。”
農卡抬頭看天:“你買的杯子,我知道你是出於好意,引導的方向不對卻容易造大眾對你的誤解。”
說的是天買青花瓷杯的事。
說起來,農卡的那個開陶瓷工作室的朋友也是一言難儘,或許在藝領域有一定境界的人多有傲骨,他那個朋友醉心藝,燒陶手藝了得,隻是因為脾氣古怪以及太有原則,作品隻賣給自己願意賣的人,很看眼緣,以至於收向來不穩定,偏偏他家裡還有個患病的老母親。
農卡帶天去那位朋友的工作室純屬偶然談及,天說想去看看。
後來天選了隻價值近萬的青花茶杯,是釉裡紅蝶花款式,生的手握在掌中,大小剛剛好,杯子款式倒是能符合氣質,隻是相較於從小在沐家所見,沐老爺子的眼選的茶都價值不菲,這釉裡紅蝶花就顯得較一般,農卡以為看不上。
更不說現在嫁藺家,不管是藺宅還是鬆雲居,使用到的茶也都是價格不菲的品,可偏偏,天還是毫不猶豫在他朋友工作室買了那一隻青花釉裡紅。
農卡總覺得,其實天是無意中聽他提及那朋友為人以及家裡的狀況,想要幫一把。
當然,這份心,是不會讓人懂的。
此刻,天角揚起:“冇什麼在意的,我是真喜歡。如果說沐家跟藺家的茶品價值不菲,能稱‘大雅’,那我個人選一隻‘小雅’的也不錯,大家閨秀好,小家碧玉也惹人憐不是嗎?”
農卡被的說辭折服,手指點著的方向笑歎:“難怪能把他收服。”
藺君尚是什麼樣的人,接管盛辰多年,在商場一路看著人生百態曆經爾虞我詐,時至今日站在最頂端的位置,他這樣的人要的更希是純粹不摻雜利益關係,同時又勢必擁有勢均力敵的聰慧與才氣,才能深他心。
天沉靜,其實有趣狡黠的一麵隻是親近的人才知,這樣的子讓人讀不儘,如何捨得放。
……
從農卡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天看手機時間,鎖屏上有一條十分鐘前發來的資訊。
依然來自那個查不到源頭的陌生號碼,點開,依然是一張照片。
這一回照片裡的線倒是比第一次的詭異娃娃圖明亮一些,可是整張照片裡就是一片灰白濃霧。
照片下角是一個大貝殼,貝殼裡放著燃燒的一束乾鼠尾草。
瀰漫整張照片的濃霧白煙,就是乾鼠尾草燃燒散發出來的。
整張照片灰白濃霧繚繞,看不清周遭,出的覺卻非常抑,不知其意。
天忽而想起大一的時候,曾跟自己關係不錯的同學兼室友安曉。
安曉迷神學,曾經跟講過不奇奇怪怪的東西,其中包括在某些西方國家,喜歡用燃燒乾的鼠尾草來淨化據說“不乾淨”的環境,還說那些煙霧能讓人的思想變得清明。
而盛放鼠尾草的標準,一般就是用大貝殼。
這個來曆不明的號碼,一直試圖在給自己製造各種詭異不安的圖像與氛圍。
孩子看到這些詭異的東西一般都會害怕,何況持續收到,會逐漸心惶惶不安,很容易影響神與生活。
天手指移到對話框,發送了一張照片過去,不管對方是否已經提前關機,總有再次開機的時候。
發的,正是上午課間空暇畫的那一道符咒。
符咒是畫的,重在形似,對方詭異當妖,唯有鎮。
有趣嗎,並不,隻是問對方“你是誰”對方也不會回答,電話永遠打不通。
那麼隻能用自己的方式告訴對方,這些東西,影響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