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言此時麵上的笑意不減,眼中原本的戲謔卻褪了個一幹二淨,審視的看著蘇阮。
蘇阮恍若未覺,直視著他,輕笑出了聲:“陳公子為何這麽張?我說什麽了嗎?”
陳修言從蘇阮進來時看到,就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見過。但仔細一想,的確是沒見過這樣一個人,但現在蘇阮又讓他覺到了一種隻有從祖父和父親上才能覺到的迫。
“沒什麽,蘇姑娘冰雪聰明,令我歎為觀止。”陳修言隻得誇讚了一番,悄悄地覷著蘇阮的神。
但陳修言雖然誇讚了蘇阮一番,卻沒從蘇阮臉上看到一點喜,反而看見了濃濃的戲謔,他一時有些惱怒,猛的起準備告辭。
蘇誌銘被他的舉嚇了一跳,責備的看了蘇阮一眼。蘇阮收回了目,垂下眼起道:“爹爹,兒今日有事,就不打擾您了,您和陳公子慢聊,兒先走了。”
說著也不等蘇誌銘說話就立馬離開了。
蘇阮出了門卻不急著離開,而是上了馬車在蘇府側門等著。果然不多時,陳修言就帶著小廝從側門走了出來。
蘇阮喚了獨活一聲,獨活便下車快步到了陳修言麵前,恭敬道:“公子,我們小姐要見您。”
陳修言看著獨活,惡向膽邊生:“你是誰?你們小姐又是誰?不見。”說著就要從一邊繞開。獨活手攔住了他,這下口氣就不太友善了,但還是平靜道:“公子,跟我走一趟吧。”
獨活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馬車。
陳修言能想到是蘇阮,可他看似正經實則吊兒郎當的過慣了。他怎麽會不知道蘇阮找他很有可能就是為了立太子之事!這個人看起來實在是不簡單。
但眼前這個人一看就是高手,他此次出來怎麽能想到還會上這麽一茬!隻好自認倒黴,有些喪氣:“那好吧,我隨你去一趟。”
蘇阮在車上坐著閉眼假寐,清瑤在一旁言又止。這兩天就覺蘇阮越發的深不可測,也越發的不說話了,可能是夫人去世的緣故,蘇阮得格比之前要沉的許多。
“想問什麽,就問吧。”蘇阮依舊閉著眼,淡聲說道。
清瑤驚了一下,囁嚅道:“小姐為什麽想要見那個陳公子啊,難道他知道什麽?”
蘇阮睜開眼,掀起簾子看了看正往這邊走的獨活陳修言兩人,笑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陳修言別別扭扭的上了車,堪堪坐在門口,垂著頭:“不知道蘇小姐找我什麽事?”
蘇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陳公子,很謝你能來蘇家看我父親。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令尊讓你來,真的是想單純吊唁嗎?”
陳修言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蘇阮。他被父親派來當然不隻是因為想要吊唁蘇夫人,而是為了確認蘇夫人到底是不是因為王而死。方才蘇阮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和蘇誌銘的談話中大概了解了一點。
“蘇小姐這話,說的我不太明白了。”陳修言瞇起眼,模棱兩可的說道。
蘇阮冷笑一聲:“陳家和蘇家僅僅是用地位懸殊已經不足以來形容了。令尊怎麽就這個節骨眼上派你過來了?還真是抬舉了蘇家。”
明明是冬日裏,陳修言卻覺得有汗從後背順著脊骨一路留下:“蘇小姐別忘加揣測,我真的隻是....”
“陳公子別張,”蘇阮笑著打斷道,“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既然陳家派人過來問了,想來也是意有所圖。陳家和大皇子殿下好,在我這裏,並不是什麽。”
陳修言瞪大了雙眼,說話都有些結了:“你難不真的是和大皇子好的...那個百玉閣和千金樓.....”
蘇阮挲著手爐,頗為不在意:“怎麽,很驚訝嗎?”
陳修言忙道:“不是不是,那也就是說,之前在思明州,也是蘇小姐劫走了盜取王東西的犯人了?”
蘇阮皺起了眉:“什麽劫走?我那明明是明正大的要走,也是周平那老匹夫自願給我的。他將人帶來時,不知道多激我,怎麽能劫走?”
“是是是,隻是我們也並不清楚況。”陳修言是有些害怕蘇阮的,忙符合著說道。
蘇阮放下手爐,清瑤忙往裏麵加了一些炭。陳修言看著炭盆咽了口口水:“那也就是說,王真是因為這個惱怒抓走了蘇姑娘的家人?”
重新抱回手爐,蘇阮舒服的喟歎一聲,眼中有不為人道的痛,垂下了眼:“正是,所以我才害的我母親亡,都是因為我。”
陳修言看到蘇阮低落的神還是有些不忍,勸道:“是王的錯,蘇小姐不必自責。”
“他固然有錯,但我也難逃其咎。”蘇阮淡淡的說道,“陳公子,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事的原委,也可以回去差了。不過,”抬眼看向陳修言:“我還有一事相求。”
陳修言莫名的張起來,生怕蘇阮會提什麽過分的要求:“什麽事?”
蘇阮看著他張的樣子覺得好笑,不自覺眼中就帶了笑意,整個人顯得有生氣了許多:“你別張,就是一點小事。我們家現在算是被人放在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了。既然我們都算是大皇子的幕僚,還請貴府多多照拂我爹,讓他不要深陷水火。”
陳修言不解:“你現在跟著大皇子,也算是一種出路。再說了最多再有兩個月大皇子可能就要封太子了,屆時你更是有了底氣,害怕什麽?”
蘇阮心說著陳修言還真的不是什麽聰明人:“王虎視眈眈,而且並沒有著急問我那個犯人在何。我此去思明的確也是得了一些證據,但現在看來,王不著急,也就代表著這些東西很有可能對他都是不痛不的,所以為免他拿著我家,有恃無恐,還請貴府看在大皇子的麵上,多多照拂...”
陳修言一下子來了底氣,這可是蘇阮求他不是?語氣登時也變得有些從容起來:“蘇小姐跟大皇子的關係,連大皇子的產業都能給你打理,為何不求大皇子照拂?”
蘇阮突然有一種拍死眼前人的衝,說話也多了些咬牙切齒:“局勢未定,大皇子怎麽能明目張膽的照拂蘇家?豈不是招徠更多的禍端?你家和我家是世,我爹在刑部,王和鎮西將軍共掌三司,豈不是比大皇子殿下來的方便?再說了....”蘇阮恨鐵不鋼似的看了陳修言一眼,“王勢大,此時不一致對外,難道等王再將矛頭對準陳家時再做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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