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才到初二,常山就來了:“小姐,那刺客說要見你。”
蘇阮正在喝湯,愜意的舒了口氣:“知道了,再晾他一天,晚上我過去。”
是夜,蘇阮心頗好的過去了。那人形容憔悴,眼圈烏青。蘇阮見狀嘖嘖歎道:“才兩日,閣下怎麽像變了個人似的?”
刺客低下頭,心有不甘。本來是可以撐一段時間的。但這子簡直是拿人心的一把好手,剝了他的服,又拿燈對著臉照。一想打盹就覺得寒冷不已,燈又照的眼睛生疼,本合都合不上。
“我說,但是你得放我走。”刺客沉聲道。
蘇阮故作驚訝:“咦,你們殺手任務失敗還被俘虜,回去後還能完好無損的活著?”
刺客看了一眼,低下頭低聲道:“我本不是為了來殺你。”
蘇阮早就想到,隻不過等著這人說出口:“你來,是為了百玉閣的賬本吧?”
刺客不說話了,他早該想到,一個能撐起百玉閣的子,本就不簡單。自己還自以為是的以為可以從手下全而退。
“你怕是覺得我好糊弄,主請纓來的吧?但你太自負了,也太信得過你們主子了,你不過是塊探路石而已。”蘇阮冷冷的道。
刺客吸了口氣:“你想怎麽樣?”
蘇阮哼道:“我想怎麽樣?回去告訴你們主子,初六時我在百玉閣等他,有什麽當麵來說,若是再想耍什麽心眼,大家都別想好過。”
刺客愣住了:“你可知,你可知我主子...”
“我知道是誰,但我不害怕。你也可以告訴他,夏天無和夏夫人可在我府裏,我蘇阮把他的事打聽的一清二楚,若想魚死網破,大可以試試。”語罷,蘇阮讓常山解開了繩子,把服扔給他:“穿上服,滾吧。”
刺客敢怒不敢言,這個人連自己主子都敢這樣說,怕是沒什麽不敢做的了,自己還是惹為妙。
如此想著,刺客忙著穿了服離開了。
常山這時才開口,依舊是毫無波瀾:“小姐好膽識。”
“膽識談不上,拿住人的把柄就是這麽爽。”蘇阮麵無表的道。
回到房中,蘇阮拿出本書靜靜地看著,毫不提剛才的事,清瑤沉不住氣:“小姐,初六我們就去和王談判嗎?”
蘇阮道:“什麽談判,這談生意。”
清瑤語塞,敢和王殿下這麽說話的,普天之下除了皇上,怕是隻有自家這個小姐了。
蘇阮突然想起很久沒有問候在廬州的魚姑等人了。來了興致,磨墨鋪紙準備寫信,問問們準備何時去蘇州。
寫了一半夏天無來了,笑著問能不能進來,蘇阮也很客氣,請了夏天無進來坐著。夏天無見蘇阮在寫什麽,問道:“表妹是在寫信嗎?”
蘇阮笑道:“是啊,在給我在廬州的幾位友人寫。”
夏天無心想竟然在廬州還有友人,便道:“哦?廬州?表妹的友人怎麽會去那裏?”
蘇阮心頗佳,也不在意夏天無怎麽突然問題多了起來:“們幾位相約去廬州玩耍,過後還要去蘇州。”
夏天無點點頭:“那就好,前幾日那裏可不太平。”
蘇阮聞言怔了一下:“什麽意思?”
夏天無道:“是這樣,前些日子家母進京,路過廬州,就看見街上到著懸賞的告示,是四個子,都模樣清麗。一問之下,竟然說是盛京逃出的暗娼,要捉捕歸案呢。”
蘇阮瞳孔猛地,顧不得理夏天無,抓起大氅就跑了出去。
清瑤急的隻顧上給夏天無見禮:“表爺先回吧,我們小姐有事,不必告訴老爺夫人。”
夏天無一頭霧水,卻聽從了清瑤的話。暗暗以為蘇誌銘和蘇夫人知道了定要怪罪,自己一個人回了房什麽都沒說。
蘇阮一路跑到百玉閣,南星不過年,自請纓在百玉閣守著。蘇阮用力的拍門,倒有一個小廝開門,看到蘇阮詫異道:“蘇主子?大過年的您怎麽來了?”
蘇阮顧不上回話,跑上二樓踹開南星的門,發現南星不在,氣急敗壞的喊道:“人呢?跑去哪了?”
小廝許是嚇了一跳,結道:“掌櫃的,昨日....昨日出門了,說是去找阿月姑娘,現在可能已經到朝歌城了。”
蘇阮了拳頭,指尖幾乎都要嵌進裏,冷聲道:“去準備一匹快馬,快去。”
小廝見盛怒,不敢多說話,領命去了。清瑤直覺蘇阮要去找南星,害怕道:“小姐,你別著急,說不定....”
蘇阮打斷的話:“你回去,告訴爹爹我有事出城一趟,最多不過五日,讓他不要著急,然後回來,守著百玉閣,不讓任何人進來,聽見了嗎?”
清瑤還想勸阻,蘇阮又道:“不必說了,我去意已絕。”
“蘇姑娘不必著急,坐下來和本王好好手談一局再走如何?”蘇阮話音剛落一個聲音從一樓大堂傳上來。蘇阮走到欄桿旁朝下看去,不是王又是哪個?
穆紅著黑紅蟒服,青用金冠高高束起,長眉鬢,眼微瞇,端的是一派風流,皇家貴氣一覽無餘。
蘇阮定了定心神,緩緩走下樓,好整以暇的直視著他,毫無畏懼:“王殿下,您來的倒巧,您怎麽知道我今日會來呢?”
王挲著左手拇指上的碧玉扳指,笑的和煦,卻暗含殺機:“蘇姑娘哪裏的話,本王又不是那算卦的,算準了蘇姑娘就在百玉閣,隻是想來給蘇姑娘一份大禮,想著哪日蘇姑娘來就能看見,誰知這就上了。”
蘇阮雲淡風輕:“哦?是什麽禮?”
王招了招手,外麵有搬東西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一濃重的腥味,蘇阮的眉尖兒了,有一種不好的的預。
兩個兵抬進來的,是一用白布包裹著的。白布上滿是跡,不忍直視,小廝嚇得倒退了一步。蘇阮依舊麵不改,上前揭開了白布。
是魚姑。
上被打的每一好地方,唯獨臉完好無損。蘇阮的指尖都在抖,緩緩過去了那張清秀的臉。
是魚姑啊,蘇阮的眼眶通紅,額頭上滿了青筋。王見了滿意的笑笑:“這個人,好像是蘇姑娘的友人?被人所害,幸虧被本王發現,但可惜沒救得了一命,這才送來讓蘇姑娘見最後一麵。”
蘇阮不敢開口,也不敢,怕自己會衝上前掐死這個禽一了百了。但不能,甚至不能掉淚,讓王的痛。
“其他人呢?”蘇阮抬起頭啞聲道,“其他人在哪裏?”
王笑的春風和煦:“別的人當然很安全,就看蘇姑娘想不想讓他們活了。”
蘇阮把白布給魚姑該回去,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努力不讓自己倒下,顯得狼狽:“王殿下請好,初六再來,屆時與您再深談。”
王也很客氣:“那就好,本王很期待和蘇姑娘深談。”說著,帶著親衛出了百玉閣。
清瑤剛一路跟過來,一進門就看到地上的和雙目通紅的蘇阮,嚇了一跳。正要問是怎麽回事,蘇阮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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