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瞠目:“還是剛才那個?”
崖香鄭重的點點頭:“是,還是那位。從三千兩直接抬到了七千兩,之後又抬到七千五。”
蘇阮幾乎有些氣急敗壞了:“這人是想幹嘛?是存心壞百玉閣的招牌嗎?”
幾乎可以確定這人就是王派來的了。蘇阮在電火石之間想了個明白。無非就是想讓別人覺得百玉閣,沒這個實力拿出好東西,幹脆找了托來,故意作假。
蘇阮沉著臉去了五號間門口,之間門口守著兩個飾普通的男子,一言不發,看到蘇阮也視若無睹,仿佛是空氣一般。
蘇阮深吸了口氣,極力擺出和煦的微笑:“請問二位,能否求見你家主子?”
其中一個男子冷著臉道:“姑娘請回吧,我們主子不見任何人。”
蘇阮真的有些惱火了,幹脆提高了聲音說道:“裏麵的這為公子,不知您是什麽來曆,您這樣惡意抬價,不覺得有些不妥嗎?”
裏麵半晌才傳出那個清雅溫的聲音,似乎帶著笑,說的話也有些譏諷的味道,卻因為聲音好聽而不讓人覺得反:“哦?姑娘舉行拍賣,為的不就是銀子?在下給你送銀子,有什麽不妥的?”
蘇阮氣結,卻不得不保持冷靜:“您的做法會讓其他客人懷疑我們作假,您要是真喜歡這些寶貝,小子送您一些也未嚐不可,隻希您良競爭,不要意氣用事。”
那個聲音低低笑了一下,而聲音的主人此時似乎心不錯:“姑娘真大方,但在下從不無功之祿。辜負姑娘意了。”
蘇阮真的沒有辦法再和這個答非所問的人說下去了,忍無可忍,轉過離開了這裏。
臺上的東西已經拍賣到第五件了,一就是這個人以高價買走。臺下的看客便竊竊私語起來。又說那人財大氣的,也有說不識貨的,這些東西不值那些錢,更有人說,百玉閣的東西不好,這人怕是個托。
蘇阮聽得分明,心中焦灼卻無可奈何,一直到第六樣東西賣完,中場休息之際,蘇阮拉過南星說道:“一會散場看那人,最好能帶到百玉閣,這事要是再這樣下去,保不齊有人要不滿了。”
蘇阮話音剛落,果然就有客人發難,是個中年男子,型微胖,一臉不滿的在一旁喊道:“百玉閣的掌櫃呢?出來解釋一下,為何總是同一個人買走那些東西,我們旁的人連邊都不上?”
南星冷笑一聲,正要過去反駁那人,被蘇阮一把拉住:“你去看好東西,我去跟那些人涉。”
南星走了,蘇阮走到那男子麵前,笑的客氣有禮,對著他福了一禮:“這位客,小子正是百玉閣的掌櫃,有什麽問題您可以同我講。”
那男子見蘇阮隻是個文弱子,頗有些不屑,冷哼了一聲:“哼,百玉閣是沒男人了嗎?竟然要一個子當家?”
蘇阮笑了笑,渾不在意:“客,我想您應該是來問為什麽拍不到寶貝,而不是來問為何百玉閣的當家是子。”
男子被噎了一下,口氣也收斂了一點:“是!我正是想替我們在坐的諸位都問一問掌櫃的你,為什麽五號雅間的客人一連拍走了五樣東西,莫不是你這百玉閣找了托?”
這話一問出口,周圍都起來,質疑之聲漸起。蘇阮也不慌張,緩步上了拍賣臺,好整以暇的看著臺下的人:“諸位,可願意聽我一言?”
臺下的人大多都是自持份,聽蘇阮要解釋,都一時間安靜下來。蘇阮見人群的停下,微微一勾:“各位都是百玉閣的貴客,想必都知道了百玉閣進場之時要掏三百兩門票。在座的的諸位既然掏得起這個錢,我們又何必質疑你們掏不起區區一兩件寶貝的錢呢?畏首畏尾找托兒作秀,實在是下下之策。我想任何一個老板都不會去幹這種本末倒置的事。”
蘇阮說完,有人已經暗暗點頭。是啊,他們中間大多都是富庶之家的人,先前一萬兩的水晶也不是掏不起,隻是覺得沒必要。沒有那個老板會蠢到找的托直接買走六件品,使得別人懷疑。這樣隻會砸了自己的招牌。
蘇阮心中也算舒了一口,朗聲道:“若是各位還有疑問,拍賣結束後的宴會上,小子會將五號雅間客人購買下六件百玉閣寶貝的賬記錄在冊,小子也會將收據給大家看。”
這樣的行為可以算是誠意滿滿了,甚至有人暗暗讚歎起蘇阮的誠意,都不再多言。先前發聲的男子也漲紅著臉閉了,蘇阮不願與他惡,下臺走到他麵前和煦道:“客,今日給您帶來莫大的麻煩,都是百玉閣招待不周了。您敢於為各位出頭,小子敬佩不已,不如這樣,您以後隻要來百玉閣,百玉閣自會將您奉為座上賓,如何?”
男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覺得自己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蘇阮還專門過來給他臺階下,自己倒不如一個子了。
“我是永平票號的東家齊庸,以後掌櫃的你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永平票號。”齊庸的話倒讓蘇阮獲得了意外的驚喜,兩人寒暄了幾句,周圍的人都紛紛說是不打不相識,一個誤會倒讓兩個掌櫃結好友了。
拍賣繼續進行時,蘇阮回道二樓的隔間裏,南星笑著道:“你倒是有辦法,我都想著衝進去找那個人了。”
蘇阮不以為意:“若是今天沒有我,相信我們的南掌櫃都能解決好的,就別自謙了。”
南星笑道:“我這不是拍拍你馬屁嗎?畢竟你可是我的主子。”
蘇阮無奈道:“你可別拍了,怪嚇人的。行了,去盯好五號雅間的客人,我就不信了,今天還真看不到他的廬山真麵目了。”
南星笑道:“遵命主子。屬下這就去了。”
蘇阮白了他一眼,南星笑嘻嘻的走了。
下麵的拍賣還在繼續,蘇阮想起喬夫人和喬月兒還在自己雅間裏,忙過去照看。
喬夫人看到蘇阮回來笑道:“蘇姑娘果然不同凡響,有經商之才。”
喬月兒也是一臉的敬佩:“蘇阮你真的好厲害啊,三言兩句就把那些人打發了,要是我都氣死了。”
蘇阮笑的雲淡風輕:“公道自在人心,沒做過的就是沒做過,誰也不能冤枉了我去。”
喬夫人很是讚許:“是啊,敢於為自己的清白鬥爭,不向世俗低頭,這才是最人的地方。”
喬夫人的話讓蘇阮一愣。在眼裏,自己竟然是這樣的人嗎?前世為了活著,活的更好,奴婢膝,為王驅使。這一輩子自己竟然有了這樣的風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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