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秀外慧中,知書達理,果然名不虛傳。”海誠爽朗笑道。
蘇阮子微微前傾,像是有些好奇:“海大人聽說過我?”
海誠道:“當然,雖然不清楚蘇姑娘的來曆,但是英雄不問出,蘇姑娘以一己之力撐起千金樓,京墨坊,不對,現在該百玉閣了,真是讓人讚歎。”
蘇阮像是不好意思的笑笑:“海大人過獎。”
良久沒有發話的南星此時笑道:“海大人,您應該也知道今日我們找您來是為了什麽吧?條件您先提,我們盡力做到。”
海誠正了正神:“咳,我知曉的。不過,雖說原先的百玉閣收益頗,也有些名頭,但朝廷的寶石供應向來都是進了賭石坊的門,這樣的話,怕是王殿下那裏不好說話啊。”
蘇阮笑了笑:“海大人不必擔心。我相信今天海大人來,心中必定是偏向大皇子的,必定知道其中原委。我也不為難海大人,原先朝廷的石是五百兩100斤,我願意出雙倍的價錢。”
海誠聽了有些猶豫。他掌管石十來年,自問秉公辦事。他搖擺不定,是因為頗為了解穆宇宸其人,也頗為了解老皇帝的心思,現在蘇阮給他臺階,已經沒有什麽不下的道理了。
海誠點點頭,算是應下了。蘇阮笑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大人大可以讓王知道,但王知道之前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海誠有些不解,問道:“為何要讓王知道?”
“石向來都是進了王殿下的口袋,您給我石,瞞不了王多久的,早晚都要知道,不過在那之前之後,都不能告訴別人。”蘇阮笑道。
海誠雖然還是不太明白蘇阮到底想幹什麽,但是已經答應了就不再反悔。兩方很爽快的簽了文書,便各自走了。
回百玉閣的路上,南星笑道:“你這是要氣死王嗎?”
是的,蘇阮這麽做,就是想惡心王。不讓別人知道,是為了抬高石頭的價位,王若不知道,還能對外宣稱哄抬石價,可等王知道了,就不好說了。說了,蘇阮的石頭來源正當,挑不出錯,不說又實在是啞吃了黃連。
“王聰明,定會人查訪我們在用石頭做什麽,他會來找我們合作的。”蘇阮懶懶得道。
回到百玉閣,眼瞧著最後一點布置也要完,蘇阮頗為滿意,正打算好好回去睡一覺養足神,就見南星笑著過來說道:“穆宇宸來了。”
蘇阮那一瞬間簡直想轉就走,卻見那人就緩緩的朝走來,麵上淡淡的,沒有什麽笑意。
穆宇宸走近蘇阮,看見眼下明顯的烏青,心中不舍,卻沒有表現出來:“怎麽樣了?”
蘇阮瞥他一眼:“大白天的到這裏來,生怕王不知道你是誰?”
“沒事的,盯著我的人都被替引走了,沒人注意到我的。”穆宇宸說道。南星此時很有眼力見的走了,就剩下兩個人麵麵相覷,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
“我按計劃來了,你放心,我會爭取到王與我們合作的。”蘇阮說道,忍不住還是了眉心。
穆宇宸想問問怎麽了,卻還是忍住了,隻道:“那你可知道王的從那座礦中拿出的財寶都在何嗎?”
蘇阮想都沒想,就說道:“在曲水流觴館,肯定在那。”
“沒錯,但那些金玉都被他藏的很深,但我知道,記錄那些東西的冊子,在王妃謝文元的上。那冊子記載著那些東西的數目來曆,若是我們能拿到,就能狠狠打擊王一下。”
蘇阮想了想:“還有王的賭石坊,如果我沒猜錯,他還聯係著海運,從海外引進金珠玉來倒賣,賬怕是都坐在賭石坊了。”
穆宇宸點點頭:“所以還得拿到賭石坊的賬本,”他頓了頓,“你可以嗎?”
蘇阮笑了笑:“這些事你就不用擔心了,現在最主要的是讓王和我們合作我們才有機會下手。”
穆宇宸說完了話,終是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那天一直沒問你,你,最近如何?”
“一切都好,勞你掛念,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未免被王的人發現。我有什麽事會再去聯絡你。”蘇阮溫聲道。
穆宇宸見禮貌卻不如從前親近的樣子,心中難,卻不敢再說出什麽表白的話語,生怕蘇阮與他更加的生分,答應了一聲,幾乎是落荒而逃般的走了。
這時南星才出來,看見蘇阮眼神轉也不轉的看著穆宇宸的背影,歎道:“你們兩個傻子,簡直是絕配啊。”
蘇阮瞪了他一眼:“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就是看你倆這樣別扭的黃=慌,明明相互喜歡,卻一個不敢說,一個不敢聽。”南星正道。
蘇阮沒有再說話,隻是心中越發的悲涼。良久,南星又道:“我有時候真的想不通,兩個人若真的相,什麽事不能放下呢?”
“阿月當初若是被人奪走了貞,即使喜歡你,也不會同你說的。”蘇阮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南星愣住了:“什麽做被奪走了貞?”
蘇阮剛才心中實在不是滋味,沒控製好緒,此時回過神來,道:“沒什麽,就是打個比方,我有太多事不能為人道,我說了怕是會被人當異類看,所以還是閉的好。”
南星搖搖頭,沒再說什麽。蘇阮得這句話卻在他心裏留下個疑影。
轉眼到了年關,蘇阮的百玉閣也算是正式開張了。先前足足有好幾日沒有回家,蘇誌銘卻什麽都沒有說。
眼見著到了臘月二十,蘇阮還是決定回去一趟。
到了門口就看見蘇府門口有兩個小廝打扮的人在對聯和年畫。蘇阮走上前去,清瑤在後說道:“老爺招了幾個護院和廚娘,咱們府也算是熱鬧起來了。”
蘇阮往裏走著,兩個小廝見狀攔道:“這位姑娘是什麽人,不等通報就直直往進闖。”
清瑤平日裏回府報平安,都是認得這些人的,這時便上前道:“咳,這是大小姐,不得無禮。”
兩個小廝麵麵相覷了下,忙跪下請罪,蘇阮擺了擺手表示沒事,便進去了。
那兩個小廝在後看著,其中一個奇怪道:“咦,這位便是大小姐啊,雖然聽夫人院裏的小蟬姐姐說過,但是怎麽從來不見這位小姐在府裏呢?”
另一個回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據說當日大小姐和夫人起了爭執,小姐一氣之下就搬出去了。還有我聽說啊,這位大小姐本事大著呢,在外麵有自己的鋪子,想必到年下了,一直在打理鋪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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