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下意識地想反駁,又想起二人之前的對話:“這你管不著,我自有辦法進去。”
大予心想這姑娘真是不簡單,連他進王管轄的家藥館都得做一回梁上君子,不曾想這姑娘倒好,大搖大擺地進去不算,還說能大搖大擺地出去。
思及此,大予又拋出了自己的橄欖枝:“蘇姑娘,若你與我合作,勸的你爹答應楊應雄,不僅不會事發,也能讓你爹得了位財富,你這藥,除去你有用的,剩下的我也幫你理了,銀子不一分,如何?”
說實話蘇阮早在大予未曾勸說,聽到楊應雄的話時便有心讓蘇誌銘答應。一則幾乎清楚王手底下大小員的底細,並不十分擔心若出了什麽事不好應付,二來這蘇誌銘也實在是清廉的徹底,雖說這是好事,但是蘇夫人······重生一世,不想再重現上輩子的慘劇!
雖然不知道這大予是何來曆,但是,他是王的對立一麵一定沒錯了。有句話怎麽說來著,仇敵的朋友,就是盟友。
看著蘇阮臉上的神愈發篤定,大予深知自己找對人了,這姑娘一定跟王有什麽淵源,所以大予乘勝追擊:“怎麽樣蘇姑娘,要跟我合作嗎?”
蘇阮點點頭,不再猶豫:“我答應你,不過現在有一個問題,我爹一正骨,剛正不阿慣了的,我該怎樣讓他聽我的,讓他答應呢?”
大予指了指懷中的藥材:“這就看你了,姑娘。”
蘇阮若有所思,見他盯著這包藥材,不由得往裏收了收,一瞪眼:“我知道了,至於接下來的事,可就看你了。”
大予達了目的,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好好,姑娘,不過哪能隻靠我呀,還得指著姑娘協助我,為我籌謀呢。”
蘇阮不再理會他,隻聽大予又在後輕聲道:“今夜子時,我到你家後院等你,給你一樣東西,屆時我們在計劃後麵的事。”
說完,這人便在夜中悄聲離去了。
蘇阮從側門進了蘇府,又來到娘親蘇夫人的屋子裏,蘇夫人正在榻上靠坐著,借著昏暗的煤油燈補著什麽。
上前一看,原來是一件外褂,看那樣式應該是父親蘇誌銘的。
蘇阮一進來,蘇夫人抬頭看向,蒼白的臉上有著慈祥而溫的笑:“阮兒來啦?剛陪你爹幹什麽去了?這回可覺好些了?”
蘇夫人並不知道乘夜出府的事,蘇阮也並不想讓擔心,隻答道:“好些了,陪爹爹說了會話。”
瞧見那褂子上破爛的地方被補得整整齊齊,蘇阮沒來由的心中酸。又看見蘇夫人烏紫,更是難過,下定了主意。
蘇阮笑道:“娘親,這麽晚了再下去傷眼睛,你還沒大好呢,我扶你去休息吧,至於這褂子,明日再吧。”
蘇夫人不想讓兒擔心,便笑著說了一聲哎,蘇阮扶著蘇夫人到床邊,讓躺好,摟著蘇夫人的右手往上一移,在蘇夫人項上的風池輕輕點了一下,蘇夫人不久便昏沉睡去。
這一手,倒還是王教的。
蘇阮有些自嘲的想著。
來不及多想,蘇阮做出一副擔憂懼怕的表,掛著兩顆晶瑩的淚珠跑向了前院,也就是蘇誌銘會見楊應雄的地方。
蘇阮驟然跑進去,倒嚇了蘇誌銘一跳,阮兒不是去找藥材了嗎?但還不等他問蘇阮發生了何事,蘇阮已經哭著說:“爹爹,娘親暈倒了,阮兒怎麽都不醒來,這可怎麽辦呀·····”
知道,蘇誌銘很在乎蘇夫人和,也最怕蘇夫人的病好不了,楊應雄一番威利已經讓蘇誌銘搖,而蘇夫人日漸衰弱的,也會讓他下定決心鋌而走險,險中求富貴。
果然,蘇誌銘朝楊應雄拱手:“楊大人,下不才,若楊大人有能用的到下的地方,便,聽候差遣。”蘇阮正著急,恨不得直接出口提醒蘇誌銘提條件,蘇誌銘便道:“隻是下還有一事相求。”
楊應雄見蘇誌銘鬆口,心中正喜不自,爽朗的揮手:“你盡管提,隻要本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蘇誌銘道:“賤病重,需得一味柴胡藥,不知楊大人可否能為下求一株過來?”
楊應雄久在王手下辦事,這點要求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微不足道,很快答應了。但他話鋒一轉:“待此事大功告,位,銀票,還有那柴胡,都會一並送到府上。”
蘇阮心一沉,果然如此。就知道楊應雄不會那麽輕易鬆口。心中冷笑,這王的手下,辦事還真是滴水不。
心中思緒千回百轉,蘇誌銘卻也不傻,見楊應雄這番話語,麵帶為難:“下·····”楊應雄見狀,頗不耐煩的道:“怎麽,本還會誆騙你不?待本回府,自會有人將信送來,屆時你便按信上所說的做就行。”
蘇阮鬆了一口氣,有了證據,也不怕他會反悔。至於柴胡,已經在王那裏找到,足以讓蘇夫人好轉。
眼下,就是如何瞞天過海,李代桃僵了。
蘇阮並不想讓王得逞,所有王想做的事都不想讓他如願。更何況還有了牽掛的人,絕不會再讓上一世的結局再重現。
送走了楊應雄,蘇誌銘急忙要去看蘇夫人,蘇阮拉住他,說道:“爹爹莫急,娘親隻是睡著了。”
蘇誌銘疑地看著,蘇阮輕輕一笑:“想必爹爹心中自有較量,兒已經取來了柴胡。接下來就看爹爹的了。”
“你是怎麽拿到的?”蘇誌銘著實吃驚,這阮兒哪來的本事,竟能取得柴胡?
蘇阮神的一笑:“兒使了點小聰明,大大方方走進去拿的。”不便與蘇誌銘多說,蘇阮很快轉移了話題:“爹爹,現在已經應下了這事,我們該怎麽辦?”
蘇誌銘沉:“我也不想這般,那趙強是朝廷重犯,於公於私都不該答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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