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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雀》 第74章

第74章 游戲

從早晨陸郁打電話回來,陸國就對這件事早有預兆,也十分樂見其。為了表示他的滿意,甚至還特意在另兩個兒子面前說要把陸氏給陸輝,以後他的大哥和二哥都要仰仗他了。

除了陸國,在場的其他人沒有為此而高興的。不過他自然明白這件事,也事先叮囑過兩個兒子,特別是陸輝,一定不能再出狀況,否則一輩子就待在注定做不出什麼績的國外不要回來了。

一片寂靜,誰也沒有再說話。

陸郁笑了笑,他的眼神幽深而寧靜,像是一泓深深的潭水,「我當然不會忘了,大哥,二哥。」

陸輝聽了這兩句話,卻有些不寒而栗。他從來沒見過陸郁這麼好脾氣過。在陸郁出生的時候,他已經十歲了,在陸家這種復雜的環境下已經很懂事了,近乎惡毒。他討厭陸郁的最直接的理由就是自己不能從私生子變婚生子,在學校裡仿佛永遠是低人一等,抬不起頭,如果沒有陸郁,這一切都會改變。他的母親張雪期盼那一天已經有許多年了,以為自己熬出了頭,秋子泓卻忽然生出了個孩子。

他小的時候曾經想過弄死陸郁,反正只是一個脆弱的小孩子,死了也就死了,誰也不會知道。可是秋子泓雖然瘋,卻把孩子看管得很嚴實,除了自己誰也接不到。而陸輝再長大一點,就明白陸郁是一個巨大的眼中釘,和同為私生子而沒有名義上繼承權的陸修不同,陸郁是最明正大的繼承人,他總是想要靠著自己的優勢制年的陸郁,可是卻從沒有功過。

陸郁既早又聰慧,還像極了他那個生了瘋病的母親。

幸好,陸國也不喜歡這個孩子,秋子泓死後,早早地送走了他。陸輝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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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會像相信著緣和姓氏的陸國一樣,以為陸家是一家人。

永遠不會。如果陸郁完全掌握了陸家,不可能有他的容。甚至於,在一年前就說過了類似的話。

陸輝在心裡想著這件事,幾乎掐破了掌心的,才能克制住此時的

陸郁和陸國沒什麼話好說了,略談了幾句最近公司的發展狀況就離開了書房,向樓下走過去。

他走下樓梯,偏過頭,過明亮的窗戶,瞧見不遠的花園裡站著一個人。

那是陸靜媛,正在畫著畫,一張臉藏在架著的畫板後頭,瞧不清模樣。

陸郁的腳步一轉,朝那個方向走了過去。待走近了兩步,他聽到小姑娘抱怨似的和園丁說話,「今年春天我好不容易把畫學好了一些,花園裡怎麼沒有開著的花了呢?」

拿著畫筆,穿著一子,才不過十六歲,是個十分天真可的小孩。

而在整個陸家,陸郁最悉的人就是這個妹妹陸靜媛。那是重生之前的事了,陸國死後,陸郁派人把陸輝和陸修兩隊母子趕了出去,而陸靜媛不同,陸國對還算有點心,從小為存了一筆錢,可陸靜媛那時還沒有年,無可去,就像個小明一樣留在了陸家老宅。

陸郁並不在意這事,他住在公司不遠的公寓裡,很回老宅,直到遇到了裴向雀後。

裴向雀是一只需要養的金雀,陸郁明白,又向來是個很講究等價換的生意人,裴向雀的重要不言而喻,安排在公寓不太妥當,就送他回了老宅。

雖然裴向雀不會說話,陸靜媛又害,可日常天久,兩個人還是悉了起來。他們都是深之後很好相的人,關系越來越好,有一次陸郁回來的時候,兩個人在玩你畫我猜,彼此的臉上都滿了小紙條,上頭寫滿了打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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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郁站在裴向雀的後咳了一聲,他的金雀玩得興起,耳朵又不太靈敏,並沒有注意到後的景,倒是把陸靜媛嚇得不輕,手上捉著的筆都嚇掉了,站起來都像是裴向雀的說話方式,磕磕張萬分,「三,三哥……」

在陸宅一貫是個明人,陸國死後就更是一聲不吭,頭一回在陸郁面前有點靜,還是拐帶他的小兒玩游戲。

陸靜媛本來就膽小,此時此刻更是哭無淚。

陸郁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裴向雀才反應過來後頭多了一個人,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很歡喜地抱怨,「陸郁,我和,和小媛,玩游戲,總是輸。」

他笑得很天真,似乎只是說著很平常的請求,「你,能不能,幫一幫我?」

裴向雀有語言障礙,接的詞語要比陸靜媛得多,玩你畫我猜是吃了大虧的,所以臉上滿了紙條,只留了兩只烏黑的眼睛,又好笑又可,而對面的陸靜媛只有額頭和臉頰上飄著幾張。

陸靜媛在一旁目瞪口呆,因為一般有陸郁的地方都躲得遠遠的,不曉得兩個人平常怎麼相,很為裴向雀的大膽而擔心。

沒料到陸郁竟然點了點頭,應了下來,說話時刻意放慢語速,「是怎麼玩的?」

裴向雀結結地把游戲規則介紹了一遍,和普通的你畫我猜不一樣,他們只有兩個人,所以只能把規則變一變。每個人隨機一個詞語,比劃給對方看,如果對方猜出來了,就在自己的臉上,如果沒有,就對方的臉。

這個游戲規則太大,全靠著玩家的良心保證自己不會故意比劃錯。

而裴向雀和陸靜媛又特別老實,本來就是玩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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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郁聽明白了,坐在裴向雀的邊,朝對面的陸靜媛笑了笑,「阿裴的水平太爛,快要輸到沒地紙條了,請一個外援,你不會介意吧?」

陸靜媛:不敢不敢。

於是,兩人游戲變三個人。雖說有了陸郁的加,只要陸靜媛不是比劃得太失誤都能猜的出來,可這只能在陸靜媛臉上多幾條,裴向雀又不可能故意比劃不出來,所以雖然速度有所減緩,自己臉上還是源源不斷地繼續著紙條。

很快,兩只眼睛都快保不住了,一只滿了,另一只也岌岌可危。

就在陸靜媛掌,要上去的時候,裴向雀忽然扭過頭,很委屈地看著陸郁,「難道,難道我,我猜不出來,就要剝奪,我,猜的權利嗎?」

陸郁挑了挑眉,「那你要怎麼辦?」

裴向雀才開始說的還理直氣壯,可到了後面就越來越小聲,「我們兩個,現在是一家的,應該,有難同當。剛剛,剛剛都是,我幫你擋了,那麼多,紙條。現在……」

他留下意味深長的空白,而陸靜媛快要昏過去了。

陸郁撐著額頭,朝裴向雀看了過去。他現在是個了滿臉紙條的小妖怪,半點瞧不出本來好看的模樣,可就是如此,卻能引得陸郁不自覺地想要同意他說的話。

陸郁總是為他破例,他說:「好。」

於是,陸靜媛手腳發抖地為的三哥上了人生的第一張小紙條,一回生二回的膽子也逐漸大了起來,等到這場游戲玩完,陸郁的臉上也不免飄著不小紙條。

雖然是陸靜媛輸了,也開心極了。

陸郁揭下小紙條,臉上難免還留有一些印記,他抬著裴向雀的下細膩,「幫你贏了游戲,該怎麼報答我?」總是該討要些報酬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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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向雀的眼神游弋,大約是聽懂了,卻要陸郁重復好幾遍才裝作明白過來,「啊?這個,怎麼,能要,要報答……」

陸郁卻不顧及他的這些小作,稍稍用力,俯對視,看起來嚴肅,其實眉眼含笑,「哪有這樣的好買賣,雇用我都不用付出代價?嗯?」

裴向雀也沒有辦法了,他只好湊到陸郁的耳邊,自以為輕聲地說:「到,到晚上,再談。」

自此之後,陸靜媛才算是明白陸郁和裴向雀之間的關系並不普通,也和陸郁算是悉了起來,可是同裴向雀的關系卻非常要好。

看得很清楚,陸郁雖然對裴向雀很好,好到了極致,可這還是不正常。

等再過了幾年,陸靜媛也長大了,不再膽小,也不再那麼敬畏陸郁,有一次終於沒有忍住,背著裴向雀和陸郁談話。

認真嚴肅地開口,「三哥,你不能老是這麼對待裴裴,他是個獨立的人,可卻有多長時間沒出過門了?他不是你的金雀,能把他一直關在這個籠子裡。」

陸郁並不發怒,合上了文件,「他是。而我可以。」

那時候,裴向雀是陸郁掌心的金雀,而陸宅是關押他的那個最致的牢籠。

由於陸郁的獨占

後來裴向雀死了,而陸郁也總算是明白過來。他的金雀,的確是自己的掌中寶,卻不應該是籠中鳥。

他的阿裴也是著自由,著歌唱的。

或許,在那之前,陸郁並不是不明白,他只是做不到,他的獨占讓自己容忍不了稍稍放開他的金雀這件事。

那時候一切都晚了,可現在卻重頭來過,只需要陸郁能夠克制自己的獨占

不過說起來,陸靜媛才開始雖然害怕陸郁,但暗地裡還特別佩服自己的三哥。連學畫畫這件事,都是在無意間看到陸郁小時候留在家裡的畫作而驚為天人,才開始學了起來。

陸郁想起了這些往事,走了過去,「我讓他們把那些花都換了百合,現在還沒到開花的季節。」

陸靜媛沒料到後忽然多出了陸郁的聲音,連手上的畫筆都拿不穩,掉到了草坪上,還不忘連聲說:「百合,百合也很好啊!我現在學的不怎麼好,畫花苞更能鍛煉自己!」

「要是真想學,就去找個好老師。」陸郁撿起了畫筆,遞到的手上,「不過,不必畫百合了。」

他頓了頓,對遠的園丁招了招手,輕描淡寫地吩咐,「把這些百合都換原來的花。」

園丁滿心以為自己這麼長時間的悉心照料會讓陸郁對自己贊賞有加,結果陸郁難得回來卻讓把百合換了,忍不住想問一問,還是忍住了。

陸靜媛嚇了一跳,以為是因為自己的抱怨,正不知道怎麼阻攔陸郁的話,只聽得他說了一句自己沒聽懂的話。

「沒有必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病治病,而裴裴快好了,該到陸叔叔了。

今天的日記也是前世的哦!

小雀:話說,咱們今天欠了陸郁多債?

大裴:……數了,一共二十三張小紙條。

小雀:怎麼還!大裴快想想辦法!救雀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大裴:我連自己都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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