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完了完了。
理由,得再找個理由。
不然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削皮。
很可惜,沒有理由,有也爛了。
他看謝一唯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瞪著眼睛,看起來圓鼓鼓的,蠻可。
“嘖,剛說完你這小孩兒沒心眼,沒想到立馬就被打臉了。”元一:“那就算我求你了大爺,你就當不知道,不然我的工作就沒了,我家里還有三條狗四只貓,一個老婆和幾個孩子要養,丟了工作我們全家都會去和西北風了。”
謝一唯皺眉,面前這人一看就是在瞎說:“騙子,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老話說的好,吃人,他也不想扯著人不放:“你就說是誰讓你送的。”
元一:“當然是我們老板啊。”
謝一唯:“那你們老板什麼名字?”
他莫名有些張。
想聽到又怕聽到。
“我們老板啊……”元一觀察著謝一唯的表,他可算知道老板在這個學校上過學,和面前這位的關系可能沒那麼簡單:“是慈善家來著。”
謝一唯:“……?”
元一笑道:“其實你心里面可能已經猜到了也說不定,不如這樣,你打個電話問問?”
打電話
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沒繼續攔著元一了,一個人悶悶不樂地回寢室。
樓下的車在等著,元一鉆進車里:“老張!完了完了,我要跟老板負荊請罪,求他繞我一條狗命。”
司機老張莫名其妙:“怎麼了?”
元一:“老板的小朋友好像發現了,剛說他沒心眼呢,我是烏嗎?”
“怎麼辦啊,我就說這兩天心里不踏實,我的天啊,我還沒活夠,老板不會覺得我業務能力不行就把我給解雇了吧,我的媽,我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啊!”
老張也猜到了可能是這個事,果然人太年輕了就是靠不住,誰讓送這個東西是個力活呢:“還能留住你的小命就不錯了,趕和老板說吧。”
謝一唯可是生氣得不得了。
霍珩這算是什麼意思呢?
人都出國了,卻還是讓人給他送牛,說不定還找人跟著他。
這不就是變相監視嗎?
他都已經打算一個人重新開始了,霍珩卻還是無所不地侵他的生活,晚上給他送牛,編造了這麼個謊言。
這樣沒辦法了,堅持了這沒久的,現在想忘也忘不掉了。
他真的生氣,又恨自己沒用。
霍珩要讓人送就送好了,免費的不香嗎?反正又不是自己花錢。怕什麼。
可他就是怕啊,霍珩這個樣子,人雖然不在自己邊,但自己邊的任何事他都會參與,甚至還在控制著。
謝一唯失眠了。
不僅因為鄭宇鼾聲震天,他自己心里面也在想很多事,所以睡不著。
這些事的源頭一直延到他從游樂園跑掉的時候。
陶宏偉告訴他霍珩會帶他去游樂園,霍珩就真的帶他去了。
他按照陶宏偉說的步驟做,逃跑,住進陶宏偉的房子里,霍珩沒有找他,他也趁機避風頭,然后霍珩就出國了。
霍珩出國或許是真的有事,這個謝一唯不與否定。
他最開始在陶宏偉那兒吃了一個星期的飯,飯菜都不合胃口。
不過就在上星期突然就變了,對,就在有人送牛后就變了,口味和他以前吃的一樣,晚上陶宏偉也會給他泡牛了。
可是怎麼會呢?
別人他就不說了,陶宏偉他是很了解的。
以前和他生活的這麼久,也不是沒有一起住過校,以前不是更小麼?都沒見他給自己泡過牛。
而且陶宏偉自己也說過,人不能活得這麼氣,不然就跟沒斷的孩子一樣。
結果現在全變了。
那晚上還問自己,要是霍珩改了的話他會不會接。
明明最開始的時候這麼義憤填膺來著。
謝一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這里面太多巧合了,肯定有蹊蹺。
有了心思他就睡不著了,模模糊糊地做了很多夢。
這次還是夢到了霍珩,不過全是霍珩的好。
-
星期五的時候謝一唯回家了。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質問陶宏偉。
陶宏偉有些不知所措:“你、你從哪兒聽說的?”
謝一唯:“我自己猜的,你就說是不是?”
陶宏偉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道:“怎麼會呢小唯一,你想多了,口味的事是因為我發現你吃得才給你換的,牛的問題也是因為真的是在電視上面看到的。”
謝一唯一向是很相信陶宏偉的,就像現在,他又有些搖了。
“先吃飯吧,不然菜涼了。”
謝一唯坐下來,了兩口飯,道:“阿偉,現在我在這個世界就只剩下你了,你不要騙我好嗎?”
陶宏偉笑道:“現在?那以前你還有誰?”
謝一唯:“……”
“小唯一,”陶宏偉道:“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只是個工人啊,騙你不騙你,我說的話,不是由你決定的嗎?”
“我那天說的話沒別的意思,我們從小都在一起玩,你來到這里我也有責任,如果我不給你看那本書,你很有可能就不會到這里來。”
謝一唯半懂半不懂的:“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陶宏偉:“現在沒有找到回去的辦法,我想肯定是有個任務沒有完,劇的進度也不夠,所以我們不能回去。”陶宏偉想了想:“我那次的意思,不是支持你和霍珩在一起,只是想讓你看清楚你自己的心深,你在原來的那個世界也有生活,有家人的,沒必要為了這個后來者而放棄,我也不支持。不過有時候只有接了才能放得下,不管對人還是對事,什麼時候都是這麼個道理。”
他從來不說這麼深奧的話,有一瞬間謝一唯都覺得這不是陶宏偉。
“啊哈哈哈哈,最近哲理句看多啦,別當真別當真,純發瘋。”陶宏偉好像又變正常的了:“吃飯吃飯,我哪兒那麼多話,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知道做什麼選擇,只要你到時候別覺得舍不得就行了。”
謝一唯不可能好好吃飯了。
他覺得一切都不一樣了。
就有種所有人都知道真相,而他一個人被瞞在鼓里的覺。
他想回去的,那邊也有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人。
可能他爸爸媽媽也因為自己的離開很傷心呢?他這樣不就不孝了嗎?
再說了,他為什麼不想回去,留在這邊的意義是什麼?
他食不知味地吃完這頓飯,沒再說什麼話就回了房間。
躺在床上,放空一切,他什麼都沒想,又好像什麼都在想。
手機的電只剩一點點了。
百分之五。
他想打電話給霍珩,告訴他斷了就是斷了,不要再找人跟著他或者給他送東西之類的。
反正自己最后是要走的。
這樣沒什麼意思,也不會有結果。
那霍珩是怎麼想的呢?
表面上離開自己,實際上又做一些事讓自己覺好像離不開他似的。
這樣不是更可惡嗎?
謝一唯真的不得馬上離開,這樣他就不會為這些事煩心了。
他和霍珩也很久沒見了。
謝一唯想打個電話,義正言辭地和霍珩說清楚。
但他又下不去手,糾結了很久,直到低電量自關機了也沒把電話給撥出去。
-
經歷了送牛的事兒,牛是沒送了,不過還是有人還是在跟著他。
這一點沒有變。
張小派周五的生日。
正好周五放學,晚上還不上晚自習。
他們一群人就計劃去外面玩兒。
本來謝一唯是不想去的,但他和張小派關系還不錯,也耐不住邀請,就去了。
最先是在一個飯店吃了飯,后來不知道是誰提議的,去ktv唱K,想著大家高興,又好不容易放松,所以就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