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嬈本就心思靈,不想則已,隻稍一用心也就能想通個十之八九,眉峰微皺說道“我會不會給殿下惹麻煩了,這惹事生非的罪名擔得倒真不冤。”
素問拍了拍肩安道“你放心吧!殿下厲害著呢!今日素宅閉府,博士也來不了了,你還是回去抄戒吧!一百遍!殿下也真敢罰……。”
送到角門,素問看著進了荷遲院,自行出了素宅,去東宮律堂領罰,三十鞭咬咬牙也就過了。
小花園中,縱是太子殿下命人閉了府門,莫兒依然高站在假山之上,聚會神地關注著四周向。
琳瑯從袖中取出一幅方巾大小的圖紙,將其展開放在南宮君安麵前緩緩說道“大周表麵上看起來強盛,其實國庫早已空虛,邊界虎視眈眈,年年旱澇不斷,民知道太子殿下需要什麽,這便雙手奉上。”
南宮君安沒有去接那張圖紙,目隻從上麵一掃而過,冷冷說道“這是天元藏寶?”
琳瑯回道“正是,當年天元王與殿下先祖先後起事,靠的就是這批寶藏招兵買馬,卻被殿下先祖承天帝給滅了,天元王與民祖上好,就將這藏寶付祖上,我形山莊世代守護,到此已近兩百年了。”
“你來獻寶,有何條件?”南宮君安環抱雙手,開口問道。
琳瑯雙手舉圖,端正跪下開口回道“報仇!請殿下助我報仇!”
“形山莊於十五年前被人滅了滿門,你能活著確實不易,此事本是江湖爭紛,朝廷素來不管,你以為單憑一幅真假莫辨的藏寶圖,孤便會幫你?孤已是太子,何等寶沒有見過,你走吧!當孤從未見過你。”南宮君安忽然下起了逐客令。
琳瑯見狀,仿佛是下了天大的決心一般,開口說道“滅形山莊的幕後主使是寧王。”
南宮君安冷冷地著,一字一字地說道“你可有證據,攀汙親王,孤會讓你死無葬之地。”
琳瑯沉了沉聲音說道,對假山上的莫兒說道“將碧劍山莊搜來的書信給殿下過目。”
莫兒應了聲諾,縱躍下,右手一拋,一封書信端端正正地落在了南宮君安手上,莫兒毫不停留,再次躍上假山。
南宮君安打開信封,短短的四個字讓他如雷擊“繼續尋寶”這字跡他是悉得不能再悉了。
“那柳月心守口如瓶,民為了查清上麵字跡,廢了不周折,甚至還去了一趟燕南,原本是想查黃萬裏,卻不小心發現了是寧王真跡,寧王爺的字跡,殿下應該比民更加悉吧!”琳瑯不急不緩地說道。
南宮君安地拽著手上信紙“不過是字跡相似,你又如何能判斷這不是有人有心臨摹?寧王封地燕南,素來饒,奪你藏寶何用?”
琳瑯苦笑道“世間之人並非個個都像太子殿下你一般,視錢財為糞土,更何況天元藏寶裏麵不隻有錢財珠寶,還有一批神兵利,比如失傳了數百年的神臂弩,太子殿下,你要知道一個人拚命的收集錢財與兵,目的是為了什麽,您隻需稍作思量便能猜道其中利害!”
見南宮君安沉默不語,琳瑯繼續說道“民並不關心這些事,隻想著能夠報仇,若是殿下願意助我,琳瑯願輔助殿下,江南第一寶閣鬆江閣,是民所建,隻要太子殿下點頭,從今以後便是太子殿下您的了!”
鬆江閣南宮君安自然聽過,一個近年來才在江湖上掘起的組織,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但他卻掌握著江湖大半門派世家的機,也有人想要將他端掉,可在善於匿的鬆江閣大門前,是不得而。
南宮君安仔細打量著這個跪伏在自己麵前的子,不斷地扔出底牌,就是算準了自己一定會同意,寧王有問題他早有覺察,可這子卻……!若非恨急了,怎會這般布置得這般齊全。
“如你所言為真,你打算如何報仇?”南宮君安開口問道。
見南宮君安有鬆,琳瑯連忙回道“手刃太過平常,民想讓他夢想空,跌落凡塵。”
“這想法不錯,就是耗時太久,你確定你的子能熬到那個時候?”琳瑯的臉可以讓所有人都能看出,是帶病之,隻見再次叩頭“進了太子殿下麾下,有素問神醫,琳瑯自知定能多活幾年!”
“這算盤打得倒是好,你就在素宅住下,鬆江閣既是你的,你就讓他盯著燕南,孤不養無用之人,藏寶圖你自己收著,國庫這幾年還能支撐,待孤需要神臂駑時,你若拿不出,孤自有辦法冶你。”南宮君安說完便出了小花園,莫兒從假山上下來,扶起琳瑯“小姐就喜歡自找麻煩,想殺寧王還不簡單,莫兒傾刻便能提他頭來。”
“殺人命算什麽,我要的是誅心……!”琳瑯輕咳了數聲,接近太子隻是第一步,也是必須要做的,在大周,能與寧王抗衡的唯有太子也。
南宮君安出了素宅,人卻閃進了荷遲院,小書房中,蕭嬈正聚會神地抄著戒,輕揮小毫,點墨在紙上暈開,寧靜閑適毫無一被罰的不願。
南宮君安站在窗前,腦中不斷浮現出那個妖嬈絕世的子,每每想要與眼前之人重疊,又說不出那裏出了問題,拳頭不自覺地握,又緩緩鬆開。
有腳步聲傳來,南宮君安縱一躍上了房頂,芳娘端著剛沏的熱茶走了進來,聲說道“小姐都抄了一下午了,不妨休息一會兒……!”
蕭嬈頭也不抬地說道“還差十幾遍,全部抄完的好,剛大嬤嬤來傳令,遲些要去慈安堂請安,昨日被我躲過了,天知道今天又會出什麽妖蛾子。”
“哎!”芳娘歎了口氣,靜悄悄地站在一旁,等著蕭嬈抄完,抄經書練出了速度,約莫掌燈時分,百卷戒便全部抄完,蕭嬈甩了甩有些酸疼的胳膊,在芳娘的幫助下梳洗一番,正準備往慈安堂趕去,還未出院子,大嬤嬤卻領著一群婢迎麵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