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檀正在思索,聽聞此言驚訝的抬起頭來,隨即便又變一聲淡笑,“你我本是主顧關係,你又何必要看我呢?”
“隻是覺得你與我認識的大家閨秀不同。”鬼麵笑了笑,眼神似乎有些惆悵,像是想起了什麽卻又黯然放下。
“那你所以為的大家閨秀是什麽?”謝檀歪頭,有些不解。
鬼麵想了想,眼神似有躲閃,倒是也沒有回避這個問題,“我所認識的大家閨秀,一舉一均是禮儀規矩教導出來的,每一步路都要走的有儀態,言行舉止皆要溫若水。”
說著,他忽然戛然而止,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謝檀,微微的搖了搖頭,“你看起來實在是太不像了!”
謝檀噗嗤一笑,“你形容的倒也蠻切的。”
回想以前,又何曾不是這樣,一舉一皆是禮儀規矩教導出來,心開闊大度,可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引狼室?
人一輩子,該糊塗的時候糊塗,該明白的時候明白,該爭取的時候爭取,該放棄的時候放棄。
謝檀或許前世看不懂,這一輩子可是知道的明明白白。
必須得拋棄下前世那個以和為貴庸庸懦懦的自己,才能夠逐漸變得強大,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早在重生睜眼的那一刻,就忘記了如何去做一個大家閨秀。
“不過你這樣的孩子倒也是有趣,謝太師為文,能夠教導出這樣的兒,但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鬼麵笑了笑。
謝檀想著自己真實麵容不被發現的事,便連忙轉頭問鬼麵說道:“你的人是什麽時候跟著我的?”
鬼麵聽聞此言,不假思索的說道:“我隻是派人看著信送到了謝府,卻也是進不去了,畢竟謝府也是朝中貴胄之地,後來見一輛馬車出來又見你溜走,便覺得你是與我易的人。”
“那你為何如此確定,我就是謝太師的兒?”謝檀不解的說道。
“看你的年齡,還有你出手闊綽的程度,再加上市井流言,便能夠猜測一二。”鬼麵說道。
“我明明男子裝扮,你卻懷疑我是謝家大小姐,並讓你猜對了。”謝檀無奈的笑了笑,看來無論裝扮多次,都辦不男子,倒是這張人皮麵給了很大的方便。
“因為我知道謝太師希自己的兒子們能夠開闊眼界,便讓他們去遊學,又見你舉止有幾分態,便能夠猜得一二了。”鬼麵笑著說道。
謝檀了然點頭,反正也不信鬼麵會對自己不利,畢竟江湖口碑重要。
倒是鬼麵這個人,言語之間,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報複極強的人,等此事結束之後,隻願不再有所聯係,各安江湖。
正想著卻到了一樁半燒毀的房子前,慕容墨轉過頭來說道:“當天打更的更夫首先發現走水,便來了守城衛救火,所以你看到的都是半燒毀的,這個房子也保留了一些。”
謝檀了然的點了點頭,四周環顧了一圈,八裏坡途經京城的重要之地,是一個很繁華的地方,周圍城鎮很多,而這裏可以說得上是繁華的中心。
因為如此,八裏坡的驛站很大,堪比一個王府,所燒毀的地方就是使團所占用的東廂房十幾間房間。
“當天晚上住在驛站裏的人就隻有使團嗎?”謝檀回過頭來雖然走水,這裏已經被清空,但是他不相信這麽大的一個地方,利用效率如此之低。
慕容墨來得早,有些問題已經知道清楚了,便耐心的解答道:“當時西廂房是有一隊商隊,大約數十人,還有一個胡商商隊,隻有幾個人和一些駱駝,但是他們都應該不知道使團住在這裏,東廂房與西廂房相隔一個花園,因為事關重大的緣故,東西廂房並不相通。”
“他們還在嗎?”謝檀看了看這東西廂房。雖然相隔,但是相離的並不遠,如果當天晚上有什麽巨大的靜的話,說不定西廂房的人能夠聽到一些。
“事沒查清楚,他們能走嗎?現在已經被關押在牢裏。”慕容墨緩緩說道。
謝檀點了點頭,雖然這件事和他們無關,但是有一些重要的線索必須得問他們,現在既然已經來到了驛站,倒也不著急,便闊步的走了進去。
房子燒得並不是特別嚴重,還有一一些木質的房梁頑強的撐著房頂,有一些已經半倒塌了下來,看樣子是經過一定的清理,但大致還保持著當時救完火的模樣。
謝檀從一個被燒了一半的門走進去,在房間裏看了看,陳設很簡單,有些瓷在窗邊已經燒得很焦黑了,不過所有的東西倒是一應俱全。
四看了看,忽然發現地上好像有一些黑泥,便用手指蹭了一些抬在眼前,有些疑的問道:“這個地方怎麽會有黑泥?”
鬼麵見狀,淡淡的解釋道:“或許是也說不準呢。”
謝檀聞言,都是覺得有些恐怖,難道說這滿地的黑痕跡,都是從那些死者上流失的鮮?
“很多死者都是先被砍殺,然後再放火燒死的,所以屋子裏有大量的跡,跡被燒之後發黑。”
慕容墨走到一麵牆前,那麵牆燒毀的並不嚴重,牆上有一些黑的痕跡,可以看得見黑中發紅。
“你看,當時定然是有人站在這一麵牆前搏鬥,噴出來,濺到了牆上。”慕容墨說完之後又指了指自己頭上的房梁,“有的人力氣很大,很有可能直接將頭斬下,噴在房梁之上。”
謝檀閉眼仔細回想了一番,站在這個房間中,似乎都能夠得到當時的鬼哭狼,參不忍睹,滿目蒼夷。
回過神深,吸了一口氣,“這些人武功高強?”
“武功不但高強,而且訓練有素。”慕容墨說著,看了鬼麵一眼,似有所指。
鬼麵似乎知道他的意思,淡淡一笑解釋道:“我們組織是專門培養殺手和死士的,所采用的素問劍法都是極其淩厲和快速的,像這種直接將頭斬下,實在多此一舉浪費時間。我可以肯定,這屋子裏的不是我手下的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