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隻是口頭承諾,我們無憑無據,這合同上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怎麽能抵賴,現在他掐著宋氏的命脈,要是他執意起訴我們違約,我們必敗無疑!”
爸爸的臉漲紅了起來,捶頓足不知該怎麽辦才好,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找陸宇涵私下解決,他要什麽就給他什麽,隻要能讓宋氏渡過這一劫,起碼能安生幾天。
“爸爸,您先別著急,我明天就去找他,一定都會沒事的。”我扶住了爸爸,連聲安了一句,估計爸爸自己都沒想到,算計來算計去,倒是把自己算計進去了,還以為借著陸氏的東風能高歌猛進,沒想到陸宇涵魔高一丈。
這一夜我都沒怎麽休息好,雖然從小爸爸沒給我什麽關,但宋氏是爺爺一手創立的,爺爺臨終前都要我一定要好好保護宋氏,要是宋氏沒了,爺爺在九泉之下都不會安息,所以我要竭盡全力。
第二天一大早,我連早餐都沒吃就直接趕去了陸氏,上次我來過一趟,陸宇涵應該知道我還回來,所以給樓下的保安和員工都打了招呼,我一路走到總裁辦公室,沒有一個人攔我。
“陸宇涵你有完沒完?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剛一推開門,就迫不及待地說了出來,陸宇涵正坐在辦公桌前對著電腦,見我來了,隻是寥寥瞥了我一眼,臉上並無什麽波瀾。
“別急,坐下慢慢說。”他合上了麵前擺放著的文件,瞥了一眼辦公桌前的椅子,我也稍稍平靜了一下,徑直走了過去,與他隔桌相對。
“你為什麽要做這個圈套?我們宋氏到底哪裏得罪你了?”我雙手伏在麵前的紅木桌上,冷冷地盯著他,眼眸裏盡是怨恨和怒火,我知道他故意拿那個樓盤開發項目讓爸爸和宋安上鉤,隻要他們上了他這條船,能不能平安下船就完全拿在他手裏了。
“宋氏倒是沒得罪我,但宋小姐你讓我很不高興,你拒絕我也就算了,竟然還跟白涉深牽扯不清,你是覺得我沒了這兩條就不是男人了嗎?”
他迎向了我的目,眼眸中泛著的戾氣與冷漠讓我不寒而栗,他的眸子本就漆黑深邃,現在隨著臉的沉,越發抑可怖,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隨時都會噴致命的毒。
“我從來就沒這麽想過,陸氏總裁的鼎鼎大名在這市裏誰沒聽過,是你自己想多了,妄自菲薄,我曾經說了,我不會拿我的婚姻來做易,我喜歡誰,願意跟誰在一起,這是我的自由,我自認為跟你之間並沒有牽扯,所以還請您高抬貴手,放我們宋氏一馬吧。”
我微微垂下了眼簾,臉有些難看,雖然臨走前花了致的妝容,也難掩眼裏的張和焦慮,宋氏是我的底線,誰都不能。
“牽扯,以前沒有,現在有了,宋淺,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他臉上劃過了一狡黠,幽深的目在我的上上下打量著,聲音輕而魅,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
我撕扯著角,真不知該如何應對,在這個世界上,最難扯清的就是,我對他沒,我也不希他對我有什麽特殊,我的眼神頓時鬱了起來,原本清亮的眼眸中沒有了毫芒。
“那又怎麽樣?我不喜歡你,你該不會是想用這個來威脅一個人吧,外麵對陸總的傳聞可都是正人君子,您用這麽卑劣的手段,傳出去對陸氏的名聲也不好。”
我的雙手忍不住攥了拳頭,手心也泛出了一層黏膩的汗,臉上的繃著,仿佛用盡全力氣在虛張聲勢,雖然我跟他之間隔著一張桌子,但我仍然能到他上的凜凜寒,其實他的氣場不弱,也隻有白涉深更他一籌。
“名聲壞了還能重建,宋淺,我給你兩天時間,你自己好好考慮,我在這兒等你。”他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將目收回到了電腦上,毫沒有再理會我的意思。
我見著跟他實在說不通,也不繼續在這兒耗著了,他既然給了我兩天時間,那我就要好好利用,我徑直走了出去,直了脊背,秀眉鎖,額頭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了細的汗珠。
“淺淺,你今天跟陸總談得怎麽樣?”見我回來了,爸爸也馬上迎了上來,現在全家人的指都在我的上,我的一句話就能為死駱駝的最後一稻草。
“不怎麽樣,他隻給了我兩天時間。”我微微搖了搖頭,全上下的骨頭像快散架了一般,剛才了那麽久,花了我全的力氣。
“什麽?隻有兩天,我們上哪兒去弄六千萬啊!”爸爸一聽,腳下一,差點摔倒在地,還好宋安在一旁扶住了他,他的也漸漸升高了起來,急得滿臉通紅,額角上青筋暴起。
“快把爸爸扶進房間休息。”我看著事不大好了,爸爸本材就偏胖,隨著年紀的增長,又常年酗酒,高,心髒病這些疾也在慢慢侵襲他的,心大起大落,他有些承不住。
宋安和吳倩左右攙扶著他,把他扶進了臥室,宋琪在一旁不上手,也隻能默默跟著,他們都是厲荏,隻會在家裏橫,一遇到事就都扛不住,從前還有爺爺在,家裏還有主心骨,現在爺爺沒了,除了我之外,也沒人能撐得住宋家了。
我上了樓,回到房間,不得已之下,隻能給白涉深打了電話,這筆錢對宋氏而言困難至極,可對飛躍集團來說也是九牛一,如果他能及時幫我一把,給陸氏的賠償金就有著落了。
我著手機,可電話裏除了忙音之外什麽都沒有,等我再打過去的時候,那邊已經關機了,我的心頭一,一連給他發了好幾條微信,都完全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