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雅雅就那麽當著我的麵,“咕咚咕咚”把牛喝了大半,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聲道:“不好意思,我正好口了。翠翠,謝謝啊。”
說罷,還舉了舉杯子,故意給了我個挑釁的目,隨後轉離開。
翠翠一臉為難地看著桌上的杯子,有些為難:“太太,我再去給您倒一杯吧。”
“不用了,我不。”我搖搖頭,直接出門上班去了。
既然田雅雅擺明了要各兌我,我何必配合,讓自己慢慢鬧騰好了。我倒是想知道,莫如深昨晚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叮鈴鈴。”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一下子把我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居然是林嫂打來的。
“媽,怎麽了?”我戴上藍牙耳機,利落地轉了個彎。
林嫂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慌張,細聽發現,居然連聲音,都是在抖的。
“小白,你爸他……他可能出事了。”
“什麽?”我心頭一急,直接在路邊來了個急剎車,“怎麽回事?”
老爺子天天在別墅過的樂嗬著呢,怎麽突然就出事了?
“昨天有個姓宋的給他打了個電話,約他見麵,兩個人也不知道在電話裏說了什麽,你爸他當時臉都變了,急匆匆地就跑了出去,一直到現在都沒回來。昨晚上他還打電話跟我說不回來睡,今天電話就直接打不通了。”林嫂磕磕地說著,語氣當中盡是擔憂。
姓宋的……
我這腦子裏第一個閃過的,就是宋青染的名字。他們倆居然見麵了?宋青染他想幹什麽?
我心頭一驚,趕撥出了宋青染的號碼,可他的號碼卻一直都是占線的狀態。我又打了我爸的,關機。
宋青染他到底想幹什麽?他們倆,又會約在什麽地方見麵呢?
我這腦子裏糟糟的,後邊又不停傳來鳴笛聲,更是吵的我腦袋疼。
突然,我腦子裏就浮現出那天晚上宋青染在書房的一幕。
難不……他們回了林家別墅?
帶著這個猜測,我趕驅車前往林家別墅。
這裏離別墅不遠,十幾分鍾就到了,原本閉的院門,這會兒竟然大開著。他們真的來過這裏。
我趕下車,放輕步子往裏頭去,試探地推了推門,竟然一下子就打開了。客廳裏頭沒人,地上卻有兩排腳印,看樣子應該是往樓上去了。
我屏住呼吸,快步往樓上去,果然瞅見倆人坐在書房,我爸他神凝重,宋青染在他對麵的位置,也是目複雜。
聽見我的腳步聲,他們倆紛紛回頭看著我。
“爸,你沒事吧?”我也懶得再裝了,直接快步上前,上下打量著他。
還好,他看上去倒是沒什麽異樣,隻是宋青染,卻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宋青染了,因為他看向我的目當中,甚至都帶著幾分仇恨。
“我沒事。”我爸他搖了搖頭,可聲音語氣,像是蒼老了十幾歲。
難不,宋青染對他說了些什麽?
“宋青染,你要做什麽?”我警惕地看著宋青染,直接把我爸護在後。
宋青染倒是一點兒也不生氣,抿一笑,道:“我能做什麽,我不過是想要一個答案。”
“什麽答案?”我這心裏頭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要答案,把我爸找出來幹什麽。我爸明明說,他是周舟和別人生的孩子。
“我的父親,是誰。”薄輕啟,宋青染緩緩吐出這麽一句,一雙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看著我父親。
我再回頭看了眼旁的男人,才發現,我爸他的目當中,也多了幾分複雜的愫。
就他們倆這副樣子,不用細問,我都能猜到,宋青染,真的是我弟弟。可是周舟為什麽要騙我爸?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抖著聲音,緩緩問出口。
我爸看了宋青染一眼,長歎口氣,道:“還是我來說吧。當年周舟離開之後,確實嫁了人,可嫁人的時候,肚子裏已經有了我的孩子,那個男人上說著不介意,可孩子出生之後,他就開始對周舟手,甚至還染上了賭博的病,終於有一次,他在賭桌上出老千,被人給弄死了,周舟也就和宋青染相依為命。”
他抹了把眼角,哽咽著,又接著往下說:“後來周舟開了家小麵館,把孩子拉扯大,本以為事就這麽算了,可誰知道,宋青染也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以為自己是被人拋棄的野種,為此也問了周舟幾次,周舟都不願說,母子倆就由此生了嫌隙,他也恨上了我,一直到周舟去世……”
“所以……你姓林,你是林青染。”我失魂落魄地念出這個名字。
原本被我當做好朋友的人,這會兒卻完全像是個陌生人。
我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這麽多出了個弟弟。
“嗯。”他點了點頭,頭滾著,想必心裏頭也是複雜的很。
“所以,你一夜沒回去,就是和宋青染在這裏說過去的事?”我扭頭問我父親。
他眼睛一閉,也是點了點頭。
他們倆倒是說開了,可我這心裏,怎麽都覺得別扭。雖然是誤會一場,可我怎麽覺著,事,好像就沒這麽簡單。
難道是被那些人給算計的怕了,所以,都有些小心翼翼?
“小白,以後,他就是你弟弟了。”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長歎了口氣,也不等我回答,就起,直接往外頭去。
看著他有些佝僂的背影,我還是第一次覺得,父親他,真的老了。
一直到他的影徹底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和宋青染,才有機會單獨對話。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我哽咽著,把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到現在,我才明白,從頭至尾,他都知道我的份,隻有我被蒙在鼓裏。可他為什麽不說?
“是。”他重重點了點頭,毫不抗拒地和我對視著。
話說到這兒,我竟然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了。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他的母親周舟沒有錯,他沒有錯,我父親,也沒有錯,怪隻怪,造化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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