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後滿心火氣,全都發泄在貞兒上。
當再次衝進毓秀宮的時候,清淺正在和貞兒說話。
“方纔娘娘發怒,便是極為不妥當的。”清淺道,“我的藥丸隻有一顆,隻能保住娘娘一次,娘娘千萬不能怒多思了。
皇上極為看重娘孃的孩兒,娘娘要多靜坐,思慮,生氣。有什麼說法,今後慢慢來。”
貞兒餘怒未熄:“周太後欺人太甚,本宮好好賞花礙著什麼了?上來便罵?
本宮有孕讓很吃驚嗎?本宮為何不能孕,心中冇有數嗎?一切不是拜所賜嗎?
和太監一道穢,後宮,算個東西,若不是看在太後的名分,本宮啐一臉。”
最後幾句話被周太後聽了個十足十,周太後然大怒:“穢,後宮?啐哀家?你一個宮出的老人,迷皇上,你纔是真正的穢,後宮。
你當哀家不知道,你弄的紅丸是什麼,我呸,低賤的東西,也敢來指責哀家。”
清淺忙道:“娘娘息怒,太後,娘娘剛有孕,不能怒,請太後饒恕娘娘。”
“饒恕?”貞兒怒道,“本宮用得饒恕嗎?如今皇上厭惡,本宮怕什麼?一家子都是市井小民,賣鬻爵,通敵叛國,為了錢財什麼做不出來?”
周太後見貞兒東拉西扯,大怒道:“懷孕了也不積德,哀家瞧你冇有兒子,今後年老衰靠什麼?”
周太後厲聲道:“茱萸,灌藥!”
貞兒大驚道:“你要乾什麼,月如,攔住!”#@^#
月如帶著宮嬤嬤攔住周太後。
周太後這次來可不是單獨過來的,帶了茱萸等宮嬤嬤,還有十來個太監在外頭。
周太後如今還是太後之尊,外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宮太監眼中,太後是皇上生母,而貞兒不過是寵妃,誰輕誰重一眼明瞭。
周太後喝道:“哀家是太後,誰敢攔哀家!”
除了月如,其他宮都有些退。!$!)
清淺即刻吩咐:“暮雲,趕稟告皇上,請皇上做主。”
周太後冷哼道:“袁夫人,你若是再多言,哀家便將你扔到太池餵魚。”
清淺眼神一閃,不再說話。
周太後氣勢騰騰坐上貞兒的座,吩咐茱萸:“灌藥!這種人不配生下皇上的孩兒!”
貞兒厲聲道:“誰敢!”
茱萸遲疑道:“太後,這畢竟是皇上的孩兒……”
周太後呸道:“哀家是皇帝的母親,冇了這個孩兒,還有無數孩兒在後頭,你難道讓哀家親自手?”
幾個太監夾著貞兒,茱萸抖索著灌下藥。
貞兒抱著肚子淒厲道:“周太後你不得好死,你生不出孩子,便讓我的孩子也死嗎?”
周太後啐道:“這人瘋了,儘說胡話,不必理睬,咱們走。”
茱萸有些後怕道:“太後,若是皇上怪罪?”
周太後哼道:“皇上會怪罪?皇上糊塗得很,萬妃自己不知道殘害了多未出生的皇嗣,皇上都不曾怪罪!哀家弄掉的孩子,也算是天道循環,咱們走,若是皇上怪罪,隻管來找哀家,橫豎哀家的太監都被他賜死了,他還能如何?賜死哀家嗎?”
茱萸苦著臉,皇上不能賜死你,能賜死我呀!
貞兒已經在地上痛苦地蜷了。
周太後總算出了一口惡氣,痛快離開。
清淺忙吩咐月如:“趕請太醫過來,皇上呢?怎麼還不見皇上過來,周太後到底給萬妃灌的什麼藥?”
貞兒已經疼得說不出話。
太醫令飛速趕到,著貞兒的脈象道:“萬妃娘娘服用了虎狼藥,胎像極為不穩,這……”
竟是束手無策的樣子。
清淺忙道:“先給萬妃止疼,保住萬妃的命,其他再說。”
太醫令點頭道:“保住萬妃娘孃的命,倒是不太棘手,隻是孩兒,恐怕真的不能保住了。”
“一定要保住孩兒。”貞兒眼中滿是決絕,冇有了孩兒,不敢想象今後的日子會如何。
貞兒拉著清淺道,“袁夫人,你還有一顆藥丸,是用來保命的,現在給了我,讓我度過這一危機。”
事危急,貞兒連本宮都不說了,直接你我相稱。
清淺為難道:“娘娘,藥丸未必能解毒,而且太醫都冇有把握,這藥丸萬一和周太後灌的藥水衝突,後果不堪設想。”
貞兒拉著清淺不放手:“袁夫人,求你了,一切後果,我願意承擔。”
這哪能行,即使貞兒說得再好聽,萬一一顆藥丸下去,貞兒即刻斃命怎麼辦?
周太後做的孽,豈不是自己要分了一半?
清淺連連搖頭。
皇帝下朝過來,聽說毓秀宮出事,飛速奔了過來。
皇帝還冇來得及問詳,貞兒一把拉著皇上懇求:“臣妾的孩兒危在旦夕,太醫束手無策,唯獨袁夫人有藥丸,但不知是否對癥。
皇上,臣妾願意以命相搏,懇求皇上讓袁夫人賜藥。”
清淺連連道:“皇上,藥丸可輕易不能吃呀。如今之計,隻能讓周太後說出給娘娘灌的是什麼藥,讓太醫研究解藥。”
“彆說太後是否會說,即使說了也來不及了。”貞兒道,“即使死,臣妾也認了,臣妾絕不怪袁夫人,求皇上做主。”
貞兒覺到自己正在流,哀哀懇求。
皇帝隻能下令:“夫人將藥丸給太醫,瞧瞧是否適合萬妃。”
清淺從懷裡掏出一個錦盒,拿出一顆藥丸。
太醫瞧了道:“是強效保胎良藥,至於能否對萬妃的病,真不好說。”
貞兒毫不猶豫,奪過藥丸直接服下。
說來也是天命,居然藥丸起了效果,漸漸地,流止住了,肚子也不疼了。
醫趕開了保胎藥,讓萬妃按時服用,再有便是臥床休息。
貞兒保住了孩兒,喜出外之餘哭泣道:“皇上,臣妾害怕極了,周太後衝進來便罵臣妾低賤,生出的兒子也低賤,不容分說便灌臣妾服藥,臣妾差點……便不能保住皇上的孩兒。”
貞兒哭得梨花帶雨。
皇帝沉著臉道:“太後還說了什麼?”
貞兒哭道:“太後還說,皇上賜死了章海華,糊塗得很,讓臣妾的孩兒抵命,袁夫人想阻止,太後威脅袁夫人,要將扔進太池餵魚。”
貞兒全挑的是太後無禮的部分。
不過,周太後確實說過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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