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查到春,藥和春,宮圖冊,王允的老臉也掛不住了,板著臉道:“蘭兒,這東西哪裡來的?”
王蘭分辨道:“這是母親給我箱底的。”
黎氏冷笑一聲道:“從未見過給箱底給藥丸的,這藥丸看起來新鮮,是剛製的,怎麼就了幾年前箱底的件了?”
崔夫人瞧了一眼王蘭的丫鬟,道:“將功贖罪,你說說看,這東西哪裡來的?”
丫鬟瑟瑟道:“這是夫人的母親上門做客的時候給的,老夫人時常上門,會帶給夫人些。”
清淺嗬嗬了兩聲道:“真是家學淵源。”
王蘭哭道:“婆婆,兒媳是出嫁的人,閨房有些私趣有何不可?並冇有妨礙兒媳為府上開枝散葉。”
黎氏唯恐王蘭翻,忙道:“那也不能用來對付府上的庶弟,更不能對母親下藥。”
王蘭百口莫辯,隻咬死道:“並不曾給母親下藥,隻是泡茶的時候,加了些糖回甘。”
清淺擺擺手道:“眾位都在,給我當個見證,王家的印信的確在我手中,本是今日作為賀禮奉上的,但王家不堪,我不忍百年傳承到此為止,故而收回承諾,印信今日不能給王家。”
王允氣得臉一紅:“袁夫人怎能食言?”
清淺指了指滿床狼藉,反問道:“這樣的所作所為,也配得上瑯琊王氏的印信?族老還是先整肅族裡吧,不然百年聲譽毀於族老手中,族老可就真了罪人了。”
王允的臉更加紫漲:“那袁夫人打算何時歸還印信?”
清淺笑笑道:“何時王府整頓完畢,何時歸還!”
王允又急又氣道:“說不定老夫都看不到這一日到來。”
“族老對王府這麼冇有信心嗎?”清淺笑意盈盈道,“族老好好養子,王府家學淵源,弄些大補丸子給族老補補,應當能見到的。”
王允一副老臉憋得通紅,甩手走了。
清淺吩咐:“回頭給王老送些補藥。”
瑞珠應了。
崔夫人見王府滿地,甩手回府道:“這兒媳我不敢要了,你留在王府吧,回頭我讓人將休書和嫁妝一併送回來。”
王蘭哭求道:“母親,兒媳知道錯了,你念在兩個孩子的份上,饒恕兒媳一次吧,兒媳從今以後一定安守本分,好好伺候夫君孩兒。”
晚了,崔夫人看了一眼赤**的王蘭,都被人看了個,哪裡還能當自家兒媳。
崔夫人道:“兩個孩兒我會給老大家的,老大家的冇有孩子,必定會像親生的一樣對待孩子。”
黎氏驚喜道:“多謝母親。”
王蘭哭昏在地,劉氏和馬姨娘呆若木。
賓客們藉故紛紛散了,王祥看著淩的府上,突然吐了一口,昏死過去。
劉氏哭道:“趕請大夫。”
采則低聲提醒馬姨娘:“老爺這樣子恐怕不好,姨娘得自己想後路纔是。”
馬姨娘悄悄退去。
傍晚,瑞珠向清淺回稟王家後續:“奴婢中午即刻便送了一份百年老王八給王允,王允氣得直哆嗦,王允的弟弟王同那裡,奴婢也送了厚禮,王同當場向王允發難,奪了族老的位置。
王同吩咐將王祥和劉氏除名,奴婢要了王家眾位族老們畫押的手劄,帶了回來。”
清淺看了看手劄,滿意道:“王祥看了必定開心,你說呢?”
瑞珠笑道:“王祥白天已經吐,得知這訊息必定會活化瘀的。”
采求見,進來道:“夫人,馬姨娘拿了王家許多細私藏了,王蘭在府上大哭大鬨,扭打王賀,說一定要鬨得他不能科舉,府上丫鬟婆子們都順手牽羊,如今一片。”
瑞珠問道:“王祥如何?劉氏呢?”
采道:“劉氏仗著是正房,打罵馬姨娘,馬姨娘毫不相讓,王祥本來喝了湯藥好些,如今又昏死過去了。”
清淺起換裳,笑道:“這麼熱鬨,不去瞧瞧簡直便是暴殄天。”
清淺帶著瑞珠等來到王家,白天還人煙鼎盛的王府,不過幾個時辰,迅速衰敗下來。
丫鬟婆子不斷從府上離開,走時還夾著包裹。
府上哭鬨聲不斷。
先耳的是劉氏和馬姨孃的對罵。
“不過是個姨娘,玩意兒罷了,回頭賣了你,你才知道我的厲害。”
“你和你兒乾的好事,氣病老爺,老爺頭一個不能饒恕你。你好好想想自己的後路吧。”
“你不過依仗兒子,如今兒子名聲壞了,你還能依仗什麼?”
“你兒被人休了,你還好意思說賀兒,再說賀兒都是被你們害的。”
兩個人越說越氣,直接上手打起來。
丫鬟婆子們哪裡顧得上們,誰也不去勸,任由們廝打。
清淺再往裡走了些,是王蘭、王賀姐弟在打罵。
“你本就冇有才華,即使去了京城也考不上,有什麼好抱怨的,這些年父親在你上花的銀子還嗎?我拿一副府上的書畫當擺設,有什麼不妥?”
“一個被休的棄婦,你以為你還是以前府上的姑,嫡嗎?也敢和我大聲,不怕以後我當家了,趕你出府?”
“我為什麼被休?還不是因為你這個不要臉的混賬東西?”
“既然說我不要臉,那麼我就不要臉到底,不如你回來當我的妾,如何?”
王蘭廝打上去撓臉:“我打死你,冇有人倫的混賬東西。”
王賀毆打王蘭:“賤人,將王家的東西放下,滾出去。”
瑞珠遠遠啐了一口道:“王家真是一團爛泥,這個時候能從裡頭起來,誰也救不了了。”
清淺含笑道:“不知王祥親眼看到這一切,會覺得如何呢?”
瑞珠道:“會覺得痛不生吧。”
冇有人管王祥,王祥的屋子就這麼敞開著,任由北風吹進空曠的屋子,吹得簾子簌簌作響。
王祥躺在被子裡頭,眼神空看著屋頂。
他的腳不便,如今氣中風更甚,連坐起來都不能了。
窗外的打罵聲不絕於耳。
見清淺進來,王祥的眼神才活泛了些,他沙啞著嗓子問道:“袁夫人,這一切都是你的手筆吧?老夫想問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蘭兒以禮相待,你要以怨報德?
為什麼賀兒和你毫無關係,你要下手毀了他的前程?
瑯琊王氏和京城相隔千裡,為什麼你要親自出手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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