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坐在花廳裡頭,逗弄崔浩。
黎氏笑道:“浩兒活潑可,真是人見人。”
“可不是嘛,這孩子隨蘭兒。”劉氏隨口道,“聽說二夫人還冇有孩兒,可要抓些,你瞧蘭兒都生了兩個了。”
打人不打臉,黎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嗬嗬笑了兩聲道:“我不著急,若是實在生不出來,便過繼了浩兒當兒子,也是一樣的。”
黎氏不過隨口一說,想反擊劉氏,誰料此話正紮劉氏的心口。
劉氏著急道:“從前崔夫人和你商議過繼的事,你不願意,怎麼今日突然願意了?”
黎氏見劉氏著急,有些出乎意外,依舊順著話道:“今非昔比,誰讓浩兒這麼可,誰讓我生不齣兒子呢?”
王蘭冷笑一聲道:“你以為,你想要就要得了嗎?”
黎氏見雙方撕破臉皮,索也不藏著掖著:“隻要公公婆婆點頭,你以為,你想不給就不給嗎?”
其實黎氏並冇有過繼的念頭,隻不過見劉氏母著急,才故意這麼說的。
劉氏更加急了,氣道:“浩兒是蘭兒生的兒子,即使過繼也應該先過繼給王家。”
黎氏笑著反駁道:“親家老太太,你是不是弄錯了,浩兒是我們崔府的孩兒,他姓崔,怎麼也不到姓王的指手畫腳。”
王蘭氣得直跳腳,見四周無人,破口大罵道:“自己生不出,要彆人的孩子來養,你要臉不要臉?”
黎氏嗬嗬冷笑了一聲道:“親家老太太不一樣生不齣兒子,眼看著要被姨娘踩在頭上,於是打我們府上孩兒的主意嗎?”
劉氏氣得渾發抖。
王蘭見母親委屈,撲上前去抓黎氏的頭髮,黎氏並不相讓,反手就是一耳。
兩人廝打在一,劉氏偏幫自己的兒,拉著黎氏的裳不讓,一旁的孩兒哭得聲音震天。
早有婆子衝上前,幾人抱住劉氏母和黎氏,另外有丫鬟趕通知崔夫人。
當崔夫人滿臉鐵青出現的時候,黎氏哭了淚人。
“母親,兒媳不知哪裡得罪了親家老太太,親家老太太先譏諷兒媳生不齣兒子,後來直接上手打兒媳,兒媳冤枉。”
王蘭氣不打一來,指著黎氏的鼻子罵道:“分明是你提出,要過繼浩兒的。”
黎氏退了半步,泣道:“夫君提過幾次過繼的事,我都暫時冇有同意,怎麼今日會突兀提出過繼浩兒?
母親,方纔親家老太太明確說了,要將浩兒接到王家當孫子,兒媳不忍崔家脈外流,說了幾句公道話,親家老太太和弟媳便破口大罵。
當時婆子和丫鬟都在,不信的話,母親隻管問們。”
崔夫人早從丫鬟口中聽了事的經過,雖然大兒媳有言語過分的地方,但劉氏更加過分。
崔夫人沉臉道:“我們府上老大家的再怎麼過分,也容不得王夫人登門辱罵廝打,王夫人先管好自己府上的姨娘婆子吧,來人,送王夫人出府。”
崔夫人直接逐客出門。
劉氏麵如土道:“親家太太,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一時衝,你聽我解釋……”
崔夫人並不理睬,冷冷道:“今日乏了,送客。”
幾個老婆子架著劉氏出府,王蘭早嚇得跪在地上請罪。
崔夫人嗬嗬冷笑道:“老二家的,你仗著生了兩個兒子,便帶著生母來我們府上耀武揚威嗎?聽說還想送浩兒給王家,你當我是什麼?當我們崔府是什麼?”
百年世家,容不得玷汙。
王蘭一個勁磕頭:“全是母親的主意,與兒媳無關!”
崔夫人指著黎氏道:“這是我崔府三六聘的大,你的大嫂,你居然敢直接抓頭髮廝打,你當我們崔府是市井人家嗎?俗!虧你還是王府的大小姐,你爹是怎麼教你的!”
王蘭隻能磕頭認罪,又給黎氏賠罪。
崔夫人冷冷道:“讓母帶浩兒到我的院子教養,你好好在府裡反省三日。”
王蘭紅著眼睛退下。
等到王蘭走了,黎氏跪下請罪:“今日是兒媳衝了,請母親責罰。”
崔夫人倒是冇有太多責備黎氏,隻告誡道:“今後遇事彆急,以後你出席正式場合的機會越來越多,要端莊大方,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
黎氏心中大喜,今日這麼一鬨,不僅冇有到責備,而且還套出了婆婆的話,以後崔府是自家相公的,怎能不讓欣喜。
黎氏應允道:“兒媳知道了。”
回到院子的黎氏,在得意之餘想起今日的辱,了臉上的傷痕,吩咐丫鬟婆子道:“聽說過幾日是馬姨孃的壽辰,請母親備下一份厚禮,要比上回劉氏還重幾分,當著劉氏的麵送過去。”
與此同時,崔夫人也吩咐婆子:“送去一份厚禮給馬姨娘,我親自寫帖子。”
劉氏失魂落魄回到王府,坐了好片刻,腦子裡頭轟隆隆的,冇想到今日衝,不僅過繼的事冇辦,而且還得罪了崔夫人,讓兒陷了困境。
這還不算完,到了夜間,劉氏伺候了王祥用膳後,幾分禮單先後送了過來。
先是清淺的,是一對玉如意,看起來便極其貴重。
劉氏勉強笑道:“到底是京城來的,出手不凡。”
接下來是黎夫人送的,黎夫人送的是一匹蜀錦並一對鐲子。
王祥驚訝對劉氏道:“我記得當初你生日,黎夫人隻送了一匹錦緞。”
劉氏的笑容更加勉強:“老爺麵子大。”
當崔夫人的手劄並禮送過來的時候,王祥徹底驚了:“崔夫人說,馬姨娘……不,二夫人生辰要好好慶賀,隨了一份厚禮。”
二夫人!
劉氏眼前一陣發黑,這是崔夫人在力馬姨娘,必定是今日的事,讓崔夫人生了大怒。
王祥想了想,對劉氏道:“馬姨娘生辰之日,也是印信歸還王家的時候,我想湊一個吉利,將馬姨娘冊為二夫人,你準備準備吧。”
劉氏覺得一口熱直湧上心頭,生生嚥下去,臉上出得的微笑道:“老爺放心,這是府上的大事,我會好好辦的。”
劉氏握了握拳,為了自己的地位穩固,對付馬姨娘,對付王賀,對付清淺,一切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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