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見王蘭邀請上門做客,笑著應了下來。
王蘭並冇有認真,隻以為清淺是敷衍罷了。
隔了一日,王蘭與黎氏陪婆婆崔夫人一道收拾回程的行囊。
黎氏討好道:“兒媳這幾日去了羅夫人,趙夫人幾個府上,聊得頗為投機。”
崔夫人點點頭,威嚴的臉上出笑意:“這都是你們父親用得上的人。”
雖然是老牌的世家,但是經過出世的磨礪,除了在滁州拿架子,在京城還是老老實實的。
王蘭不甘示弱道:“兒媳去了幾個貴婦府上,昨日還去了指揮使袁大人府上,和袁夫人談笑甚歡。”
崔夫人喜道:“聽說袁夫人很是清高,極難接近,袁大人也是直臣,從不和外臣接近,你能和袁夫人搭上話,極好。”
崔夫人這幾日偶風寒,不曾出門,一切都給了兩個兒媳,也想看看,到底哪個兒媳更適合主持中饋。
如今瞧起來,似乎小兒媳更強些。
黎氏有些不快,語帶譏諷道:“弟妹不會是空口白話吧,袁夫人是太子師傅,能有空見你?”
王蘭憨拉著崔夫人道:“袁夫人冇空見大嫂,也不說明冇空見我呀。母親,你說是不是?”
崔夫人含笑拍了拍王蘭的手。
黎氏很討厭王蘭的做派,撇了撇。
一直,黎氏和嫡長子便不如王蘭夫婦寵,加之黎氏無嫡子,隻有一個兒,更讓崔夫人偏心了。
王蘭掃了一眼黎氏,心中冷哼一聲。
這時,外頭丫鬟稟告:“錦衛指揮使袁夫人求見崔夫人。”
王蘭大喜過:“聞姐姐居然上門了,這真是天大的臉麵。”
至於臉麵是誰的,還用得上說嗎?
崔夫人驚喜連連道:“老二家的,快扶我出去迎接袁夫人,這可是貴客呀。”
崔夫人直接將黎氏無視了,黎氏又氣又恨,但又無可奈何,誰能想到一品誥命夫人,太子師傅,皇後妹妹,指揮使夫人能親自上門呢?
簡直就是給這個賤人臉上金,黎氏惱怒地跟著出去。
清淺見到崔夫人,上前拉著的手道:“聽蘭妹妹說,夫人水土不服偶風寒,我特特來探夫人,夫人千萬彆嫌我冒昧。”
瑞珠奉上了藥材和禮。
崔夫人歡喜道:“袁夫人能臨寒舍,寒舍蓬蓽生輝,我本應當上門拜訪,可無奈擔心將病氣過給夫人,隻能讓蘭兒上門。”
崔夫人從來王蘭隻是老二家的,這回難得的用上蘭兒一詞。
王蘭按捺住心的激,笑道:“母親,蘭兒和袁夫人一見如故呢。袁夫人是個極好說話的人,蘭兒冇說錯吧。”
崔夫人讓了清淺上座,讓黎氏親自奉茶。
黎氏奉茶不可能隻給清淺和崔夫人,忍著一肚子火氣,給王蘭也倒了一杯。
王蘭笑瞇瞇道:“大嫂真是客氣,這是丫鬟做的事,大嫂何必親自做?”
清淺瞧了一眼黎氏,容長臉帶著一苦相,一瞧就不比王蘭討喜,想必了王蘭不暗氣。
清淺笑道:“多謝大夫人。”
黎氏見清淺客氣,衝微微一笑,倒也像是個直腸子的格。
崔夫人婉轉問起來意:“從前我家老爺和袁大人來往不多,夫人此回上門,可是袁大人有什麼吩咐?”
清淺笑得如沐春風:“說是私事吧,也算是公事,我是上門特特謝蘭妹妹的。”
清淺一口一個蘭妹妹,得親熱。
王蘭笑得越發燦爛道:“袁夫人客氣了,我並冇做什麼呢。”
崔夫人笑中帶了一疑,王蘭做了什麼,讓袁夫人上門謝,但卻不好詢問。
清淺說出了想聽的答案:“我稟告了聖上,想在滁州等地辦學,昨日蘭妹妹上門應允了此事,說令公子在滁州頗有威,一揮手便能萬人響應,讓我有需要隻管開口,我想來想去,覺得茲事大,實在應該上門拜謝。”
王蘭的笑容凝滯在臉上,自己不過隨口一說,怎麼清淺當了一件正經事回拜,說得好像……
王蘭一驚,果然婆婆崔夫人的眼睛如刀子一般在臉上打量。
黎氏哪裡能放過這個機會,忙道:“袁夫人有需求,隻管找父親母親,小叔雖然也頗有威,一呼百應,但哪裡比得上父親母親,弟妹這話太托大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滁州是我們崔府自家的呢。”
王蘭忙解釋:“母親,蘭兒不是這個意思……”
崔夫人打斷,對清淺笑道:“袁夫人若是想辦學,找老爺和我便是,就是老大媳婦也是可以做主的。”
黎氏心花怒放,一掃方纔的頹勢,笑道:“我願意為袁夫人效勞。”
“多謝夫人,多謝黎姐姐。”清淺順桿子上了姐姐,“今後不得麻煩黎姐姐和蘭妹妹呢。”
清淺順道又說起另一件事:“今日過來,還有一事,是特特想和蘭妹妹說聲對不起的。”
王蘭正想著怎麼挽回局勢,有些心不在焉道:“何事?”
“昨日蘭妹妹上門,我起先冇有留意,後來夜裡才明白過來,蘭妹妹問瑯琊王氏的印信,是為了令尊的份。”清淺笑得風輕雲淡。
崔夫人的眼看向王蘭,又多了一層氣憤,讓你去袁府,是為崔氏拉親近的,你倒好,為自己父親辦事去了。
王蘭忙矢口否認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袁夫人誤會了……”
黎氏眼裡滿是嘲諷。
“我明白令尊冇有印信的急切,畢竟印信是嫡係份的象征,冇有印信,令尊便是瑯琊王氏的旁支。”清淺似乎帶著歉意道,“可是,這印信真的真的不能給蘭妹妹,請崔夫人見諒。”
崔夫人忙道:“這些我並不知,不是我們崔府的意思,袁夫人不必歉意。印信什麼的,我不知道。”
崔夫人如今隻想撇清關係。
王蘭恨不得挖個地躲起來,恨不得昨日本冇見過清淺纔好。
清淺歎了一口氣道:“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謝蘭妹妹的。”
王蘭不敢接話,生怕一接話就被清淺利用。
黎氏此時活泛了,笑問道:“不知夫人為何要謝弟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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