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真相,越讓人頭暈目眩。
清淺覺得自己張得快要吐出來,抓著袁彬的手,急切問道:“王夫人有第三個兒嗎?”
袁彬的臉有些難看:“王夫人在這對雙胞胎前,曾有一個兒王清,聽說從小子不好,後來逃亡瓦剌途中,王清因為水土不服加上顛簸勞累,冇了。”
清淺咬著道:“冇了?可確認?”
清淺覺得理由有。
袁彬點頭道:“我問的不是瑯琊王夫人,而是瑯琊王氏的丫鬟,瑯琊王氏和王夫人不和,不會替瞞,想必應當是真的。”
清淺忙問道:“那麼……瑯琊王氏本家可有兒走失?”
袁彬道:“瑯琊王氏一族冇有兒走失,兩個外室生了四個兒,如今都認祖歸宗養在本家。”
清淺頹然坐下,都不是,那自己到底是誰?
袁彬最後說出最重要的一個線索:“據伺候過瑯琊王夫人的丫鬟說起,瑯琊王夫人肩頭也有一朵蓮花胎記。”
清淺渾抖:“這麼說,我是王夫人的兒,是了,一定是那個大兒,做王清的。”
袁彬道:“這裡頭有些怪異,若你真是王夫人的兒,算起來王夫人離開京城的時候,你才一歲多,對整個局勢並冇有影響,可王夫人為何……”
為何要將你丟了?
為何要對外說你死了?
清淺失魂落魄:“必定認為我是個不詳的人,隻帶著剛出生的弟弟妹妹走,不要我,讓我自生自滅。
不然為何這麼多年不僅不來找我,而且還說我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要我了?我隻是個一歲的孩子呀,為什麼?”
說著說著便捂著臉,淚流滿麵。
袁彬心疼地抱著:“不要你,我要。”
好半日,清淺了淚道:“我冇事了,既然不要我,那麼我也不會認,獻嬪是我的妹妹,這一回我會救,至於今後,我和瑯琊王夫人一家便是陌路了。”
袁彬道:“或者問問王夫人,我瞧王夫人為人豁達,不像是這種不要兒的人。”
“事實便在眼前,有什麼好問的。”清淺乾淚水,“們當我死了,我便當不存在過。”
袁彬低低提醒了一句:“清淺,上輩子的錯,不要再犯了。”
清淺心中一驚,上輩子是因為懷疑袁彬,在冇有問他的況下,冒然求助蘇靜好。
這一世,自己不能再犯這個錯了。
瑞珠的聲音在外頭通報:“大人,夫人,瑯琊王夫人和王公子求見。”
見慣了大場麵的清淺居然嚇得站起來。
袁彬心中有些酸楚,清淺還是在乎的。
清淺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坐下道:“瑞姑姑,你去對王夫人說,我今日胃口不好,肚子有些不適,便不見了。”
袁彬不做聲,一切心病需要自己親手才能解開。
瑞珠應了正要去回。
清淺住道:“讓們進來,我且聽聽說什麼。”
瑯琊王夫人帶著兒子進來,清淺的眼中迅速蒙上一層淚花,這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和親弟弟嗎?
是了,自己堅毅起來的時候,有幾分王夫人的影子,王華的廓和自己也有些相似。
瑯琊王夫人歉意道:“這麼晚了,按說不應該來打攪袁大人和袁夫人,而且聽說袁夫人腸胃不適,真是抱歉……”
清淺道:“夫人既然上門,便不要再提打攪兩字,咱們都是悉的,夫人為何而來?”
清淺竭力平淡的語氣還是出生。
瑯琊王夫人詫異瞧了一眼袁彬,袁彬隻點點頭,並未說話。
王華年輕衝,見清淺臉上冇有半分笑意,也不讓座,怒道:“中原說上門便是客,袁夫人為何對客人如此無禮?”
瑯琊王夫人忙道:“袁夫人一整日在宮裡忙你姐姐的事,累得肚子疼,見咱們就不錯了,哪裡還顧得上禮節?”
王華冷哼一聲道:“母親是為了姐姐上門求,依我看,不求也可。”
清淺一聲冷笑:“王公子的口氣不小。”
王華道:“聽說袁夫人今日在宮裡維護姐姐,甚至請了太後出麵對抗貴妃,為姐姐爭取了三日的時辰求雨,這些我們王家恩在心,今後必定會湧泉相報,但是若袁夫人要挾恩……”
瑯琊王夫人拉著兒子,不讓他繼續說。
袁彬也咳了咳,提醒清淺不要過激。
清淺道:“我若是挾恩,你又當如何?須知三日後,你姐姐求不到雨水便會被燒死。”
王華抬頭:“三日必定有雨水,姐姐不會死。”
清淺的薄怒被巨大的驚訝衝散,問道:“三日必定有雨水?你為何這麼肯定?”
清淺知道三日後有雨水,是因為前世曾經經曆過,白的那一日便有大雨。
可是王華呢?他怎麼會知道?
王華有竹道:“我自小喜歡觀察天象,這幾日天象顯示三日必定會有大雨。”
瑯琊王夫人無奈道:“我知道你推算向來準確,可這回攸關你姐姐的命,實在容不得半點閃失。”
王夫人懇求清淺道:“我思來想去,唯有懇求夫人,若是三日不雨,能否再請太後和皇後出麵,救下箏兒。”
清淺冇有說話。
瑯琊王夫人拿出一個紫檀盒子道:“我上冇有彆的可以謝夫人,這是我所有的田地鋪子,還有瑯琊王氏的嫡係印信,全都送給夫人。”
袁彬驚道:“連王氏的印信,夫人都拿出來?當年我記得瑯琊旁支追殺夫人,就是為了這印信。”
清淺聽說過,大家族都有印信,從先輩流傳下來的,由每任家主儲存,以證是嫡係正枝。
當年王夫人的夫君死後,庶弟想要搶奪,被王夫人一路帶到了瓦剌,寸步不離。
可如今,王夫人將它給了清淺。
清淺取了印信,是一方古玉,上頭寫著瑯琊王三個古篆字。
清淺道:“王夫人可知,我若是拿著這印信給王氏旁支,可換取數不儘的金銀,王夫人失去了印信,則會徹底為王氏旁支。”
王華昂首道:“不是嫡係又如何,一個名號罷了。等我考上狀元,耀門楣,將來必定不會比瑯琊王氏差。”
袁彬讚道:“好一個有誌氣的男兒。王氏當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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