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臟嘞!”生們氣壞了,一起噼里啪啦地指責李磊。
李磊把書往講臺上一放,就抱著胳膊擋在徐寧玉前面,仰頭看天,不屑于和小生吵架,那模樣簡直氣死個人。
“李磊真討厭!”生們見他油鹽不進,氣呼呼地回座位繼續罵他。
李磊只當聽不見徐寧玉就拍了他一掌:“你好好說話。”
李磊轉趴在徐寧玉的桌子上,歪頭沖他笑:“知道啦!我又沒罵人。”他低了聲音,湊到徐寧玉耳邊:“我跟你說哦,那些生罵人才厲害呢,又霸道,個個跟土匪一樣,你可別被們騙了。”
徐寧玉對此非常懷疑,他覺得五年級的生和三年級的一樣溫:“怎麼會,剛剛姐姐們還給我糖和瓜子吃,都是你惹到了人家。”
“我哪有!”小胖孩太過分了,竟然被幾口吃的收買了!這時候陶老師帶著其他男生搬了東西回來,李磊深打擊地回了自己座位。
陶老師發完書,又啰嗦了一堆新學期怎樣怎樣,就有老師來通知,說學校要舉行升旗儀式,讓班主任帶著同學們去場集合。
“校長說,你們班徐寧玉要發表國旗下的講話,讓你快帶他過去。”那位老師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小個子,笑著和陶老師夸贊,“都說長得特別好看,還真是的。你們班這回可臉了。”
“人家天生就聰明,又不是我教出來的。”話是這麼說,班上放個績這麼好,長得又好看的學生,哪個老師能不高興。陶老師眉開眼笑地親自拉著徐寧玉去場。
李磊在后面無語地看著他們老班:拉著小玉就算了,還笑那麼開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你兒子呢!
眼見著徐寧玉被陶老師拉到主席臺前,矮矮的一個,穿著這個時代很流行的藍緞面小棉襖,看起來圓滾滾的,樸實中帶點可。
魏校長先發表了一番講話,講話的最后介紹了徐寧玉,重點在他。然后魏校長低頭,一臉慈地鼓勵道:“不用害怕,說說你怎麼看書的就行。”
徐寧玉點點頭,旁邊有老師擔心他年紀太小,會不會怯場。結果人家站到主席臺前,掏出張稿紙就用著標準的普通話念了起來:
“尊敬的領導,敬的老師,親的同學們
,你們好。我是來自五二班的學生徐寧玉。新的學期又要開始了,在這個明的早晨,我想和大家分我在學習上的一點悟……”說話比好多老師的普通話都標準。
“跟播音員似的。”就有老師嘖嘖稱奇,“這小孩也太聰明了,怎麼什麼都會?”
這時候當老師還不需要考普通話,很多老師上課一口方言,會說流利的普通話太難得了。
徐寧玉清脆的音通過臺上的功放大喇叭傳到了全校每個人耳朵里,李磊聽得眼睛直發亮,拿肩膀撞了前邊男生一下:“看我弟牛不牛!”
旁邊馬上就有生鄙視他:“又不是你親弟!”正是給了徐寧玉花生糖的高個生。
礙于面子,李磊著頭皮扯了個小謊:“哼,我們是結拜兄弟!桃園三結義知不知道?同生共死的那種,比親兄弟還親!”
同學被他鎮住了,“哇”了一聲:“太厲害了,我回頭也要找人結拜!”
李磊得意地笑,心里卻是虛得不行。回頭一定要讓小玉跟他燒香結義,大不了有福小玉,有難他當。拜托小玉一定要答應啊,不然他會很沒面子的!
對了,過幾天就是小玉的生日,李磊覺得那是個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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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生日
徐建兵每年都會給徐寧玉姐弟倆過生日。當然,也不會鋪張,不過是多燒兩樣葷菜,再煮碗長壽面,在這會兒已經算寵孩子了。
這時候大家還是習慣過農歷生日,徐寧玉今年的生日正好是這個星期天,徐建兵不上班,前一天晚上就問了:“小玉,有什麼想吃的嗎?天天寫文章費腦子,要不要買條魚回來補補腦?”
“好!想吃糖醋的!”徐寧玉不客氣地點菜。
“還會吃!”兒子提要求是跟自己親近,徐建兵反而很高興,第二天早上五點鐘就起來去買菜。這時候資不富,好東西去晚了就被別人嗎了。
徐建兵在菜市街買了條活鯉魚和一只碩的老母,回來才六點多。他去樓道里把母殺了,這時候賣家禽都不負責宰殺,進屋就讓王梅把老母燉上。
經年的老母很難煮,燉了一個小時都沒煮。徐建兵親自下手撕了點,讓王梅用湯下長壽面,里面再打個荷包蛋。
湯快煮開了,徐馨寧了一眼,就說:“我去喊小玉起來吃飯。”
徐馨寧很睡懶覺,早就起來洗漱過,又幫忙做了家務。往某個小懶蟲鼓鼓的被窩上使勁拍了拍,還故意提高了聲音:“小壽星起來吃長壽面啦。”
徐寧玉一骨碌坐起來,眼睛還有點發直:“起來了。”他從前也不睡懶覺的,現在是年紀小,所以覺多,并不是變了懶人,這點要特別說明!
等他洗完臉,就吃上了熱乎乎的湯面,一刻都沒耽誤。“辛苦爸爸啦,還有阿姨,還有我親的姐姐。”徐寧玉甜甜地謝了一圈。
在家里,不干活的人就得放巧一點,不然會被嫌棄的。徐建兵和徐馨寧果然都被他哄得喜笑開。
“快吃吧,今天你是咱家老大!”徐建兵一臉笑地兒子的腦袋。
王梅照例心里發酸。但這麼多年,也差不多習慣了徐建兵寵徐寧玉,面上已經能自然地出個笑。
徐寧玉沒顧得上關注的微表,忙著吃面呢。湯面爛好消化,非常合他的口味。他新的大門牙還沒冒出來,左右兩邊又有牙齒落了,吃東西不太方便,就這樣好嚼的食。
鮮的老母湯也并不常喝,徐寧玉忍不住吃撐了,吃完飯著小肚子完全不想彈,連大腦都不想轉了。今天生日,就個懶吧,他沒去寫文,搬了個凳子在門口曬太。
李磊來的時候,就看到徐寧玉跟他鄉下姥姥家養的小貓一樣,瞇著眼窩在墻角,任灑在上。他不會用什麼詞,就覺得小玉這樣子很好看,忍不住笑:“你也太快活了!”
徐寧玉聽見李磊的聲音,也沒彈,一臉愜意地淺笑:“是呀,早上吃的
湯面,吃得好飽,歇一會兒。”
李磊一樂,把手里拿著的一個塑料小碗塞到徐寧玉懷里:“我給你買了蛋糕,看來你是吃不下去了。”
蛋糕?徐寧玉這輩子還沒吃過呢。這下他終于睜開了眼睛,好奇地打量李磊給他的東西:一個桃紅的塑料小碗,上面蓋著明的塑料蓋子,里面裝著白的油,還用其它畫了些花草的圖案。
這應該就是簡易版的杯子蛋糕了,徐寧玉覺得稀奇,仰頭問李磊:“以前沒見過,哪里買的?”
“我去鎮上買的,聽農場的人說的。我看電視上人家外國人過生日都吃蛋糕,大城市也特別時興,不過這個小了點。”李磊就嘿嘿地笑。
“那是生日蛋糕,不知道縣城有沒有賣。”徐寧玉突然有點想吃油了,又看了手里的小蛋糕一眼。
塑料小碗用橡皮筋綁著,還附送了一塑料小勺,李磊見他興趣,就替他打開了:“嘗一口,剩的回頭你了再吃。”
徐寧玉拿小勺挖了一小口放到里,一甜甜的油味。“好甜。”徐寧玉吃得開心,又把勺子遞給李磊,“你也嘗嘗。”
李磊接過勺子,拿手指頭輕輕在邊緣沾了一點油,放到里。“真甜的哎,看著跟熬得豬油似的,沒想到還怪好吃。”李磊也一臉驚喜。就沒哪個小孩能拒絕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