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車啊,毫不留地碾著青春和歲月,一轉眼他都是三十歲的人了,還好,“三十兒立”,他的兒子總算是立起來了。金軒又開始發散思維,想起當年蚱蜢空間站事發,自己被困在小行星的懸崖下,曾經計劃過關于生多個孩子的問題。自從巫承赫生完雙胞胎,使用了激素抑制劑,就一直再沒有過靜。
不會真的生不了了吧?金軒輕輕將手進巫承赫睡,了他平的小腹,很憾,沒有一起伏,比飛機場還平。
激素抑制劑的藥效差不多應該過了,這次不要讓他續了吧,等巡航完了努力一下,給雙胞胎再添個弟弟……妹妹也行啊,像壯壯那樣的,多都不嫌多……金上校在關于生兒子還是生兒的糾結中沉沉睡去,夢里居然夢到自己指揮著一支悉而又陌生的艦隊在和“擒殺”艦隊廝殺。
悉是因為艦隊還是天槎,陌生是因為,所有艦艇上的所有士兵都長著同一張臉,和雙胞胎一模一樣的臉——
“二爸,一切就緒,請求起航!”
“二爸,切爾諾力源發生故障,請求取消曲率推進,原地休整!”
“二爸,前方發現‘擒殺’艦隊哨卡,請求就地殲滅!”
金軒被滿腦子回的“二爸”活生生嚇醒了,大一聲彈了起來,一頭冷汗地在床上氣,直到被大兒子騎在頭上晃了兩下才回過神來。
“二爸起床啦!”巫騫抱著他的腦袋騎馬馬,揪著他的頭發拍他,“爸爸說有急診他先走了,讓你送我們倆去上托兒所,你快點呀今天壯壯姐姐也要去,我們可不能遲到呀。”
金軒頭昏腦漲,“哦哦”地敷衍著答應了兩聲。金驍拖著絨大熊沖了進來:“二爸,我可不可以不吃綠粑粑?我想巧克力蛋糕!”這孩子中了神的毒,對含有綠蔬菜的營養素一概稱為綠粑粑。
“太晚了來不及做,只能晚上吃。”金軒好不容易把大兒子從脖子上薅下來,小兒子又爬了上來。金驍騎在他大上襲:“二爸你的好大,比爸爸大多了!”
臥槽他才三歲為就開始注意的問題了?金軒一個頭兩個大,深深覺自己兒子在老婆的放養下有長歪了的嫌疑,跳起來一手一個將兩個豆丁拎到浴室:“都去洗澡,哥哥照顧弟弟,弟弟聽哥哥話,爸爸去給你們弄早飯,時間不夠了我們必須在半個小時趕到托兒所!”
“爸爸已經去上班啦,你是二爸!”巫騫拖著弟弟往蓮蓬頭底下塞,給他上浴。金驍撥開哥哥,背著一脊背的泡泡探出頭來,掙扎著問金軒:“二爸半個小時是多長?”出小胖手比劃了一下,“有這麼長嗎?”
金軒著膀子到找自己的T恤,聽到這話心塞的不行,三歲小孩沒有時間概念,甚至對長度和時間到底怎麼區分都搞不清楚,真不知道平時巫承赫是怎麼糊弄他們的,想了一下,干脆破罐子破摔:“沒錯就那麼長,你太聰明了!”
“噢那完全夠用嘛。”不知道金驍是怎麼得出這個神奇的結論的,反正他安安心心蹲在蓮蓬頭底下洗起澡來了。
兵荒馬,金軒站在吧臺邊給雙胞胎兌營養素,想起自己昨晚的夢,不十分慶幸自己只有兩個兒子,而不是一個艦隊……于是生二胎什麼還是稍微緩一緩吧。
天槎醫院,巫承赫剛剛理完一個心梗手,忽然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一定是昨晚車震完沒有清理的緣故吧……巫大夫一臉菜地把合給助手:“我去一趟洗手間,剩下的給你了。”
沐的研究組在天槎醫院只待一個月,巫承赫本來打算趁這個機會好好和他們父子倆待一段時間,可惜天槎艦隊的年度巡航開始了,作為金軒的全職軍醫,這種規格的巡航他必須隨同。
起航那天沐親自送他上艦,臨走諄諄教誨:“照顧好你的異能者,堅持攻擊力練習,你已經是全職軍醫了,醫科反倒不用太執著,干好自己的本職才最要。”
“我知道了。”巫承赫鄭重答應,人生價值各不相同,份決定一切,為全職軍醫他注定不可能在醫學領域像沐一樣出,只能盡力保護金軒,和他一起守衛好聯邦最大的防線。想到兩個孩子這次留在醫院,還能和沐再待那麼幾天,便委托他:“院長,有空幫我教教雙胞胎吧,我實在是不會帶孩子,金軒又一味溺,他倆被我們養得太皮了,簡直讓人頭疼。”
說到這個沐也是一頭黑線:“你覺得壯壯比雙胞胎能好到哪里去?”
巫承赫想了想,誠懇道:“起碼看起來還是正常的。”
沐輕輕將他推進戰艦:“我覺得還是表里如一一點比較好,雙胞胎天然的,你以后就知道他們的好了。”
巫承赫帶著王大人的教導,以及他好的期,踏上了年度巡航的征途。金軒在軍事方面極為敏,因為這半年來和遠航軍不斷,這次巡航帶了天槎艦隊幾乎四分之一的艦艇,配備了最良的武和裝備,給養也按最高消耗配給,算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巫承赫一上船就掛上全職軍醫的徽章,雖然按規定他只為金軒服務,船上的醫療保健另有航醫負責,但大家都知道他在外科方面比較神,所以三不五時請他去醫療艦流經驗啊,會診啊什麼的。于是連著半個多月他都忙的,甚至金軒想見他還要提前預約。
二十個標準日后,艦隊到達一給養站,金軒帶人去站上給養,順便檢修艦艇,保養武。巫承赫留在船上幫航醫整理一些資料,忽然收到了來自天槎醫院的公務郵件,原來沐的研究組已經做完了一階段的實驗,四對志愿者配對反應良好,有兩對已經確認懷孕,另外兩對還在觀察中。
和公務郵件一起發過來的還有沐的私人郵件,郵件上沐告訴巫承赫自己即日就要起航回敦克爾星球,壯壯和塔塔跟雙胞胎相十分融洽,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哭著喊著不要分開,所以他搞了一個小型的告別派對,現在總算把大家都哄住了。同時還囑咐巫承赫回來以后要跟實驗進程,千萬不要忽略任何細節,和實驗組負責人保持聯系。
巫承赫給沐寫了回信,把雙方通信給金軒轉發了一遍。十幾個小時后金軒從給養站回來,道:“真是巧了,我剛剛也收到了金轍的郵件,他已經從首都出發來獨立縱隊做視察了,估計一周后就會到達天闕。”
“啊,已經出發了?時間不太對啊……”巫承赫詫異。金轍每年都要來獨立縱隊視察,但往年比這個時候會略晚一些,這次忽然提前一個多月……不會是為了沐吧?
金軒顯然和他有一樣的猜測,通過意識通跟他一,便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他是來接院長的吧?”
巫承赫笑著點頭:“我看是。”
他們猜得沒錯,金轍確實是為了沐而來,只是他們所有的人都沒有猜到,命運的轉折正在這一刻悄悄發生。
聯邦、遠航軍,甚而至于全人類,都將在不久的將來面臨生與死的巨大考驗。
132風暴乍起
年度巡航第四十二個標準日,艦隊到達阿爾法陣線最邊緣。
意料中的事故一件也沒有發生,沒有擾,沒有設卡,沒有襲……一切都順利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第四十三天,艦隊在阿爾法陣線最后一個補給站休整,金軒做出了回航的決定,通知導航員:“十八小時后起航回星核。”
“是。”導航員肅然領命,問,“原路返回嗎?”
“不,我們換條航線。”金軒在全息星域圖上畫出一道曲折的弧線,“回航的時候我們沿這個方向走。”
“這條線環境很差,離芝罘鏈星云太近了,湍流和磁暴對艦艇推進裝置損傷很大。”導航員有些猶豫,“而且我們沿這個方向推進的話必然會和貝塔陣線有幾叉,如果遇到第一集團軍的哨卡,很可能起沖突。”
“我就是想試試看他們會不會跟我們手。”金軒在剛剛結束的航行路線上標出幾個點:“這次巡航太順利了,這幾個點離貝塔陣線很近,以往我們靠近的時候他們都會派艦隊出來示威,這次卻毫無靜,我覺得有問題。”
“私自設卡案件剛剛平息,軍事法庭的裁決才發下來沒多久,也許他們是到了教訓,所以短期不敢再擾我們。”導航員說,“我想他們對聯邦軍事法庭還是比較忌憚的,據說漢尼拔統帥也非常震怒,重罰了涉案人員。”
“我不相信他們會這麼乖。”金軒冷笑,“如果懂得收斂,他們就不是遠航軍了。”用熒在自己剛剛制定的新航線上標出幾個點:“回航的時候我們去這幾個點看看,如果還遇不到他們的人,恐怕有重大問題。”
“什麼重大問題?”巫承赫剛剛結束了一次航醫部技流,通過穿梭機擺渡回旗艦,聽到金軒的話湊過來問,“航行有問題嗎?”
“暫時沒有。”金軒將他的軍帽摘下來,撣掉帽檐上沾染的藥,道,“不過如果我們回航的時候他們再不出的話,問題恐怕就比較大了。”
“啊?他們不出不是好事嗎?”巫承赫對戰略并不太懂,趴在控制臺上問他。金軒看著他略顯凌的短發,強行抑住了想要立刻撲上去一的沖,道:“遠航軍是擅長以一打三的隊伍,如果我們靠這麼近他們還不出來揍我們,說明他們大本營的留守人員非常非常。但我們都知道‘擒殺’艦隊比‘天槎’的規模還要大四分之一,所以……”
巫承赫神一凌:“所以你懷疑‘擒殺’最近并沒有呆在大本營,而是在執行什麼任務。”
金軒到底沒能忍住,贊許地了他的頭:“是的,所以我必須試探一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