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是想利用重擊將通訊撞壞,但是力道沒掌握好通訊直接從口袋中掉了出來,在一道道清脆的撞擊聲中滾下臺階。
王驚訝地捂住,其余人則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梅利軍的通訊和他們的制式不同,上面有非常明顯的標識,而從虞淳口袋中掉出來的這個和重清手中的一模一樣。
“你……為什麼?你不是來支援圣蘭的嗎?”王震驚地看著他,顯然不敢相信華和帝國的援軍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王開口的那一刻,虞淳便意識到這已經不僅僅是圣蘭和梅利聯合國之間的問題,甚至牽扯到了華和帝國和圣蘭之間的民族問題。
圣蘭雖然已經歸屬于華和帝國,可畢竟還在獨立自治期,如果這時雙方出了間隙,獨立的呼聲就會越來越強烈,對于皇帝來說,部分裂甚至是比外敵更嚴重的事,而這才是賀蘭楓王來的真正緣由!
他不能承認!一旦承認他就完了!皇帝一定不會放過他,就連父親都無法救他。
“這不是我的子!”虞淳急中生智,連這種小兒科的答案都想了出來,“傅淵的死給我造了太大打擊,我早上稀里糊涂的,就把副將的子穿出來了!這一定是他的東西!”
司瓊冷聲道,“你不是為了彰顯自己的不同,把副將趕到隔壁和士兵同一寢室去了嗎?怎麼還會穿錯他的子?”
“那是因為我們關系特別好,就像親兄弟有一樣,他那晚洗完子就把子晾在了我房間里!”
“那難道他洗子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里面放了這麼大一個通訊嗎?”
“可能他就是想故意陷害我才這麼做的!”虞淳已經語無倫次了,他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知道這件事決不能承認。
他看到王遲疑的神,更是堅定了自己的說法,“就是這樣!應該把他過來和我對峙!”
賀蘭楓輕呵一聲,“你就那麼確信,他會為你做偽證嗎?”
虞淳心里自然沒譜,這件事畢竟非同小可,但他記得副將有很多家人,還有個靠他寄學費念書的妹妹,他是絕對不敢反抗自己的。
“什麼是偽證?我說的是事實!王將他來一問便知!”
王看了看旁的侍衛,只是不等侍衛行,重清突然“啊”了一聲。
“我在這通訊里找到了一段錄音!”他意味深長地看向臺階下方的虞淳,“或許就是那個鬼給梅利軍傳遞消息的錄音,要現在放出來聽聽嗎?”
他按下播放鍵,不容反駁的聲音從通訊中傳來。
虞淳已然百口莫辯,可仍舊不肯承認,“那不是我的聲音!一定是梅利軍為了陷害我故意模仿了我的音波!”
司瓊冷笑一聲,怒道,“我們是援軍,和梅利軍流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們可能連你這個軍團長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去模仿你的聲音?要真是為了分裂我們,他怎麼不去模仿賀蘭楓或者是重清的聲音?那不是更容易搖軍心,效果更好嗎?!”
虞淳快速搖頭,“我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他覺得模仿賀蘭楓的聲音可信度不高,也可能是他們覺得星野軍的威懾力更大,總之這不是我的聲音,也不是我的東西,我是被陷害的……”
但盡管他不承認,事也已經很清楚了,沒有人相信他的鬼話。
賀蘭楓朝王微微行禮,請定奪。
王冷聲道,“押送回帝都吧!我會親自寫軍書。”
虞淳徹底傻了,王親筆的軍書是可以不通過軍區司令直接呈遞到華和帝國皇帝手中的,就連他父親也沒有毫下軍書的可能,他還想辯解,但王已經讓人將他拖下去了。
司瓊連忙跪下,“王明鑒,虞淳通敵叛國是他的個人行為,與華和帝國、星野軍都無任何關聯,星野軍一直盡心盡力聽從賀軍團長安排,皇帝也衷心希圣蘭能早日平定戰。”
王嘆息一聲,“我明白,我會和皇帝解釋清楚,星野軍的其他人就暫且留下吧!”
司瓊連忙謝過,他去理虞淳的事了,賀蘭楓則陪著王在深坑附近看了看。
王看著眼前巨大的深坑,想到這是一位軍團長用生命換來的,忍不住嘆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聽說他父親是第四軍區的司令,理應前途無量才對。”
賀蘭楓道,“我之前向皇帝申請星野軍的撤令時,虞淳一直多有不滿,大概是希通過敗北讓我回心轉意。”
“就為了這?”王極為驚訝,他顯然不能理解為了所謂的面子可以讓士兵去送死的行為。
“第四軍區一直希我們圣蘭軍徹底和華和帝國合并后接手我們的軍事,所以,應該是希盡可能在圣蘭呆久一些,獲得一定民眾基礎,防空塔被擊毀后,他和俞團長一同去烈士家屬家問也是出于這個理由。”
王不住搖頭,“我真是不明白他們將生命當了什麼!”
賀蘭楓忽然跪下,“王,屬下還有一事相求。因為無論如何,屬下也不想向您提虛假戰報,您所看到的這個深坑都是傅軍團長一人所為,您應該意識到了他超越常人的實力,他是信息素轉化實驗中的幸存的實驗,后來被傅家收養也瞞了這一點。這次為了拯救圣蘭,他犧牲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就算他已經過世,但也希能給世人留下一個面的印象,他是圣蘭的英雄,而非實驗。”
王略微有些詫異地看向賀蘭楓,不是對于對方的請求,而是驚訝于賀蘭楓會為傅淵向他提出請求這件事。這似乎讓賀蘭楓多了些人味,也讓的心了幾分。
“我會止記者到這里采訪錄像,要怎麼對外宣布就看你了。”
賀蘭楓低頭,“激不盡!”
王看著他的頭頂,忽然想起當年這個孩子第一次被自己召見時的模樣。
「我想立邊防軍,為圣蘭所有害者解除標記。」
那時的賀蘭楓還很年輕,剛滿18歲的模樣,是國立大學的學生,但他看自己的目卻無比堅定,就像那把被士兵呈上來的還沾著梅利軍鮮的刀子。
一晃,十年過去了。
賀蘭楓在無間斷的戰斗中淬煉得越加鋒利堅韌,眼看著這孩子蛻變,甚至不知道是好還是壞。對于圣蘭來說毋庸置疑是一件好事,但對于賀蘭楓來說呢?對于他的家人來說呢?
忽然想起一件事。
“賀蘭楓,你的標記解除了嗎?”
賀蘭楓的子一僵,微微垂下眸子,“還沒有。”
王輕輕地他的頭,“那一天不會遠的。”
“……”
賀蘭楓側目看向那埋著無數機甲的深坑,卻覺得好像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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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特等功
一夜, 司瓊就連忙去找傅淵了。一方面傅淵的狀況他實在很擔心,生怕他一下子就沒了,另一方面他藏的地點也不算, 梅利軍和圣蘭邊防軍都有可能過去,只是現在大家都想不到罷了。
他進了溫室棚就看見傅淵還躺在自己昨天給他鋪的草垛上閉著眼, 他小心地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才放下心來。
傅淵似乎也被他的作吵醒了,緩緩睜開眼。
“我吵醒你了?還是哪里不舒服?”司瓊張地問。
傅淵其實渾上下哪里都不舒服, 但他不想讓司瓊擔心, “我只是想著你晚上就會過來,就沒睡太死。”
“呵呵,”司瓊冷哼一聲, “你是想問賀蘭楓的況吧?”
其實傅淵已經不太在意了,的痛苦似乎也讓他的心放寬了一些, 雖然還不能那麼快忘記賀蘭楓, 但也漸漸想通了很多, 只是他知道就算這麼和司瓊說, 對方也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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