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能圓回來?
葉斐啞然失笑,“你真能扯。”
顧昂疑道,“現在胎教,會不會太晚了?”
都三個多月了,該聽的該學的也都差不多,覺夠嗆。
“只要他還沒出生,都不算晚。”葉斐應他。
得,這就是只要沒見著寶寶的臉,就可以掩耳盜鈴。
顧昂了一顆草莓放在手心,在小腹的附近晃了晃,“寶寶,想吃嗎?你吃不到,我幫你吃。”
小腹微微了一下,鼓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像是在給以回應。
撓似的,並不覺得疼。
顧昂悶著頭笑了兩聲,又衝著草莓尖兒咬了一口,“我吃了就相當於你吃了。”
他頭一回覺得跟小孩兒講話這麼有意思,雖然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回應。
“你怎麼這麼可?”葉斐沒忍住,雙手都沾了草莓,只能用額頭蹭了蹭他的頭頂。
顧昂嚼著草莓睥睨著看人,“是比你可,不像某些人,一天到晚就打著小算盤,饞我的子,買些七八糟的玩意兒。”
葉斐挑了挑眉,“你懷孕了其實不需要買套,我這不是為了著想。弄進去了,會不舒服……”
“打住打住,瞎開什麼黃腔。”顧昂用原封不的話回懟他,“寶寶聽了,胎教不好。”
葉斐被噎住,“我是讓你不要說髒話。”
“黃也不行,寶寶年紀還小,怎麼能聽這些。”
顧昂瞪他,“你要注意你的言行舉止,請有一個當爹的樣子。”
葉斐輕笑了一聲,“是,我錯了,那我以後跟你說悄悄話,他聽不到。”
“什麼?”顧昂茫然抬頭。
葉斐湊過去,在他耳邊,“什麼時候日用品可以派上用場?”
聲音很輕,低到了極致,幾乎像是調的呢喃。
顧昂紅著耳朵罵他,“滾。”
葉斐著他的耳朵沒,“又罵人,而且聲音太大了,容易嚇著他。”
顧昂放輕聲音,又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肚子,嘟囔了一句,“滾。”
只要我聲音小,寶寶就聽不到。
葉斐被要被他可死,一顆冷漠的心臟被泡得。
要說以前的顧昂是直率的瀟灑,頻頻直球讓人心。
那麼現在,就是多了一些格裡的部分。
不自放低的聲音,眉眼裡流出的溫,和越來越的憐惜,哪哪兒都讓人覺得想抓進懷裡幾下。
像一顆被拔了刺的仙人球,連帶語氣都變得圓乎乎的。
顧昂躲過耳邊的呼吸,僵直著脖子回看他,“你別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我。”
葉斐直勾勾的視線沒變,只是輕聲提醒,“你通訊在震。”
顧昂哦了一聲,從兜裡出來點開公放,那邊傳來白斯寧的聲音。
“昂哥,在忙嗎?出來吃涮羊。”
“今兒這麼隆重?幹什麼?”顧昂懶懶地問。
白斯寧:“林哥好多了,想吃點兒補的。”
顧昂開他玩笑,“所以我們是沾了他的?”
白斯寧訕笑,“也不是,你們到底來不來?”
“去,地址發過來。”葉斐探過頭,替顧昂下了決定。
白斯寧聲音雀躍起來,“好,等你們過來,待會兒見。”
顧昂掛了電話,沉思道,“你是想去見林修永?”
葉斐誇他,“聰明。”
“要挑明了嗎?小白還在。”顧昂陷深深地擔憂。
單獨聊這事兒還好,把白斯寧那個沒腦子的牽扯進來,指不定說出什麼驚人之語,招架不住。
葉斐了他的手心,啟自駕駛,“先看看林修永是什麼反應。”
顧昂沉默看著窗外。
他其實一直很好奇林修永的份,在這一場詭譎的謀背後,又扮演著什麼樣的角。
陸長白死了,對他會有什麼影響嗎?
心中的問號一個接著一個浮了出來,讓人不得安寧。
顧昂輕聲開口,“如果要攤牌,需要說到什麼程度?”
某種層面來講,他還是沒有辦法完全信任林修永。
葉斐說,“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有。就看他自己願不願意說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很快到達白斯寧發送的地址。
這家夥還專門訂了個包房,這複建餐搞得隆重。
顧昂疼,走得慢,每走一步上的布料都在著破掉的心。
他倒吸著涼氣,一步一步朝著包房挪。
仿佛現在被崴腳的不是林修永,而是他。
好不容易走到包房門口,半條命沒了。
顧昂推開門,一瘸一拐進去,兩人已經在裡面點好了一大桌子的菜。
白斯寧看他走路作怪異,好奇問道,“昂哥,你腳也扭了?”
顧昂臉微紅,沒太好意思說因為用給某人解決生理需求,太躁得慌。
他支支吾吾,“有點兒筋。”
葉斐幫他解圍,開口問林修永,“你腳好點兒了嗎?”
林修永微微點了點頭,“能走了。”
顧昂笑瞇瞇的盯著兩人,突然開起了黃腔,“沒看出來哪裡崴了啊,該不會是你和白斯寧打樁的崴了吧。”
“昂、昂哥你們在說什麼啊,什麼打樁……的……”白斯寧疑接過話茬,突然領悟。
他一臉紅,話音越來越小,像是被抓了個正著的小孩子。
純男白斯寧,被一通黃搞得心臟撲通撲通跳。
葉斐拍了顧昂的後腦杓,低聲吐出兩個字,“胎教。”
顧昂抿了,眼神飄忽,裝作什麼都沒說。
他了肚子,像是捂住了寶寶的耳朵。
“你臉紅什麼?我們又沒幹什麼。”林修永淡定取下眼鏡,對旁邊的白斯寧恨其不爭。
他話鋒一轉,對著顧昂微微勾起角,“倒是你們兩個,不太尋常。我家堆滿了導劑隔離劑的那些瓶瓶罐罐,從小鼻子就比常人靈敏。我從你們兩個人上,聞到了對方的味道。”
顧昂:“……你是狗嗎?”
“你怎麼罵人?”白斯寧激護短。
顧昂揮了揮手,不耐煩道,“我們倆談,上有對方味道怎麼了?”
“不怎麼。”林修永聳了聳肩,冷淡結束對話。
他不擅長開玩笑,擅長把天聊死。
葉斐拖開一把椅子,示意顧昂坐下去,又找了個靠墊墊在他的腰後,妥帖得。
白斯寧看著這一條龍心服務,滿臉掛著姨母笑。
作為一個合格的cp,每天都要被甜到升天。
四人兩兩對坐著,東拉西扯些學校的事兒。
一旁的服務員把羊涮進鍋裡,又帶上了門,瞬間滿房間都是羊的鮮香。
林修永沒急著吃飯,突然雲裡霧裡的開口問道:“所以,你們兩人都知道了吧。”
顧昂葉斐兩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顧昂說,“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來得坦白。”
“昂哥,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吸溜。”
一口的羊口,白斯寧大快朵頤,有些不知所以的看著其他三人。
三人互相打量著對方,沒人筷。
像是試探,又像是等著對方亮牌。
林修永一臉冷淡矜持,最後還是不敵兩人咄咄人的眼,率先敗下陣來。
他輕聲說道,“那我就先把我這邊況說一下,我的確跟你們兩個一樣,也是穿越過來的。”
簡單明了,點明主題。
“林哥你是穿越過來的?從哪兒穿的?你終於還是做實驗做太多,瘋了嗎?”了角的芝麻醬,白斯寧睜大了眼看著旁邊的人,一臉看白癡的表。
“小白別話,讓他繼續說下去。”顧昂收起了之前玩鬧的笑容,眼神變得嚴肅認真。
“不僅是我們三人,還有其他人也了穿越過來。不過你們這一次比賽,已經遇到了。”林修永一邊平靜說著,一邊將涮好的羊上腦夾到白斯寧的碗裡。
葉斐指尖擱在餐桌上,看著滿桌鮮香,毫無食。
“的確遇到了。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你不在選手裡面?而且,你為什麼不早些時候說出來。”
語氣之中,還是帶了些怨念。
顧昂冷著臉補充,“就是,你要是早點兒說出來,我和葉斐也不會有那麼多誤會。”
“真是麻煩……”林修永了眉心,覺有些頭疼。
“一口氣問這麼多問題,那我一個一個給你們解釋一下。”
顧昂平靜地看著他,似乎在判斷接下來要說的話是真是假。
林修永慢條斯理卷起袖子,淡淡開口,“先說一下為什麼不早點兒說的原因,簡單的說起來,就是不敢。”
“不敢?”顧昂葉斐異口同聲的問道,顯得有些詫異。
“沒錯。”林修永點了點頭,繼續補充道:
“我,或者說,未來的我,為這一次穿越提供了技上的支持,穿越技是我研發的。但,這也是第一次在實際中使用這項技,所以我不敢跟你們提供任何的信息,怕引起未來不必要的改變。”
葉斐明了,微微點頭,“你是怕,蝴蝶效應。”
“對,是這個意思。”林修永回應。
白斯寧瞪大眼,嘟囔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林哥在開玩笑,怎麼他昂哥和葉神也聽得一臉認真。
這是在玩什麼新的遊戲play嗎?
為什麼他覺自己像個智障的局外人?
高端玩家的遊戲,怎麼不帶他玩兒?
白斯寧緩緩陷自閉。
林修永又夾了一大筷子進他碗裡,“別說話,聽我們說。”
他抬眼看向對面的人,“這也算是回答了你們第二個問題,為什麼我不在你們那群穿越者齊聚的五校聯考的賽場上,因為我是技人員,不是戰鬥人員。”
顧昂急不可耐的問,“我剛才就想問你,你一個技人員跟著回來幹什麼?還有,這到底是誰主導了這一次的穿越。”
“我不得來確認一下穿越功了沒?”
“我還負責暗中監視你們倆的反應,以確保你們兩人沒有只顧著談而沒有變強的力。”
“如果你們倆顧著複合,那這一切不就都白費了嗎?”
林修永回答的有理有據,刀刀心,讓人語塞。
語氣之中,還有那麼一點兒怪氣。
顧昂梗著脖子,“你把我們想得也太小家子氣了。”
才穿回來的時候,他的確是顧著跟葉斐糾纏舊去了。
但,那會兒不是還不知道這是一場謀麼?
顯然,也不怪不著他。
林修永繼續說,“至於是誰主導了這一次大規模的穿越計劃,我相信你們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顧昂吐出幾個字,“祁蒼大人?”
“咳咳……”林修永還沒來得及回答,就看到旁邊的白斯寧在瘋狂的咳嗽,被嗆得滿臉通紅。
他好不容易順下氣,張牙舞爪的,“你是說,你們穿越前居然和祁蒼大人有接!!我就知道昂哥葉神你們最強了!祁蒼大人可是我的偶像啊……”
祁蒼是帝國一代軍人的偶像,白斯寧自然也不例外。
他好不容易理清了幾人的關系,一聽到祁蒼的名字,又按奈不住的激。
“一會兒再跟你說,你先吃。”
林修永抄起筷子,又隨手撈起一塊鍋裡的蘿卜塞到了白斯寧裡,以食堵住人的。
他解釋道:“是他。為什麼會由祁蒼大人親自參與這一次風險系數如此之高的行,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在穿越前,關於實驗的這一部分的記憶被抹得很乾淨。”
葉斐開口,“我們其他人消失的記憶應該會比你更多。不過我們推測,應該是未來帝國遭遇了重大的危難,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將之前在玄城和殷文宣、沈飛舟等人商討的結論說了個大概。
顧昂接話,“可我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會把這一部分記憶給抹去。按理說,如果我們帶著這種危機極強的記憶穿越,不是應該更加容易完任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