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番外16
作者有話要說:
將你上說不行,卻很誠實啊。
【你看上的是這種愚蠢的貨?】
對於皺起眉的皇帝陛下的責駡,繆特表示他很想拼命地點頭回答說,是啊是啊,那人就是這麼蠢啊就是這種貨啊他的確就是個蠢貨——難得有當著某人的面正大明地罵某人的機會,這簡直就是千載難逢啊,此生不可能會有第二次機會啊!
繆特覺得只要能讓他現在這麼爽一下,就算以後某人恢復記憶了秋後算賬那也值了。
雖然是這麼想,也很想那麼皮一下,但是考慮到自己現在的人設,一個‘癡的未亡人’,繆特只能忍痛放棄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人設不能歪啊!
一直以來總是在被特爾罵自己蠢貨,現在難得有機會罵特爾蠢貨的年痛心疾首地想著。
“陛下,我很尊敬您。”
這一刻,失去了大好良機的繆特沖著特爾出的那種失中又帶著悲憤的神本不需要表演,完全是發自心的。
“但是那並不代表我能容許您侮辱‘他’!請注意您的言辭!”
特爾皺了皺眉,他盯著繆特,似乎對於繆特的話到難以理解。
在他看來,以理的觀點來看,一個人在死之前想要拉另一個人和自己一起死,那麼被迫死去的那個人難道不是應該會到不滿並拒絕嗎?
他不明白。
“你願意被他殺死?”
房間裏的空氣沉默了一瞬,特爾看見那個年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垂下頭。
從他的角度看下去,只能看到年細長而的睫,在那張還帶著一點稚氣的頰上落下一點影。
稍許之後,他看見年抿的終於張開,了一,吐出幾個字。
“……如果這是他想要的。”
他聽見低著頭的年這樣輕聲回答,他看見年在說出最後一個字時角像是無法抑制地了一下。
那輕微的痕跡,不知為何在他安靜的緒中掀起一點漣漪。
他想那或許是因為疑,無論是對於那位將的做法,還是對眼前這年的答案,他都到非常疑。
到底是怎樣的東西,能將兩個毫不相干的人的命化為一……就像現在這樣,心甘願地連在一起。
那是一種怎樣的?怎樣的覺?
特爾覺得他不懂,但是不得不說,他對此到好奇,是因為疑才對此有了好奇的覺。一直以來,他天冷淡,對於所謂的覺或者,他從來毫無興趣,而這一次那種微妙的好奇……或許是因為在那一天,那個年從淺眠中醒來,在看到他的那一眼裏,原本朦朧的黑眸瞬間就亮如晨星。
他不知道那一眼裏傳遞來的是怎樣的,可是他能覺到那種是如此的濃郁,幾乎能將四周的一切都染……當時就連他都被那種熾熱的染得怔了一瞬,反應遲疑了一下,這才被繆特抱住,不然以他的手很輕易就能躲開。
特爾說不出那是怎樣的覺,但是那一刻,像是有什麼無比溫暖的東西環繞著他,整個人像是被溫熱的清泉簇擁著……
伽的神力很強,所以他們的緒在波強烈的時候就會影響四周。
在那一刻,特爾從這個年輕的伽傳遞來的緒中所覺到……他從不知道的那種緒……粘稠的,依的,濃烈的……傾盡一切的,強烈到疼痛的……
……
那就是,喜歡一個人的覺嗎?
他不明白。
“因為……喜歡他?”
因為喜歡,所以就算被對方殺死也無所謂?
他不懂。
垂著頭的年慢慢抬頭,的髮梢從頰邊落,出那雙漆黑的眼眸。特爾看見那雙黑眸凝視自己,一點點地亮了起來,像是將都吸了進去。
“嗯。”
抬頭凝視著特爾,繆特輕輕地嗯了一聲,他看著特爾,眼眸微微閃著亮。
他的角彎起,揚起一抹明亮的笑意。
“我喜歡他。”
繆特的眼看著特爾,角揚起,他的目專注而又,彷彿世界上所有好的東西此刻都在他的眼前。
他輕笑著說,“很喜歡,非常喜歡……最喜歡。”
特爾低著頭和繆特的眼對視,他看見那黑眸中映著自己的影。
比什麼都還要溫的東西傳遞了過來,甜得像是初春綻放的花蕾中滲出的花的香甜,而那極致的甘甜中又滲著一分酸意,偏生就是這甘甜中的酸楚,擰著心口,才讓人刻骨銘心……
這個年看著他,通過他的影,看著自己逝去的人。
年借用他這個相似的影子,向逝去的人傾吐著意。
莫名的,特爾覺到自己的心臟跳了一下,像是有什麼無形的東西在那裏紮了一下,擰了一下。
並不嚴重,他連一點輕微的表都沒有改變。那應該是錯覺,是自己被伽強大的神力影響導致的錯覺。
他這麼想著。
……
可是不舒服,讓人很不舒服。
特爾沒有再說什麼,他轉,向門口走去。
“時間到了。”
他淡淡地說。
“呃啊——是!”
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的繆特趕追了上去。
結果說好了讓我休息兩小時的還是沒能休息。
一邊追上去,他一邊在心裏這麼吐槽著。
算了,好歹他凹住了他那‘癡的未亡人’人設,沒被將識破……
…………
………………
……果然今晚還是再去把賓那傢伙狠狠拍打著砸一頓吧。
………………
從那之後,特爾和繆特兩人之間又再度變回了正常的上下級關係。繆特雖然很努力地做事,但是畢竟還是不怎麼習慣這個新工作,偶爾也有犯錯的時候,自然會被特爾毫不留地訓斥。
那之後,特爾也再也沒有提起那些事,像是對繆特的私事已經漠不關心了一樣,和繆特之間劃定了一個涇渭分明的隔離線,除了正常工作之外的接幾乎沒有。而繆特雖然鬱悶,但是也沒其他辦法,只能老老實實地等著將的記憶恢復,乖乖地堅守著自己‘某個死掉的將的未亡人’人設,不再做多餘的事。
雖然特爾似乎將不久前的事忘記得一乾二淨,對繆特也完全是下屬的態度,但是他自己卻知道並非如此。
只要他空閒下來的時候,他就不由自主地將注意力放了幾分在跟在邊那個年伽上。因為他能覺得到,那個年的目經常追逐著他的影。敏銳如他,對年頻頻投向他的視線一清二楚。
他能覺得到,那追逐著他背影的目中所灌注著的,總是環繞著他,像是連綿不絕的細,一點點地纏繞上來。
特爾對此到有些困擾。
他知道,繆特那有著深切的目注視著的並不是他,而是和他相似的某人,他只要無視就好——但是,讓他困擾的是,他沒法對這種目視若無睹。
不知為何,他對這種追逐著他的目有一種微妙的不爽。
被這麼盯著,不管是誰都會覺得不快吧?
特爾這麼想著。
所以,偶爾的時候,繆特沒有看著他的時候,他也會皺著眉用眼角餘瞥那個年一眼。
看得多了,他就覺得這年真的就跟小孩子一樣,非常的笑,無論和誰說話,都能出燦爛的笑容。那雙漆黑的眼眸彎起來的時候,就像是星空中彎彎的月牙一樣。
那笑臉乍一看不覺得什麼,但是看多了……確實可,好像只要看著那的笑臉,口都跟著下來了……這就是那個什麼將喜歡上這孩子的原因嗎…………呃?!
發覺到自己的思維好像有哪里不對勁的皇帝陛下果斷砍斷了這個想法。
“繆特,把這個傳送給第三艦隊。”
“是。”
正在和賓在門口說笑聊天的繆特趕跑過來,接過資訊碟,轉就要往對面的通訊臺跑。可是他剛一轉,恰好和送茶過來的另一個勤務兵撞到了一起,那茶杯飛起來,茶水潑了他一,正好全部潑在了他的脖子和口上。
因為轉太急,本沒站穩,所以被這麼一撞,繆特整個人都向後跌落下去。
眼看他就要跌坐在地上,他下意識扭,保持平衡,想要嘗試著自己站穩,可是他剛轉了半個,一隻手從後面出來,一把摟住他的腰。
腰部一,繆特剛剛找到的一點平衡瞬間丟失,整個人一邊向後轉一邊倒下去,接住他的特爾本來站得穩,可是繆特這麼一轉,他的左向後退了一步,不知怎麼弄的偏偏就勾住了特爾的一隻小。
於是,這麼一勾。
特爾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竟是就這麼被勾住,被繆特推倒了。
砰的一聲,兩人一同摔倒在地上。繆特在特爾上,而特爾自然在下面做了墊。
特爾並沒有整個兒躺在地上,只是坐著,雙臂撐在後,上半斜著。繆特趴在他上,左的小和他右小勾在一起,著坐在他的小腹,上半幾乎整個兒窩在他懷中。
那個看起來頗為弱的軀窩在他的口,頭倚在他的肩上,的髮梢從他頸窩的皮上掠過,微微發。
年總是習慣將軍裝的領口敞開著,此刻,從特爾的視角看下去,能清楚地看到那敞開的領裏的,因為剛才浸了水,現在那漉漉、水淋淋的。
特爾看到一滴水珠從年纖細的頸部緩緩落,掠過一道弧度,過那白頸窩,過鎖骨,帶著一種莫名的力滾敞著的襟深。它滾襟部的時候,像是帶著那注視著它的視線也一同侵到了本該看不到的襟深,泛出無限的遐想。
趴在特爾上的繆特突然猛地抬頭,仰著臉,睜大了眼錯愕地看著特爾。
剛剛從那滾年襟裏的水滴裏收回視線和思緒還有些恍惚的特爾被盯得怔了一下,然後,下一秒,反應過來的他瞳孔陡然放大。
那張慣來冷冷清清的臉上在這一刻出了難以置信的神,特爾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就這麼僵著,僵著臉,和錯愕地盯著他的繆特僵地對視著。
好半晌之後,他才勉強開口。
“我不是……”
說了幾個字,又再度僵住,年輕帝王那張俊的臉上出極其罕見的無措的神。
呆了好一會兒之後,他又再度開口。
“我沒……”
說了兩個字,他的聲音再度卡住,下一秒,他的臉陡然冷下來,那一瞬的無措飛快地消失了,特爾再度恢復了慣用的冷漠表。
“做好你的工作。”
他語調冰冷地說,一把將上的繆特推開,站起,轉就走。
他離去的背影整個兒都散發著沉的氣息,給人一種無形的迫,看起來似乎是因為繆特犯了錯而到不快。那雙大長邁開,甩下一冷氣,幾步就乾脆俐落地離開了這裏。
…………
但是不管皇帝陛下裝得再怎麼高冷再怎麼拽,繆特都從對方的背影裏看出了一點狼狽逃離的意味。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上冷冰冰,行為冷冰冰,但是,將你的卻很誠實啊……
剛才趴在特爾上清楚地覺到某個灼熱的東西抵在自己大上的年在心底這麼吐槽著。
所以對於將這種只要和他相就會做出的反應……就算失憶了也會做出的反應………
他到底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呢?
繆特無比糾結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