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四周像是籠罩在黑夜之中,但是又有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微,讓人看得清四周的一切。
繆特覺自己的嚨被扣住,一時間無法呼吸,在他上扣他嚨的那個年淩厲目如刀鋒,彷彿在俯視他時貫穿了他的。
那雙俯視著他的墨藍瞳孔在這一刻是從未有過的冰冷,還有,滲出危險的殺意。
繆特儘量放,控制住自己的不去掙扎,他的眼和那年的目對視,儘量出溫無害的模樣。
他盡力表現出的溫順神態讓那扣他嚨的手指稍微放輕了一點力度,但是年盯著他的冷意卻沒有減毫,他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被闖了私人領地的野,警惕而又危險。而這頭警惕的野在憑藉著直覺判斷下的人是否備威脅,並以此來判斷是否要撕裂這個闖者的嚨。
或許是因為繆特沒有毫反抗,或許是因為他表現得的確很溫順,整個人看上去也確實無害,年繃的肩膀慢慢放緩,他的眼仍舊淩厲地盯著下的人,只是手放鬆了許多,不會再扣到讓人不過氣來的程度。
扣著嚨的手一鬆開,繆特就咳了好幾下,張口急促地呼吸了起來。
雖然是在潛意識的神世界中,但是這個世界是無比真實的,如果在這裏到傷害,外面的同樣會反應出來,如果在這裏死去,外面的也會跟著死去。
被掐住嚨窒息了數秒的他急促地呼吸著,臉有些泛紅,他只是呼吸,依然沒有,溫順地躺在地上,沒有毫掙扎。
“你是誰?”
雖然放鬆了對方的嚨,但是年仍然保持著一手將對方雙手制在頭頂,一手按在對方嚨上,整個人在對方上的姿勢。
他盯著下的人,再一次冷聲重複道。
你人!
被掐了的繆特很想這麼說,但是看著年陌生的眼神他終究還是將這三個字也咽了回去。
他覺得他要是真的把這句話說出口了,這位年模樣的將說不定手一抖就真的把他的脖子給斷了。
他琢磨了一下,然後開口小聲喊了一聲。
“特爾。”
看著年眼角一挑,他趕繼續說下去。
“我是你的好友,關係很親的那種。”
年挑眉狐疑地打量他,繆特和他目對視,儘量表現出溫良無害的模樣,一臉無辜加我很乖的神瞅著他。
年皺了皺眉,鬆開了手。
畢竟經過他判斷,這個突然闖進來的陌生人對他並不備威脅。就算這個人真的打算做什麼,他一瞬間就能將其解決。
年站起來,臉冷然地俯視著剛剛坐起來的繆特。他沒有說一句話,但是他的目很明確地表出‘這裏不是你可以進來的地方’這樣的意思。
潛意識的神世界是每個人最私的地方,幾乎是絕對不容許他人進之。在覺到有陌生人進這裏之後,他第一反應就是將其消滅,所以才第一時間掐住了那個侵者的嚨。
原本他應該就這樣直接將侵者的嚨得碎,可是當和那個侵者的目對上的一瞬,不知為何,他的手竟是停頓了一下,沒有立刻碎侵者的嚨。
並不是什麼不忍心,畢竟這個侵者對他而言只是陌生人——但是在那一刻,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制止住了他的行,讓他下意識停止了對這個人的傷害。
為什麼?
目前他還不得而知。
但是當下的侵者用那種溫而又馴服的目像是小一般綿綿地瞅著自己的時候,那眼神中帶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信賴,甚至可以說是依,他扣著對方嚨的手指就不由得一鬆再鬆。
莫名的,那地看著他的漆黑眸子彷彿能將他的口深都融化了一分,以至於——這個黑暗的世界突然亮了一點,微的線和了一點,溫度也暖和了一點——他神的世界無比忠實地反應著他心的變化。
【我是你很親的好友。】
這個侵者說的應該是真話,因為在潛意識的神世界中本無法撒謊。
年這麼想著,垂著眼,細長眼冷冷地瞥著還坐在地上的侵者,眼底微掠過,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那個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的侵者正看著他發呆,目中帶著困。
“你……嗯,不問我進這裏的目的嗎?”
繆特一邊問,一邊小心地打量著特爾,心底很是疑。
按理說,潛意識的神和真實的外貌應該是一模一樣的,不可能會有年齡的偏差,可是為什麼他看到的是年模樣的將?而且看起來還完全不認識他了?
薄抿了一下,沉了一會兒的特爾似乎做出了決定,開口詢問。
“我現在出了什麼狀況?”
“呃?”
繆特怔了一下。
他以為自己還要花費口舌向年模樣的將解釋來龍去脈,說服對方相信自己。但是從特爾剛才那個問題就看得出來,特爾已經猜到了他來的目的。
“你知道自己出事了?”
年漂亮的丹眼瞥他一眼,語氣冷淡。
“除非特殊狀況,否則沒人能闖這裏。”
對於自己強大的神世界以及強悍的神力,特爾有著極大的自信。除非是他自己放行,否則沒有人能擅自進他的神世界。
他約猜測出這個人進來的目的應該是為了幫助他做些什麼,而且他也的確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對勁。
雖然不記得,但是他總覺得自己現在應該不是未年人,他的真實年齡應該比他現在的模樣大上很多。
這一點讓他也頗為困,因為潛意識的神和外面的不同步這種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是的,將。”繆特站起來,看著年模樣的將說,“你現在的模樣和外面真實的有了幾十年的誤差。”
特爾瞥他一眼,眼角上挑。
將?
他想,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特爾的反應,繆特下意識皺眉。
“你不記得了嗎?在離開那個試驗場之後就進了帝國軍隊,然後晉升了將的事?一點都不記得嗎?”
連為將的記憶都沒有,那之後遇到他,晉升上將、元帥,以及最後為皇帝的事就更不可能記得了。
年仍然沒有開口回答,他站在那裏,側頰雪白,細睫垂下來,出若有所思的神。
與其說是不記得,倒不如說現在的他本還沒有那段記憶。
繆特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那麼,你現在最後的記憶是還在試驗場中?”
年拿細長眼看他一眼,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繆特心裏就咯噔一下。
看來現在這個模樣的神就只擁有這個年齡階段的記憶,不知道到底外面是出了什麼誤差,導致將的神齡化。
可是這樣一來麻煩就大了,如果是原來的將的話,認識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會好好地配合他。可是現在遇到這麼一位元本就還不認識他的,對他態度也冷淡得不行的年特爾,他有一種無從下手的覺。
繆特苦惱地向著,下意識看了年模樣的特爾一眼。
那人冷冷清清地站在微弱的線中,似乎是錯覺,繆特覺得自己約能看到幾個細小的點從他上散開,融黑暗。
略黑暗的地方,年站在朦朧的線中,臉頰因為尚未了一分鋒利的痕跡,更顯得秀。年輕的容本該顯得和一些,可是那張雪星眸的臉卻猶如白金屬般的冷,不見毫表,墨藍的瞳像是無機質的玻璃珠,泛著冰冷的澤,乍一看像是白瓷製的緻偶人,幾乎不像是個活人。
只有微抿的薄那一抹淡才讓他有了一點活人的氣息。
目下意識地落在那淡的薄上,繆特怔怔地看了那好一會兒,突然記起了什麼。
神同調。
想要護住將的神,就必須這麼做。
可是現在關鍵在於這個不認識他的年特爾……
“那個……”
“……”
“不是……”
“…………”
“我是想說,能不能……那個……”
“…………”
“我是說……能不能……”
繆特結結地,只覺得尷尬得不行,但是又不得不說,只好漲紅了臉小聲地說下去。
“能不能……讓我親你一下?”
終於將最後幾個字說出來的繆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沸騰得冒煙了,聲音小得像是蚊子哼了。
他抬起頭向特爾看去,和一張臉都已經燒紅的他不一樣,年特爾俯視著他,神淡漠,甚至連一點錯愕的神都沒有,就這麼毫無地看著他。
“…………”
“呃……一下就好。”
“…………”
“也不是多大的事,只是親一下啊。”
“………………”
“真的,讓我親一下,一下就好!”
對於自己的手心知肚明,想要通過襲親到將本是不可能的事,繆特只能這麼不斷地懇求。
他一邊這麼說著,心裏又一邊覺得很是憋屈。
以前都是將不就過來,親得他無法呼吸,躲都躲不掉,現在風水流轉,換他在這裏求著人家親,這簡直是——
年微微皺著眉,眼盯著求吻的繆特,對於對方突兀的請求到很是奇怪。最奇怪的是,雖然對方一直說著這樣的話,但是目中卻出很是委屈的神,不知為何讓他心裏了一下。
他似乎並不喜歡對方眼中出這樣的神。
算了。
這麼想著,他手握住了對方的下,徑直低頭下去。
只是和一下而已,很簡單的事。
那並不是親吻,年淡漠的眼神、毫無表的臉和應付式的作更像是在完一項必需的工作。
對他來說,吻眼前的人,和吻一個石頭沒什麼區別。
淺嘗輒止。
他原本只是想輕一下,完任務之後就退開。
可是在彼此的及的那一瞬間——
轟然一下,說不清是什麼,彷彿有一種強大的力量洶湧而來,瞬間碎了他的口。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覺,甜膩的,濃稠著,帶著深深的包裹住了他。
那是……從他前的這個黑髮年的裏湧向他的。
乾淨的,徹的,依的……他從未驗過、過……甜得令人心醉。
那就像是溪流一般,雖然並不大,卻連綿不絕地澆灌過來,帶著無比清甜的氣息,像是一點點地浸到他的裏,融化在他的中。
那流淌過來的細小溪流輕地纏繞上來,勾著他的口,他的心臟,像是羽輕的,一下一下地掃過……
突然被猛地推開,剛剛才把雙手摟上年特爾肩上的繆特猝不及防被甩開。
錯愕中他下意識睜開眼,向前看去。
特爾一隻手按在他的左肩上,還保持著用這只手將他用力推開時的姿勢。常日裏細長的眼此刻睜得很大,瞳孔都微微放大起來,死死地盯著他。
繆特只能看見特爾的眼,因為特爾的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鼻尖以下的下半邊臉,看起來就像是想要遮住什麼東西一般,而他又看見特爾的瞳孔用力地收起來。
一抹淡紅染上了年雪白的頰,滲出了年死死捂著臉的手指,爬上鼻樑,越過側頰,向著耳朵蔓延而去。
年捂著下半邊臉,卻遮不住自己漲紅起來的臉。
他捂著自己臉上的模樣像極了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或者更像是竇初開的懵懂年。
那就像是原本一個緻卻冰冷的金屬偶人,突然被在口放進去了一顆火熱的跳的心臟。
偶人有了,就了人類。
…………
……………………
突然亮起來的四周……
閃亮的星,掠過的流星……
在空中炸開的火花,螢點點四散而去……
看著這個誠實地反應出主人緒變化的神世界此刻所呈現的一切,繆特眨了一下眼睛,心想。
純設定的將似乎也意外的帶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