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像是見了鬼的表讓他覺得自己的笑臉是不是跟第一次照鏡子時那樣的難看。
那孩子喊他特蘭,哪怕他知道那孩子其實只是口誤,可是他突然不想再接特爾這個名字。
他想,就特蘭,以後,就用這個名字。
不是編碼,不是‘它’,他是一個特蘭的人。
那或許是他第一次到自己是一個人。
……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想太多,他覺得自己只是在利用這個孩子而已,他利用這孩子證明自己‘特爾將’的份。
他時不時地對那孩子笑,是因為覺得那孩子看著他笑時候又是開心又是糾結的表實在是很有趣。
嗯,至比看那些被流放過來的罪犯被怪捕殺或是自相殘殺要有趣多了。
保護那孩子,也只是為了不失去這個證明自己是‘特爾將’的證人罷了。
他是這麼想著。
可是那一天,那孩子用發抖的手拽住他的角的時候,那孩子用說不出的帶著水汽的目看著他的時候,他的心底突如其來就了一下。
一種說不出的覺滲到他口最深。
他被需要著。
有一個人需要著他,依賴著他。
那是從未有過的。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握住了那孩子的手。
被他握在手心中的那只手很,和他有著度的手有很大的不同,可是非常的溫暖,那種的暖意像是傳遞到他從來都有些冰涼的手上。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人類的彼此時所能到的溫度。
別怕,有我在。
有我在,什麼都傷不了你。
那個時候,他這麼說,他看不到自己眼中那從未有過的,可是他知道他不想放開被他握住的那只手的溫暖。
毫無意義、沒有目標的活了幾十年,他終於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無論如何都想要得到的東西。
【當你報以微笑,你將得到你想要的。】
…………
那就像是一場夢,夢境在看到那片無比悉的廢墟時被斷然打碎。
他是特蘭,不是特爾。
可是那孩子眼中看著的、注視著的那個人,從來都是特爾。
那孩子看著的,不是特蘭。
……
“特蘭?”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睜開眼,看見了那個跪坐在他邊喊著他的名字的年。
年低頭看著他,看著他的神似乎有幾分擔心。
“你的臉有點不太好。”
年看著他說。
“嗯。”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出手著繆特的臉。
悉的溫度從冰涼的指尖傳來,他的手指探年的後頸,稍一用力,將繆特上半下來。
那孩子被他下來,臥在他的口,仰起頭來困地看著他。
那漆黑的髮散落在他的頸上,輕的覺過傳來。
他看著懷中的年,目比什麼都還要,卻也比什麼都還要深沉。
他不是特爾,他是特蘭。
特爾將在深深的地下囚室裏,在鎖鏈之中,化為白骨。
而他懷中的這個孩子,以後,未來,從此融其骨之中的,只會是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