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半日過後,“不學無”的元思蘭,順利博得一眾皇子的好。
就拿二皇子來說,一見書本就頭痛。現在有了元思蘭的襯托,自己立刻了聰慧好學之人,心裡的暗爽,就別提了。
散學後,二皇子主招呼元思蘭:“思蘭表哥,今日去我的重華宮,和我一同用午膳如何?”
元思蘭欣然應下。
六皇子想張口,不過,二皇子眼角都沒看他一眼。和元思蘭一同走了。
自那一日在椒房殿裡衝突爭執後,二皇子再沒理過六皇子。
壽寧公主也生了他的氣,見了面都不和他說話。
六皇子悶悶的坐了片刻,起去了鄭皇貴妃的寢宮。
宣和帝最忌諱別人討論他的宿疾,每次宿疾發作,本不準任何人靠近。皇子公主嬪妃們,都得離得遠遠的。
仿佛如此,就能證明他還是那個英勇神武的天子。
也因此,宣和帝宿疾發作,兒們不但不能來伺疾,還得當做不知。
六皇子來了之後,宣和帝也一樣不見。六皇子在寢室外問候幾句,站了片刻,便告退離去。
……
宣和帝已經熬過了宿疾發作的疼痛,沐浴更後,喝了一碗滋補元氣的參湯。很快又睡下。
再次醒來,已是傍晚了。
杜提點神再不濟,也得強打起神為天子診脈。
診脈後,杜提點松了口氣,恭敬地說道:“皇上龍已無大礙。”
宣和帝被宿疾的疼痛折騰了一天一夜,元氣大傷,聲音有些虛弱:“杜提點,朕問你,朕的病癥是否能治好?”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聽得杜提點心中一凜。
杜提點斟酌言辭,
委婉地答道:“微臣盡力而為,不過,並無十分把握。”
話音剛落,宣和帝便了怒,將手邊的藥碗扔了過來。萬幸宣和帝此時虛弱無力,藥碗沒扔中頭臉,隻砸到了杜提點的胳膊。
藥碗滾落在地上,摔得碎。
倒霉的杜提點跪下請罪:“微臣無能,請皇上降罪!”
沒錯,沒治好天子的病癥,都是太醫的錯!
太醫大概是古往今來最危險的職業。治好了病癥,自有厚賞。沒治好病癥,被降罪也是常有的事。
宣和帝冷冷地看著杜提點:“你確實無能!朕宿疾已有十年,你只能為朕止痛,卻不能真正治。朕的宿疾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你竟束手無策!朕要你這個提點還有何用!”
杜提點被罵得面如圖,長跪不起。
宣和帝怒罵了一通,稍稍抒出心中的怒氣。看著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杜提點,余怒未消,聲音森寒:“杜衡!朕再給你半年時間。若不能治好朕的病癥,朕就砍了你的腦袋!”
杜提點戰戰兢兢地領命退下。
退到寢宮外,杜提點已是一冷汗。
為太醫院提點,天子的專職太醫,杜提點自然風之極。所到之,人人敬重三分。便是朝中的一二品文武將,也沒人在他面前拿架子,對他格外禮遇客氣。
可這份風背後的甘苦,只有他自己清楚。
宣和帝對宿疾之事十分忌諱,不肯召別的太醫看診。唯有他這個專職太醫,知悉宣和帝的病癥。
宣和帝飽宿疾發作之苦,前幾年還勉強按捺,這兩年,經常遷怒於他這個太醫。剛才的那些話,既是遷怒,也是警告。
杜提點回了太醫院署,睡了一夜,稍稍恢復元氣後,立刻下令。準備好三日後的第三場考試。
幾個醫領命退下,面面相覷,各自看到彼此眼底的詫異。
……
太醫院的紅榜再次張在門外。
第二場頭名,程錦容。
前來看榜的大夫們,再次看到這個高居第一的名字,齊齊陷沉默和自我懷疑中。
第一場考試,程錦容得了第一。眾人不敢置信,只能自我安。姑娘家聰慧細心,整日研讀醫書,通醫理,也說得過去。
可這第二場,考的是診脈開方啊!
一個行醫三個多月的小姑娘,竟將他們這些行醫數年十數年的大夫都比了下去。想想都讓人臉紅慚!
前來看榜的程景安,看了紅榜後,高興得幾乎一蹦三尺高。
太好了!
容堂妹果然考了第一!
更好的是,大哥程景宏此次也在榜上。雖然是第十八名,好賴也能進第三場。
程景安一路催促車夫,很快去了藥堂。將這個喜訊告訴眾人。程錦容早有心理準備,並未如何驚喜。
程景宏聽到自己的名字上了榜,心裡激歡喜難以抑製,倏忽站了起來:“二弟,你親眼所見嗎?”
難得看到沉穩自持的大堂兄失態。
程錦容莞爾一笑:“這麼要的事,二堂兄豈會說謊。”
“就是。”程景安咧笑道:“大哥若是信不過我,自己再去太醫院署外看一眼就是了。”
程景宏被打趣得微微紅了臉。
排隊看診的病患們,耳尖地聽到了喜訊,也七八舌地恭賀起來:“程姑娘,小程大夫,恭喜你們啊!”
“等等,你們考進了太醫院,以後做了太醫,是不是就不來藥堂了?”
“那以後我們生病了,要找誰看診?”
“喂,你們說這話也不嫌虧心。程姑娘和小程大夫有了好前程,我們應該為他們兄妹高興才是。哪能這麼自私!”
“說得對。這藥堂裡,還有好幾位大夫呢!又不是離不得程姑娘小程大夫了!”
喧鬧聲中, 程錦容和程景宏對視一笑。
……
太醫院考試的第三場,到底考什麼?
程景宏沒考過第三場,當然不知道,接下來幾日,心裡不免有些忐忑。每日晚上在書房看醫病例,熬到三更半夜。
倒是程錦容,一派有竹的冷靜。
臨考前一晚,程方回了府。
程方將兄妹兩個一同進了書房。張口便問道:“明日就是太醫院的第三場考試了。二十人中,隻取前三名。你們可有把握?”
程景宏老實承認:“一把握也沒有。”
程錦容也說了實話:“十把握!”
程景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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