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祈神自若地收回目，出腰間長刀:“你們也去挑趁手的兵！”

鄭清淮照例一聲哀嚎:“賀三！你太沒人了吧！我連著練了幾日，全沒一不疼。你今日就饒過我吧！”

朱啟玨也苦著臉道:“是啊！表哥，我也……”

賀祈挑眉，淡淡問道:“你也什麼?”

嬉笑怒罵的時候，還是那個悉的表哥。一旦收斂了笑意，無形的威和冷厲頓時迎面而來。

朱啟玨後背嗖嗖一陣涼意，飛速改口:“我今日也拿長刀。”

待拿了長刀過來，朱啟玨又道:“表哥盡管指點我，不必客氣。說不定練上半個月之後，前侍衛大選我也能贏上幾場。”

鄭清淮噗地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朱啟玨眼睛一瞪，致更勝三分的臉孔兇地:“我打不過別人，難道還打不過你和葉四?”

紈絝五公子，除了賀祈之外，其余四個手都稀松尋常。不過，到底是勳貴子弟，自會走路的那天起，就開始騎馬練箭，再憊懶也是有些手的。

四人相比，朱啟玨略勝一籌，葉凌雲手最差。鄭清淮和江堯在伯仲之間。

江堯傷未愈，今年的前侍衛大選不能報名。朱啟玨他們三個本來也沒打算報名……不說了，一提都是淚。

總之，在賀祈的“督促”下，他們三個天不亮就起來賀家演武場，一直練到天黑才回府。

柿子要挑的！

朱啟玨手持寒閃閃的長刀，殺氣騰騰地追在鄭清淮後。

鄭清淮狼狽地躲來躲去，一邊張口嚷:“朱二！有本事你和賀三去練刀！欺負我算什麼本事！”

欺負的就是你！

朱啟玨追著鄭清淮揍了一通，神清氣爽，滿面自得。

賀祈揚了揚角，無聲一笑。

這一世，他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前侍衛大選，他對魁首志在必得！

至於這幾個憊懶貪玩的紈絝好友，當然不能放任他們就此遊手好閑下去。紈絝們一起改過自新發上進，這是多麼人的事！

“你們兩人聯手，我讓你們十招！”賀祈揚聲道。

朱啟玨和鄭清淮沒半點不好意思，搶著說道:“讓十招怎麼行，至讓二十招！”

“沒錯！而且，你不準用長刀！”

賀祈:“……”

看著這麼一對死不要臉的滾刀，賀祈也有些頭痛。索將刀鞘:“好，你們一起上！我不用刀，讓你們二十招！”

……

半個時辰後。

親兵們練結束，很快散去。

演武場上的慘呼哀嚎聲依然不絕於耳。期間夾雜著求饒聲:“表哥，我認輸了！”

“賀三！手下留！誒喲！”

賀青山站在一旁看了片刻，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賀祈天賦驚人，是個練武天才。以十五歲之齡，將賀家刀法練至出神化，同齡人中從無敵手。便是他們這些經百戰手高強的家將們，也多有不及。

不過，賀祈的缺陷也同樣明顯。

年輕狂，心浮氣躁。沒有進過軍營，手中長刀沒有見過。就如一柄尚未開刃的絕世寶刀，樣子是好看，卻不足為懼。

可在這短短數日裡，賀祈如胎換骨，刀法霸氣凌厲，竟有不戰而勝的懾人之威。

嘭嘭！

兩聲悶響，朱啟玨和鄭清淮被踹得老遠，躺在地上裝死，再也不肯起來了。

賀祈並未乘勝追擊，轉過來，對賀青山說道:“你來陪我過過招！”

家將們陪賀祈過招也是常事。

賀青山沒有推辭，拔出長刀，橫刀前，沉聲道:“請三公子先手！”

賀祈眸一閃，右手握住長刀，迅疾向前。

賀青山心中一凜，打起全部神應對。

躺在地上裝死的兩人，悄然換了個姿勢，趴在角落裡竊竊私語。

朱啟玨驚歎:“這個賀青山，手好厲害！”

“賀家的家將都是自時心挑選培養出來的，一個個經百戰，武藝高強。”鄭清淮也驚歎連連:“賀三刀法凌厲！竟半點未落下風！”

“那還用說。表哥這般年，就已如此厲害。待過上幾年，定然是大楚朝最年輕出的武將！”

“嘖嘖！我誇賀三，又不是誇你。你這麼驕傲得意做什麼！”

“我就驕傲，我就得意！”

鄭清淮習慣地欠:“可惜，你表哥不樂意娶你堂妹。不肯來個親上加親！”

朱啟玨毫不客氣地回敬:“彼此彼此！”

鄭清淮:“……”

……

一炷香後。

兩柄同樣鋒利的雪亮長刀在半空中擊，發出極刺耳的聲音。

賀祈和賀青山同時停下。

賀青山面上出驚歎和讚許之:“三公子刀法大有進益。再過兩年，我亦不是三公子對手！”

家將在賀家地位頗高，可以算半個主子。賀青山和賀祈說話時坦然自若，並無敬畏。

賀祈眸一閃，淡淡說道:“我不懼任何人的明刀明槍。”

我也不懼來自親人的算計和謀害。

欠了我的，都得一一償還。

賀祈面無表，聲音裡著莫名的冷意。

賀青山心裡掠過一奇異的不安，口中笑著附和:“說的好。賀家兒郎，既不懼明刀明槍，也不怕背後暗箭！”

賀祈扯了扯角。

賀青山走後， 葉凌雲很快來了。

悲催的葉凌雲額頭又多了一塊青淤，杏的武服上多了兩道清晰的腳印，一臉的晦氣。不等眾人張口詢問就道:“都別問了，是被堂妹揍的！”

“不愧是葉家雌虎！”鄭清淮由衷讚歎！

葉凌雲一聽這話不樂意了，瞪了鄭清淮一眼:“什麼雌虎不雌虎的！堂妹劍法超群，手超群，是中英豪！我打不過，是我沒能耐！你再欠，看我怎麼收拾你！”

眾人耍皮子是常事。鄭清淮沒將葉凌雲的惱怒放在心上，嬉皮笑臉地應道:“是是是！我就在這兒等著。”

葉凌雲憋了一肚子悶氣，哼了一聲，拔出寶劍。

“等等！”鄭清淮神凝重地叮囑:“寶劍鋒利，別傷了自己！”

葉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