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此事，朱啟玨一肚子鬱悶。

前侍衛大選什麼的，和他們這些紈絝有什麼關系?

賀祈是平國公唯一的嫡子，賀家刀法練得出神化。他要參加前侍衛大選，不出意外，定能選。

他和葉四鄭三就不同了。他們擅長的是吃喝玩樂，他們追求的是遊手好閑，發上進這等字眼，和他們從來扯不上關系。

偏偏賀祈這回鐵了心地要“訓練”他們三個。說是要在半個月之令他們“胎換骨”……

換了別人敢說這等話，他堂堂平西侯府三公子定然嗤之以鼻。

說話的人是表哥賀祈，他只有乖乖低頭聽話的份。

連著被練兩天，胎換骨還沒蹤影，骨頭快散架了是真的。

朱啟玨一張俊俏的白皙臉孔像個苦瓜。

朱啟瑄卻聽得熱沸騰，連聲附和:“表哥說得有理！堂兄，你整日四玩樂，不務正業。也該起上進了。”

朱啟玨一臉痛苦地哀歎:“為什麼要上進?我生來就是躺吃躺喝的福貴命，為什麼要自找苦吃?”

朱啟瑄奚落:“這些話，你和表哥說去。”

朱啟玨:“……”

不敢！

他慫！

怕挨揍！

或許，更重要的，是他不想令賀祈失。

……

朱啟玨歎口氣，打起神問朱啟瑄:“你特意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這一回，噘著苦著臉的人換了朱啟瑄:“是，我今日了一肚子悶氣。”

朱啟玨一聽這話，立刻卷起袖，俊俏的臉上掠過怒:“是誰膽敢讓你氣?告訴堂兄，堂兄一定為你出了這口悶氣。”

“真的嗎?”朱啟瑄眼睛一亮:“堂兄，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事是這樣的。你和我提起過那個程錦容，聽聞昨日鄭清涵前去惠民藥堂，也沒能討得了好。所以，我今日也去了……”

朱啟瑄說話又脆又快，很快將事的原委道來。沉浸於自己緒中的朱啟瑄沒留意到堂兄的神越來越怪異。

“……堂兄，我長這麼大了，還從沒吃過這等悶虧。你可一定要為我出氣！”朱啟瑄扯著朱啟玨的袖，水靈靈的杏眼裡滿是希冀。

朱啟玨呵呵一笑，將袖扯了回來，理整齊後，正說道:“阿瑄，這兒沒有外人。隻我們兩個。我問你的話，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我。”

朱啟瑄被他的反應弄的一頭霧水，下意識地點頭。

朱啟玨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真的心悅表哥，想嫁表哥為妻嗎?”

朱啟瑄:“……”

賀祈脾氣暴躁易怒，人盡皆知。同齡的年中，賀祈也最高大英俊最勇武過人。再有平國公唯一嫡子的份，不管走到哪兒，賀祈都是最惹人矚目的年。

一眾京城貴，到了一起，私下裡不免要議論一番京城出的年郎。賀祈的名字，出現的頻率是最高的。

懷總是詩，當然是喜歡表哥的。

可這種喜歡，也就是比喜歡華的裳珍貴的珠寶首飾多了那麼一點點。嫁給表哥什麼的，其實從沒認真想過。

從朱啟玨口中得知程錦容這個人之後，心裡更多的是好奇和不服。

賀祈素來對不假辭。就連這個嫡親的表妹，也沒什麼特殊待遇。和對鄭清涵們一般冷淡不耐。

誰能想到，賀祈竟對程錦容那樣的上心。竟還親自去程家觀禮。心裡酸得直冒泡，這才忍不住去惠民藥堂，想“會一會”程錦容……

朱啟瑄想了很久，才小聲答道:“我也不知道。”

朱啟玨很明顯地松了口氣，低聲音道:“沒有最好。阿瑄，聽堂兄的，以後去藥堂，對程姑娘一定要格外客氣。那可是我們未來的表嫂。”

朱啟瑄:“……”

“我自小和表哥一起長大，表哥什麼脾氣，我還不清楚麼?”

朱啟玨低聲說道:“我從沒見過表哥對誰這般上過心。而且，這兩日表哥雖然對我們下手狠，心卻很好。我估著，說不定表哥已經私下和太夫人表明過心意，太夫人也點頭同意了。”

朱啟瑄張著，半晌都沒合上。

程家的門第家世，如何堪配平國公府?

不過，以太夫人對賀祈的疼寵，應下的可能也很大……

朱啟玨輕輕拍了拍朱啟瑄的肩膀:“放心，今日的事，我不會告訴表哥。你也趁早打消不該有的心思吧！”

朱啟瑄苦著臉:“可是……可是我已經讓人送信給葉三姐姐了。葉姐姐說明日就去藥堂，給程錦容一個真正的下馬威！”

朱啟玨:“……”

……

三公四侯，皆是顯赫勳貴。這七姓皆是大族，旁支眾多。不過，能最頂尖貴圈的，一定是嫡脈嫡出。

晉寧侯府府二小姐鄭清涵，平西侯府四小姐朱啟瑄，衛國公府二小姐江敏，永安侯府五小姐裴繡，皆是出公侯的名門貴。

還有已嫁天家為媳的平國公府大小姐賀初，鎮遠侯府的二小姐魏芳華。

不過，們都不及靖國公府的葉三小姐名氣大。

這位葉三小姐，閨名輕雲。自小習武，手過人，騎了得。堪稱葉家這一輩中的佼佼者。葉凌雲到了自家堂姐手下，過不了十招。

所以，他們私下裡還給葉輕雲取了個“雌虎”的綽號……

葉輕雲去藥堂， 萬一真對程錦容了手，那還了得?

是想一想那等形，朱啟玨頭皮已陣陣發麻。

“我這就去一趟靖國公府！”朱啟玨霍然起。

朱啟瑄也知道自己差點惹禍，不敢再多阻撓，小聲央求:“堂兄，此事你千萬別告訴表哥。”

不然，表哥一定會怒！

朱啟玨無奈地應了:“好，我不說便是。不過，以後你說話行事都收斂些。別惹到不該惹的人。”

朱啟瑄神怏怏地點頭，心裡默默委屈。

是想去欺負人來著。

可沒就欺負，倒是咽了一肚子悶氣回來。還要被堂兄教訓……京城貴的面，都被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