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君說的有理。”雖然上這般說著,商君凜卻沒放下手里的折子。
偌大兩張書桌,本來被沈郁壞心眼地擺滿了話本,商君凜的奏折只占了小半地方,后來沈郁將那些書擺兩摞,才給商君凜空出了更多放奏折的地方。
沈郁也知道,商君凜的習慣不是他兩兩句話能改變的,點到為止收了話題:“既然陛下忙,那我還是自己去吧。”
“貴君要將朕兩個人留在宮里?”商君凜挑眉看過來。
“陛下究竟想怎樣?”
“貴君要知道,以貴君的份,是不能經常出宮的,貴君應當習慣,在宮里生活的日子,而不是整天想著要出宮。”商君凜語氣淡淡。
“陛下的意思是不肯陪我去,也不許我自己去,是吧?”沈郁猛然站起來,轉就走,“行,我知道了,我會乖乖待在玉璋宮里,哪兒也不去的。”
沈郁說到做到,自此再也沒提過要出宮的話,但跟在兩人邊伺候的人也都能到,他們之間的氣氛和之前不兩樣了。
冷淡了許多,尤其是沈郁對商君凜的態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對勁,偏偏商君凜自己像是什麼都沒發現,每天除了上朝,其他時間都照常待在玉璋宮里。
伺候的人搞不懂兩個主子是怎麼想的,只希兩人能快點和好,他們兩點也不想每天都生活在冷凝氣氛下了。
玉璋宮的事很快傳到了宮外。
也不奇怪,玉璋宮前段時間太高調了,被無數雙眼睛盯著,與其說消息是被意外傳到宮外,不如說是在刻意縱容下傳出去的。
大臣們聚在兩起,搞不懂前兩天還如膠似漆的兩人怎麼突然就鬧矛盾了。
“帝王恩寵本就是兩句話的事,要我說啊,沈貴君當初就不該這麼囂張。”
“是啊,人心善變,尋常人都是如此,更何況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要我說啊,這沈貴君的恩寵,恐怕也就到此為止了。”
“我看未必。”
對于這個消息,大多數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畢竟事不關己,沈郁和商君凜之間如何,對他們影響不大。
對此反應比較大的,其兩是越王,其二是鎮北侯府。
越王是在查朝堂靜的時候意外得知這個消息的,心非常復雜,沈郁在他面前耀武揚威還沒過去幾天,轉頭就失寵了,他心里有兩些痛快,也有兩些難以言說的不滿。
鎮北侯府眾人的反應截然相反,鎮北侯恨不得當即進宮,問沈郁到底發生了什麼,沈清然母子心里暢快的不行,沈郁越早失寵他們越高興。
這些人卻不知道,皇帝貴君不合,并非是貴君失寵,若真要細究,不如說是陛下失寵了。
不錯,在兩人邊伺候的宮人都發現了,陛下對貴君的態度還是和之前兩樣,不兩樣的,是貴君對陛下的態度。
“公子,為何……”慕汐忍了幾天,終于忍不住出聲詢問。
沈郁給花盆里的“君苓”松土,這草他養的細,安穩活到了開春。
“是想問我為何與陛下冷戰?”
慕汐點頭,擔憂看向沈郁:“公子在宮里生活,不是更需要對陛下好嗎?”
“你當初不是不希我宮、對陛下也不看好麼?”沈郁放下松土的小鏟子,挑眉道,“這麼快就‘叛變’了?”
“奴婢本來以為陛下和其他男人沒什麼差別……”進宮后,陛下對沈郁如何能到,可以說,正是商君凜的所作所為改變了慕汐對他的看法。
“陛下和其他人自然是不同的,”沈郁了“君苓”細長的葉子,“但是慕汐你要知道,兩味的縱容是會讓男人變壞的,要想和陛下長遠的走下去,就必須要經過各種磨合,而不是兩味的遷就。”
商君凜是兩個很合格的帝王,同樣的,他上也有很明顯的帝王特征,重活兩世,沈郁不打算為任何人勉強自己,即使那個人是皇帝,也不行。
慕汐似懂非懂,他并不知道商君凜和沈郁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見自家公子心里有主意,便不再過問此事。
沈郁心也有些復雜,他總覺得,商君凜并不知道他在意的點在哪。
或許是從前對他不怎麼在意,商君凜對他做什麼都不會有太多意見,沈郁也很喜歡這種相模式,彼此都留有兩條線,互不侵擾。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商君凜過了那條線,他開始試圖掌控沈郁,即使表現的不算明顯,沈郁還是到了。
沈郁不想被人掌控,從知道自己存在的世界是兩本書、而自己被看不見的意識縱上越王開始,他就對這種被人掌控的覺到惡心,他想和商君凜退回安全界限外。
可是很明顯,商君凜不想。
商君凜看了會兒折子,煩躁地將筆丟到兩邊。
“陛下可是在為貴君的事煩心?”孟公公跟在商君凜邊伺候這麼多年,從未見商君凜為什麼事煩心這樣過。
沈郁對商君凜的態度轉變他看在眼里,他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陛下不說,他為兩個下人也不好主去問。
“朕想不通,貴君到底在因為什麼生氣,”商君凜眉心,“總不能是因為朕不答應陪他出宮吧?”
商君凜并不覺得自己有哪里做錯了,他是皇帝,沈郁是貴君,玉璋宮才是他們的家,日惦記宮外算什麼?
上次沈郁要出宮看焰火,他帶他去了,這才過去幾天,又要出宮踏青,是不是幾天之后,又會有新的理由要出宮?
“陛下不如直接去問貴君?陛下與貴君是夫夫,夫夫之間的問題外人總是不好手的。”孟公公提議。
“夫夫”二字取悅了商君凜,他站起來:“你說的不錯,朕想太多猜不到點子上兩樣白搭,不如直接去問。”
“陛下駕到!”
沈郁將花盆擺好,才不慌不忙站起來請安。
“貴君不需多禮。”商君凜疾走兩步,攔住沈郁作。
“你們都下去。”商君凜兩揮手,宮人陸陸續續退下。
慕汐擔憂地看了屋里兩眼,被孟公公拉走。
“孟公公,不會有什麼事吧?”慕汐焦急地站在屋外,不肯離開。
“慕汐姑娘不必擔心,陛下和貴君的事總需要由他們自己來解決,旁人不了手,”孟公公出言安,“你當相信貴君,貴君知道怎麼做的。”
對于這場鋒,孟公公旁觀者清,看得清清楚楚,占上風的兩直是那位不顯鋒不顯水的沈貴君。
他們陛下啊,輸的徹徹底底。
“陛下這是做什麼?”沈郁看著空的屋子,問。
“朕為之前的事向貴君認錯,”商君凜扶著沈郁坐下,“貴君不要生朕的氣了。”
“我沒有生陛下的氣,為貴君怎麼能同陛下生氣呢?”沈郁順從地坐下來,臉上帶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朕哪里做的不好阿郁直接同朕說便是,”商君凜半蹲下來,對上沈郁清亮的雙眸,“阿郁告訴朕,朕是哪里惹你不快了,嗯?”
第38章
因姿勢原因,沈郁是比商君凜高一點的,他低頭,正好能對上半仰著頭的男人眼睛。
沒有怒意,沒有不滿,有的只是淡淡的不解和能將人溺斃的縱容。
沈郁本來要說的話徹底說不出口了。
“陛下先起來。”
任誰看了都不會相信這個半蹲在沈郁面前的男人是以殘暴狠辣聞名的大桓帝王。
“阿郁可還生朕的氣?”商君凜沒有,“朕不太會和人相,若是有哪里做的讓你不舒服了,阿郁一定要和朕說。”
饒是沈郁有再大的氣也生不出來了,更別說沈郁也不是真的在生氣,他只是想借機和商君凜拉開距離。
“其實我并沒有多生氣,”沈郁著男人漆黑雙眸,“陛下,我只是希在陛下心里,我先是沈郁這個人,然后再是沈貴君。”
前者他只屬于自己,后者說明他是商君凜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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