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走之前,陸無祟的助理送他們去的機場。
他對著助理道:“最近唐平建怎麼樣了?”
“倒是沒什麼新靜,還是整天混跡在各個酒吧和酒館里,一直在找酒喝,沒有要戒酒的意思。”
陸無祟道:“他這是打定主意要找死了。”
這句話助理可不敢接。
“還是那句話,隨他怎麼選擇,”陸無祟道,“他如果不想治療,哪怕是死在大街上也不用管,頂多替他報個警,如果他想治療的話,陸家醫院什麼都能給他報銷,也會給他找□□。”
助理道:“是。”
江淮眼睛亮晶晶地,他挎住陸無祟的胳膊,小聲道:“你終于肯原諒陸叔叔了?”
“原諒倒是不至于,”陸無祟掐了掐他的臉,“只是沒那麼恨了。”
江淮私心里覺得,這也是諒解的一種。
畢竟,要是真的對唐平建還殘留著恨意,又怎麼會愿意替他做治療?還想幫他找□□?
但這種復雜的,不是當事人,永遠也會不出來。
助理再次免費吃了一頓狗糧,人已經能夠做到糖塞進里也面不改。
幸虧他不怎麼嗑陸總和小江爺。
不然要是換公司里的那群恐怖魔頭,表面上是一副淡定的表,實際上的心理活都能夠放煙花了。
還是那種帶著特效,砰砰砰一朵朵的大煙花。
就在助理準備撤退時。
他看見江淮又開始跟陸無祟撒,說想吃飛機場這邊賣的糖。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陸無祟的表!
他們平時連團建都不敢上陸總,公司里有誰想文件時,恨不能先自己檢查個八百遍,生怕出點差錯被陸總好一頓損。
以前公司里有員工給陸無祟拋眼,被陸無祟直言說去看看眼科。
還有人工作不努力,趁機給他撒,被他翹著二郎像看猴一樣看了半天。
這樣的陸總。
在面對小江爺撒時,簡直一點矜持都不要了,直接笑了一朵花,偏偏還特別傲的抬著頭,故意不答應,想讓小江爺再多說上幾句中聽的話。
助理:……不用公司里的員工了,他先嗑為敬!
要不是他不敢,真想拍張照給公司里的人看看。
媽媽,他瞧見了奇跡!
不過,照片雖然不能拍,話卻還是能說的。
早先就有人聽說是他負責接送陸總去機場,暗的私信過他,希他能多傳遞一點報。
助理在大群里:[咳咳。]
頓時有人圍上來問:[怎麼樣了?我們的陸總還好嗎?]
[天吶,怎麼可能不好,這次可是陪著他老婆出國玩,一出去就是好幾個月,羨慕死個人了好麼?]
[確實羨慕,我怎麼就沒這麼大個公司呢?]
[你在想屁吃?]
助理打斷他們,神一笑:[我只能說,咱這老總和總夫人,妙不可言。]
*
在上了飛機之后,江淮咬著他的糖,看陸無祟給他買的最新的漫畫。
這個漫畫他還沒有看過呢。
可惜的是因為在飛機上,八九月份正是學生們開學的旺季,陸無祟沒把整個商務艙都包下來。
不然就可以讓陸無祟來講給他聽了。
不過現在也是不錯的,江淮知足常樂,邊看漫畫邊笑得不能自已。
陸無祟:“……”
有這麼好看嗎?
江淮口中的糖快含膩歪了,他幾次想吐掉,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直到陸無祟把手到了他的面前。
江淮一愣,看向陸無祟。
陸無祟神倒是淡定的很,對著他道:“還有別的口味,要吃嗎?”
江淮也是有些傻了,直愣愣問:“你手干嘛?”
“不讓手?”陸無祟問。
在江淮還沒理解他什麼意思時,陸無祟就上前湊了湊,從他的邊,飛快地把那顆快含化的糖,奪回了他的口中。
他的作很迅速,又做的蔽,其他的乘客都沒發現。
江淮捂住,臉有些紅了起來。
他小聲抗議,“被人、被人看到怎麼辦?”
陸無祟毫不在意,從口袋里出來剩下的幾顆糖,用他修長的手指,拆掉了閃閃發的糖紙。
他找了顆的,順著江淮的投喂了進去。
紅的果實接到了殷紅的瓣,很快消失在齒之中,晶瑩的似乎還有著溫的,殘留在陸無祟的指尖。
陸無祟重新把指尖放在他自己的上。
他在江淮的注視下,輕輕抿了抿指尖,隨后松開,瀉出幾聲笑意,“江恬恬,臉怎麼這麼紅?”
江淮原本是在好好吃糖的。
但是他不明白,吃這麼一顆糖,陸無祟為什麼要……那樣。
在陸無祟湊過來時,他推開了陸無祟,小聲道:“你別靠近我,一會兒人家都看見了。”
“看見又能怎麼樣?”陸無祟眼眸帶笑,“還不準逗自己的老婆了?”
江淮:“……”
他再次推了陸無祟一把。
而陸無祟飛快地在他側臉了個香。
第75章
當下了飛機, 站在異國他鄉的土地上時,江淮才有了離開居住二十年城市的覺。
陸無祟站在他的后,拿著他們兩個人的行李。
不多時, 這邊來接送他們的人也已經就位, 行李被盡數接了過去。
來接他們的人不止一個,其中一個為首的人,年紀看上去和陸無祟相仿,也一的英氣息。
兩人見面后, 先是握了握手。
然后陸無祟對著江淮道:“這位是我的老同學,你他老劉就行, 老劉, 這位是我的人。”
如今他沖著別人介紹江淮時,可以說是越來越練了。
江淮也從一開始的赧,到現在可以神自然地聽陸無祟說話。
老劉在聽見陸無祟這麼介紹時, 還懵了一下,“行啊你,不聲不吭就把婚給結了。”
確實算是不聲不吭。
當時兩人訂婚倉促,結婚更加的倉促。
婚禮基本可以等同于沒辦。
想至此, 陸無祟攬著江淮肩膀的手收了些,才笑道:“我們之前的那個婚禮不能算數, 如果有機會重辦, 一定邀請你。”
江淮愣了一下。
不等他說什麼, 老劉就笑了起來,“行, 那我等著。話說回來, 當時上學的時候, 同班同學都好奇你為什麼不談, 我現在可算是明白了,合著你不喜歡小姑娘啊。”
何止是不喜歡小姑娘。
陸無祟更不喜歡小男生——似乎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人能讓他喜歡上。
也就江淮了。
不過這種話,陸無祟怎麼著都不太可能說出口。
他悄悄瞥了眼旁邊正在走神的江淮,清咳了一聲,道:“行了,你不是忙嗎?趕走吧。”
“沒想到啊,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這麼不近人,”老劉從口袋里掏出來了幾把鑰匙,直接扔給了陸無祟,“給你,這是我名下距離你說的那個學校位置最近的一套,不過稍微小點,就二百平,保姆你自己找,隨便你住,家拆了也沒事,原價賠我就行。”
陸無祟接過鑰匙后,隨意揣進了口袋里,“不算小了,兩個人夠住。”
兩人對這麼一套房子似乎都不是特別在意。
別人到了新地方,費勁拉才能安頓下來,陸無祟眨眼之間就給解決了。
老劉給完鑰匙后,就飛速走人了。
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時間就是金錢,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能掰八瓣用。
這個特點陸無祟上也有。
這可能還是他第一次,在江淮邊慢悠悠地走著,不用著急工作,也不需要趕著開會。
都說兩個人在一起之后,是會被傳染上另一個人的習慣的。
可能是經常看著江淮慢吞吞的生活。
陸無祟也逐漸發現,這樣的生活其實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