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僵持著,江淮想來想去,忽然眸一亮,在陸無祟的注視中,把手機給拿了出來。
然后當著陸無祟的面,打出來行字。
[收到。]
陸無祟:……
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你看,我回你消息啦。”江淮笑瞇瞇的,試圖用一種笨拙的方式蒙混過關。
往常這個時候,陸無祟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他了。
可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
在江淮耍完小聰明后,陸無祟依舊面無表,不為所。
半晌后,陸無祟才緩緩開口,依舊是那一句——
“下去。”
江淮:……
好小氣的人,真記仇。
然而,就在江淮出手,去拉門把手時,卻聽見咔嚓一聲。
門把手被鎖上了。
……這到底是要他下去,還是要他不下去?
*
江淮最后到底是沒下車。
回到陸家后,他直接撲在了床上,覺好累。
他在心里暗暗地譴責陸無祟的小心眼。
就是沒回消息而已,卻發了這麼大的脾氣,上一個讓江淮這麼捉不的人,還是他的小學同學。
也是這麼的小心眼,不就發脾氣。
可盡管江淮這麼想。
也終究是人在屋檐下,他也不想得罪陸無祟,索這段時間乖一點好了。
他甚至想著,晚上的時候,忍痛不再抱著玩偶睡覺了。
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等了很長很長時間,都沒有等到陸無祟,后來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后半夜,約約覺有人推門進來。
江淮手中沒了玩偶,這段時間又習慣手中抱著點東西睡覺,在那一大片影投到床上時,他的手下意識四抓。
這還是陸無祟第一次見他睡得這麼不安穩。
臥室里的燈都已經被關上了,外邊的月進來,打在了江淮的臉上。
他閉著眼睛,睫輕微的。
時不時張開一下,偶爾能看見他小小的舌尖,嫣紅的似乎還泛著水。
陸無祟看了片刻,心中的郁氣不知不覺消散了大半。
在躺下之后,陸無祟就閉上了雙眼。
沒多長時間,他的上一沉,他又猛地睜開眼睛,看見江淮纖細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膛上。
陸無祟:……兩米的大床,這都能滾過來。
雖然是主臥,不過當時在挑選家的時候,因為只有陸無祟一個人住,他挑選的床睡他一個人綽綽有余。
要是睡兩個人,也是可以的,也足夠翻。
然而,翻可以,卻架不住有人翻滾。
江淮在抓住東西之后,就不想松開了。
哪怕這個“玩偶”好像有點大,他兩只胳膊都抱不過來。
陸無祟嘆口氣,了眉心,就在他想把江淮的胳膊給掃下去時,江淮忽然又湊近了一些,中含糊著:“囡囡……”
囡囡是誰?
不等陸無祟再想什麼,江淮的臉了上來——正好在了他的頸窩,呼吸也全灑在他的襟里。
陸無祟在剎那間,全都僵住了。
江淮的臉很小,埋在他的頸窩時,一張臉就全陷了進去,陸無祟甚至能覺到,他的臉頰的溫度是溫熱的,鼻尖卻有點涼。
陸無祟瞬間覺得有點不妙。
正在這時,江淮也搭了上來,正好搭在了那比較尷尬的地方。
陸無祟咬著牙:“江淮!”
江淮又在夢中囈語,“齊齊公主……”
陸無祟:……
他忍住了怒氣,還有那突如其來的反應,終于把江淮給弄開,推到了床的另一側。
*
第二天,江淮起床時,陸無祟不見了。
他以為陸無祟一整晚都沒有回來,下樓之后,還想問問,結果發現樓下也沒人。
管家看見他下來,笑道:“小江爺醒了?今天有課嗎?”
江淮了眼睛,“陸無祟……陸先生呢?”
不愧是和陸先生結婚的伴。
基本上,敢對著陸無祟直呼其名的人,不是那種犯了事破關破罐子破摔的人,就是陸老夫人。
就連家里的長輩,對著陸無祟都不會太生的喊。
管家笑道:“陸先生今天早上應該是有急事,吃完早餐就走了。”
江淮有點沒睡醒。
他總覺得上有點酸疼,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硌到了。聽見管家這麼說,毫沒有懷疑,點了點頭坐下吃飯。
在他的心中,覺陸無祟哪怕是生氣,也不會生氣太久——當然實際上,陸無祟到目前為止,并沒有真的生過他的氣。
要是真的生氣,他現在應該也不會這麼好過。
所以他覺得,一夜過去了,陸無祟應該不至于為了躲著他,提前去公司。
江淮吃完飯之后,就去畫畫了。
生活不易,還要賺錢努力。
*
在晚上陸無祟下班回來的時候,江淮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他的反應平常就很遲鈍,許多事在他的面前發生,他往往事后才能反應過來。
可是當陸無祟下班回來直奔書房,晚餐也是在書房里吃,夜里遲遲不回臥室時,江淮再遲鈍,也覺察出來了什麼。
這次陸無祟,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更是證實了江淮這個想法。
明明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兩人天天晚上甚至睡在一起,可是愣是一星期都沒見上面。
江淮可真是長見識了。
他起先只是覺得陸無祟小氣,卻沒想到他小氣到這個程度,簡直是令人震驚。
震驚之余,江淮還有點心虛和擔憂。
可能他做的確實是有點過了,不然也不會讓陸無祟生氣這麼長時間。
生氣對又不好,陸無祟天天熬夜那麼晚,就為了躲著他,肯定是更不行的。
江淮覺得,好像該給陸無祟認真的道個歉。
這天晚上,江淮在陸無祟回來之后,敲了敲他書房的門。
陸無祟低沉的聲音在門響起,“什麼事?”
江淮沒有說話。
他怕他一旦說話,陸無祟就不讓他進去了。
等了片刻之后,門門外都沒了聲音。
江淮原本就猶豫,這下更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咬了咬,轉就想走。
與此同時,書房的門朝著他打開了。
江淮與門的陸無祟四目相對。
他不說話,陸無祟也猜到了是他,在他辦公的時候,不管是管家還是保姆,都不允許來敲門。
從來沒人敢在這個時候來打擾他。
陸無祟的表冷淡——細看卻有幾分的不自在。
江淮探著頭,有點謹慎道:“你在忙嗎?”
陸無祟說忙也忙,說不忙也不忙。
看著江淮探尋的目,陸無祟遲疑著點了點頭。
江淮頓時萎靡下來,小聲道:“那好吧,你忙。”
見他轉想走,陸無祟頓時道:“等等。”
江淮連忙停住,好奇地看著他,陸無祟結了一下,才問:“你想干什麼?”
事到臨頭,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那句道歉的話,反而有點不太好開口了。
江淮有些赧地垂下頭,里的聲音比蚊子大不了多,“來找你道歉……”
陸無祟怔住。
這幾天,他對江淮的怒火,其實早就降了下去。
至于為什麼不見江淮……
陸無祟的心比較微妙。
固然江淮有時油鹽不進,十分的氣人,可是真讓江淮低下頭認錯時,陸無祟又沒有多高興。
甚至可以說,有點不高興。
可是很奇怪,明明前幾天生氣的是他,這幾天躲著江淮不見面的也是他,如今江淮朝著他低下頭,不高興的也是他。
陸無祟停頓半晌,才緩緩道:“為什麼道歉?”
江淮眨著眼睛,反應了一下,才道:“因為我不回你消息,惹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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