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隨著一聲巨響,所有人都往同一個方向看過去。
只見宴會大廳的最中央,站著兩個人,一人上撒滿了紅酒,有點愣神似的瞧著他面前的另外一個人。
那人道:“哎呦哎呦真不好意思,你是江淮吧?我沒看見你。”
被“江淮”的小男生依舊愣著。
他長了一張白凈的臉,一雙小鹿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能說話,整個人也因為這雙眼睛,看上去十分的靈。
只不過他的反應,不似他的眼睛那般機靈。
“哎,”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你們瞧,這不是江家那個傻子嗎?”
“對啊,他怎麼在這里?”
“江家最近攀上了陸家,他為江家人,出席個活很正常,只不過江家也是心大,放一個傻子自己出來,也沒人照顧著。”
“這些年江家把他給藏的嚴嚴實實的,江家是什麼意思誰不知道啊?明擺著早就放棄他了。”
“要我說,江家還是二公子比較省心,江家又靠二公子和陸家聯姻搭上了關系,現在怕是死了。”
“確實,要我說就不該放他出來,你瞧瞧,一出來就闖禍了。”
闖禍的江淮神終于有了些許的變化。
他有點猶豫地咬了下,言又止。
潑他一紅酒的人,雖然上說著道歉的話,實際上姿態中毫無歉意,甚至還倒打一耙,“你說你也是,就這麼絆上來了,下次要看著點路,知道了嗎?”
江淮聽見他這麼說,松開了咬住的。
他潔白的貝齒,把咬得艷紅了幾分,鼻尖聳了幾分,看上去乖巧當中,又帶著點委屈。
在燈的照耀下,他整個人白得仿佛在發。
見他這副樣子,旁邊看熱鬧的人也有點不自在,清咳一聲,“這江家的小傻子,長得倒是好看。”
“其實也沒必要為難一個傻子……”
話音未落,江淮張開了,吐字清晰道:“可是,明明是你先撞的我。”
潑紅酒的人呆了一下,“啊?”
江淮重復了一遍,“是你先撞的我。”
估計是沒想到他條理能這麼清晰。
不僅是潑紅酒的人愣住了,旁邊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驚訝了一下。
潑紅酒的人頓時不自在起來,“你這個小孩,怎麼還學會誣賴人了?算了算了,今天是你弟弟的訂婚宴,這麼大的場面鬧起來也不好看,就這麼著吧。”
他說的話太多,江淮又反應了一下。
他好像是一臺不怎麼時髦的智能手機,功能都完全,就是反應要慢別人半拍,需要比別人多一點的時間來理信息。
但他只是反應遲鈍,不是聽不懂別人講話。
潑紅酒的人心虛的轉過,又聽見江淮說:“我不是小孩子,我是個年人了。”
“不是我,鬧,是你不講道理。”
旁邊的人已經沸騰了。
原本只是過來看個熱鬧,沒想到還有反轉。
潑紅酒的人意識到了不妙——這個訂婚宴,可不止包含了江家,其中還有陸家呢!
這里到底云集了多大佬,可能掰手指都數不清。
絕對不能在這種場合丟人。
那人咽下一口氣,憋屈道:“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我給你道歉,都是我不好。”
這個道歉,功堵住了江淮還想說些什麼的小。
看見他消停了,那人松了口氣,在江淮沒反應過來之前,混人群之中,直接溜之大吉。
江淮:“……”
他還有一句沒說完的話是,這不是他弟弟和陸家的訂婚宴。
是他和陸家的。
無戲可看之后,人群就散開了。
江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禮服。
他不是很在意這個訂婚宴,但他為這個宴席的主角,穿這樣參加……
肯定會被罵的。
思及此,江淮神有了點變化,開始左顧右盼——他可不想聽那些絮叨。
一分鐘后,原本在大廳中央站著的人沒了蹤跡,只有地上殘留的紅酒痕跡,表明了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場鬧劇。
與此同時,江家人在休息室里吵架。
在宴會上被人屢次提到的江二公子,不耐煩地撇著頭,聽江夫人絮絮叨叨。
“我看你真的是瘋了,讓你哥哥單獨出門,他什麼況你不清楚嗎?!”
江毓沒好氣道:“他只是反應慢,又不是真的傻子,都是年人了,掉不了。”
江夫人聽見他這麼說,連忙了口,深吸一口氣,“平常怎麼樣我不管,今天這麼大的場面!江毓,你真的是氣死我算了!”
江毓翻了個白眼,沒再說話。
江夫人道:“我知道,你還在嫉妒你哥哥,嫉妒嫁給……嫁進陸家的是他不是你,但是你應該也知道,他質特殊,我可以讓他嫁給一個男人,而是你是個正常人,你必須要給江家延續香火,我和你爸爸,就是死也不允許你嫁給男人!”
江毓聽這話都快聽得耳朵起繭了。
江夫人沒在休息室待太長時間。
是主人,肯定要出去招待客人,臨走之前,警告了江毓一聲:“今天的訂婚宴最好是順利,出了什麼差池,你就等著你爸找你算賬吧。”
江毓不耐煩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知道個屁。
等江夫人一走,他就拿出來手機,聊天界面停留在最新的一條消息。
[紅酒已潑。]
江毓勾起角,給那人轉過去了幾千塊錢。
那人收錢的速度很快,收完錢后,可能心里還有點不安,問他:[咱這麼做,沒問題吧?你哥也算是陸家的人了,之后算不算來找咱算賬……]
江毓看見這句話,臉一沉,手指在鍵盤上如飛:[什麼陸家的人,哪怕是陸家承認了,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承認,他倆說是訂婚,到現在一面都沒見過,等那個人看見他,嫌棄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