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半鐘。
從后半夜就開始飄零的雪花,逐漸變得越來越大。
凜冽的寒風夾裹著雪花漫天飛舞,茫茫然席卷了整片天野。
此時此刻,天已經開始微微發亮,但卻依舊十分的沉。
然而,沉寂了大半夜的高臺鎮,這會卻是已經人聲鼎沸。
不大的鎮子上,到都能看到人頭攢,遍地一片忙碌的景象。
高臺鎮日軍臨時指揮部,此刻同樣是座無虛席。
憋屈了好幾天的長島千賀,端坐在會議室的正位上,臉上帶著一抹興,目中也是閃爍著熊熊的戰意。
整個人看起來,都比前幾天神了無數倍!
在按兵休整的這些天里,長島千賀已經快要被上一次堪稱離奇的戰事,給憋屈的快要發瘋了。
短短一天的時間,先后兩支步兵大隊被打到幾乎團滅,就連隨行的皇協軍部隊,也是損傷慘重。
甚至其中趕往北鎮的川崎大隊以及皇協軍大隊,連一個人都沒回來!
就因為那次的事件,他長島聯隊的建制都差點被撤了,也的確是沒什麼再留著的必要了。
在經歷了那件事后,與其稱呼為長島聯隊,不如稱為長島大隊更為合適,因為滿打滿算加起來,他手下的銳部隊,也就只剩下一支步兵大隊的兵力了。
如此慘痛的教訓,令長島千賀心灰意冷,覺得人生都已經無了。
他縱橫沙場這麼多年,就從沒經歷過這麼慘痛的敗仗。
好在,由于戰時人員缺,師團部并未直接將他治罪,而是要求他戴罪立功,繼續指揮接下來的戰斗。
如今支援部隊已經抵達,師團部方面又給他補充了兩支皇協軍大隊的兵力。
雖然說,哪怕加上這批支援部隊,長島聯隊的整兵力與戰斗力,仍然遠不如以前。
可長島千賀多還是有了一些底氣。
以長島聯隊目前的兵力,要想重新在北鎮建立前進基地,并殺進獨立縱隊據地腹地,雖然不太現實。
可如果僅僅只是突破雙山鎮的封鎖,沖破獨立縱隊的西側防線的話,應該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在長島千賀看來,之前武藤大隊的覆滅,武藤幸雄的激進做法與指揮失誤,占據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另外,當時武藤大隊所攜帶的資不夠充分,導致被敵人束縛了手腳,也是其戰敗的關鍵因素。
實際上,雙山鎮的防線并沒有其所展現出來的那麼堅固。
這一次,只要他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定然能夠一舉將其拿下,洗刷上一次戰敗的恥辱!
“諸位,新京方面發來的限時令,想必大家都已經看過了吧。”
會議室,長島千賀目灼灼的看向在場的一眾與會軍,臉上掛著猙獰的笑意。
別看現在才剛剛七點多鐘,可會議室卻已經是座無虛席。
自從四點多接到新京發來的命令之后,長島千賀就再也睡不著覺了。
他本就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一般都是在六點鐘起床,長島聯隊在戰時的每日例會,也都是在早上八點鐘準時召開。
因此,七點多開會對于長島聯隊的一眾鬼子來說,算不了什麼。
不過,這個時間段卻是苦了連日奔波,匆匆趕來支援的偽軍了。
他們本來就是在昨天傍晚才剛剛抵達高臺鎮,一晚上的時間,對于戰斗素養本就極低的偽軍來說,本就休整不過來。
但長島千賀卻不管那麼多,大清早的直接就把幾個偽軍.頭頭給薅起來開會。
當下,幾個偽軍高層頂著疲憊的黑眼圈,默默的坐在人群中有氣無力的點頭,心糟糕了。
“雖然說,諸位已經明確了今天的作戰目標,不過在這里,我還是要提醒諸位一句。”
長島千賀似乎沒有看到幾個偽軍的頹狀似的,自顧的說道:
“這一次的戰斗,諸位務必要齊心協力,絕不能再重蹈武藤大隊的覆轍!
如論如何,我們今天一定要攻破獨立縱隊布置在雙山鎮的防線,并一舉拿下雙山鎮,徹底打開西線的缺口!
我們要以實際行,來洗刷上次武藤大隊所帶來的恥辱!
諸位,有沒有信心?!”
長島千賀話音一落,下座的一眾鬼子與會軍們,便立刻紛紛起,恭敬的頓首道:
“哈!”
而那幾名偽軍.頭頭,卻是無打采的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的跟著附和。
長島千賀微笑著抬手向下虛,接著又道:
“的行細節,在這里我就不多說了,司令部已經下達了明確的指令,不計彈藥消耗,一切都以盡快推進為主!
究竟該怎麼打,諸位都很清楚。
不過由于皇軍目前兵力嚴重缺損,在此次戰斗當中,就由劉隊長率隊擔綱主攻。
劉隊長,你有什麼要說的麼?”
說到這,長島千賀將目投向在座的一名偽軍隊長。
那名偽軍隊長名劉元,是最早跟著長島聯隊抵達高臺鎮駐扎的皇協軍獨立混旅的旅團.長。
同樣,也是當初在北鎮叛投獨立縱隊的張天雷的頂頭上司。
聽到長島千賀的話后,劉元急忙起,干笑著沖長島千賀道;
“哈!哈!請長島閣下放心,卑職保證完任務!”
上這麼說,可劉元心里早就罵開了,把長島千賀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說的真特娘的好聽,還擔綱主攻,說白了不就是在前面送死麼?
不過送死這活劉元早就已經習慣了,并且底下人再怎麼死,也跟他沒太大的關系,反正他又不在最前線沖鋒,特娘的誰沖誰沖去。
長島千賀并不知道劉元心里怎麼想的,也完全不在意他的想法。
命令已經傳達下去了,這劉元就是拿命往里填,這次也一定得把獨立縱隊的防線給攻破掉!
接下來,繼續又簡單的囑托了一番,長島千賀便不再浪費時間,大手一揮命令道:
“喲西!所有人立刻出發,日落之前,務必要拿下雙山鎮!我在這里靜候諸位凱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