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輛車子并不高端,是輛舊車,海水已經從隙溢進來了。
車子撞進來之后,功能就已經全部報廢,此時寧墨的腳下已經全部了,在車廂爬行著翻找一陣,找到一把錘子,了外套和鞋子,躬在車窗旁,狠狠地一錘子砸下去,車窗碎了,海水猛地灌進來。
不過轉眼間的功夫而已,車已經全部是水,那沖力小下去之后,寧墨就從車窗游了出去。
車子沉得不是很深,這點距離還能夠承得住,一心往水面上游去,別的不敢多想。
很謝父母從小對要求嚴格,讓學了一泳技,在這樣的況下,可以進行自救。
破水而出的剎那,大口呼吸了幾下,踩在水中,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水。
夕已經落到山尖,再往下一點點,夕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此時整片海面上,都染上了紅彤彤的霞。
聽得到浪濤不斷翻騰的聲音,久待在水中并不是辦法,了解寧珊珊,若是不見的尸,寧珊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的力已經消耗了一天,再繼續消耗下去,對極為不利。
因此抓了時間,拼命地與浪濤做斗爭,往岸邊游去。
其實距離岸邊也不遠,可浪濤總不平靜,經常被浪濤推回原來的地方。
落在水面上的夕,越來越紅了,昭示著黑夜即將到來。
這時候,兩道浪前后快速打來,寧墨躲避不及,被浪頭打到一邊去。
距離岸邊已經很近,然而岸邊全是各種礁石,浪花將卷到礁石上,的腦袋磕到石頭上,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
半個小時后,夕已經徹底消散,黑夜降臨了這片大地。
寧墨約覺到頭疼,哼哼一聲,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微弱的線讓一時間看不清楚這是什麼地方,自己在何。
傍晚時分發生的事,很快就被想起來了。
現在在野外?還活著?被人救起來了?
寧墨試圖撐著地面坐起來,可一,就全都難,疼得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旁邊的大石上,放著一把電筒,但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是哪個好心人救下之后,把電筒留給,就走了?
正這麼想著,不遠忽然傳來腳步聲,很快,就看到一個高大的略有些悉的人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定睛一看,更是驚訝,怎麼會是姜倫?
“小姐,你醒了?覺怎麼樣?”姜倫剛才去方便了一下,不曾想,就只是這個空檔,便醒來了。
寧墨的額頭此時還有一大片的胎記,他將救上來的時候,天已經昏暗了,不曾認真看過的臉,因此他認不出來便是寧墨。
寧墨咬住了,怔忪地看著他,不知道被他救下是不是自己最大的幸運。
“傷得很嚴重嗎?”姜倫已經走到邊,蹲了下來,“你別害怕,我是A市的刑警,前幾天過來這邊出任務,今天就在海邊救下了你,你是怎麼掉到水中去的?還把自己傷這樣!”
“你……”寧墨出了一個聲,旁的姜倫頓時渾一僵,只聽道:“你、看不出來我是誰嗎?”
這音……?姜倫覺自己的大腦都不夠用了。
“姜隊長,我是寧墨。”
姜倫愣了幾瞬,急忙將從地上扶坐起來。
“可是!可是,我看到你的額頭上,有一塊胎記啊,之前在時代印記的時候,我見你額頭上并沒有這塊胎記啊,還有,寧墨,你、你遇到了什麼事?怎麼會出現在這邊?為什麼會掉海里,還讓自己滿都是傷?”
姜倫頓時張不已。
或許是上哪兒哪兒都疼,或許是夜太黑,也或許是冬夜海邊的風太冷,寧墨的上有著說不出來的哀怨。
為什麼會落到現在這個模樣?這要怎麼說呢?又要從何講起呢?
“你知道沈北霆有個妻子林沫嗎?林沫的額頭上就有一塊和我一樣的胎記。但我是寧墨,我從出生那天開始,就沒帶有任何胎記。沈北霆和林沫大婚前期,林沫逃婚了,的父親林東發現了我,讓我假扮林沫嫁沈家,以鞏固林家的地位。”
寧墨語氣輕輕的,就像是在講前塵往事一樣。
“我還有個弟弟,林東抓了我弟弟,我只能暫時居住在沈家,伺機帶走我弟弟,于是,你也看到了,我被追殺到此。”寧墨苦笑了一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在半路的時候,我讓我弟弟先走了,他現在已經在去往國外的飛機上了吧。”
聽完后,姜倫只覺得心驚不已,寧墨才十八歲啊,十八歲的孩,在面對這種事的時候,居然可以做到一邊在沈家假扮林沫、一邊在時代印記掙錢……
一個孩要有多堅強,才能不訴苦、樂觀地堅持下來?只為了有一天能夠順利將弟弟帶離危險之地!
“林東居然這麼可惡!那你額頭上的胎記……”
“姜隊長,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林東找人在我額頭上弄一塊胎記又有什麼難呢?之前林東和北霆談生意,沒有功,我出面之后功了,他就給了我一瓶藥,那瓶藥可以讓我短時間,擁有我自己的容,其他時候我都是林沫。”
姜倫抓住了的手,寧墨很平靜,可他的手卻在抖。
好久好久之后,他才下心中的波濤洶涌:“這件事,你為什麼不跟北霆說?他若知道了,必定會幫助你的。”
“他會幫助我嗎?”寧墨咬了一下,“他不會的,他雖然喜歡我,但我到底騙了他,他如果知道我假扮林沫待在他邊,他只會討厭我。我上網查過了他的為人。而且,從平時的相中,我知道他是個很驕傲的人,他的人生里,不容許有欺騙與背叛。”
何止一次想過要將這件事的原委都告訴他呢?
可是,沒有勇氣,一點點勇氣都沒有!
也許不說,以后他回憶起時,還能有一點點好的印象。
可是說了之后,也許就什麼都沒有了,連在他心目中一點好的回憶都沒有了。
海邊的風更大了,渾打了個寒,姜倫卻更地抓住了的手腕,像是打算要和說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