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教養，你手上的三字經呢，他看看！”

　　“你……”馮遇水咬著牙，道，“司徒出來，我要和他決鬥，我一定要當天下第一！”

　　小黃覺得這年不像壞人，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剛想問，就聽有個涼冰冰的聲音問，“天下第一不能吃也不能穿，要來做什麼？”

　　年一驚，因為那聲音分明是從他後傳過來的，猛的一回頭，就見一個高大的黑人正站在他後不到一步遠的地方，而自己竟然完全沒有發覺。

　　馮遇水趕退開一步，但他後之人卻完全沒理會他，徑直走到小黃邊，低聲問，“吃飯了沒？”

　　“沒，想等你回來一起吃。”小黃邊說，邊拍拍眼前人襟上的灰塵。這人是誰？自然是司徒了，他剛剛在後山和眾兄弟一起修理堤壩，早有人去向他稟報說有人闖山要和他比武了。司徒也沒往心裡去，反正木淩在呢，應該能解決，果然，等收工回來一看，木淩正欺負小孩子呢。

　　“總抱著不重啊。”司徒瞥了一眼小黃摟在懷裡的盧欣，手揪著的領子將小寶寶提起來，甩給一旁的木淩。

　　“司徒，你要死了啊！”木淩趕接住盧欣，果然，盧欣開始哇哇大哭。

　　“有心沒？”木淩瞪眼，“是你幹兒。”

　　小黃見盧欣邊哭邊著手要他，趕想過去看看，卻被司徒一把抱起來往房裡帶，裡說，“陪我吃了飯再說，死了。”

　　小黃看司徒一灰，還說死了，就有些心疼，趕吩咐下人去準備飯菜和熱水。木淩抱著盧欣拍啊拍，裡哄，“乖啊，別理那壞蛋。”

　　馮遇水看著眼前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有些轉不過彎來，這就是傳說中江湖最可怕的地方黑雲堡？那個溫地抱著小黃往房裡走的男人，就是那個傳說中夜叉投胎的司徒？

　　很快，下人們在房間和院子裡搭上飯桌，木淩抱著盧欣張羅，“給欣欣熬的燙也拿上來，我喂吃正好。”

　　不一會兒，院子外還走進了好些其他的人，雲四娘也從後山回來了，飛撲過來抱著盧欣親啊親，其他的幾個當家副幫主，還有一幫在後山修壩沒來得及吃飯的兄弟都來了，隨意地坐在飯桌前，開始吃飯，有說有笑的。馮遇水站在院子裡，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房間裡，司徒和小黃已經在一張小一點的桌上開始吃飯了，小黃給司徒夾菜，司徒喂小黃吃，那個親昵啊。

　　木淩搬了把小凳子，托著碗湯，喂被雲四娘抱在懷裡的盧欣喝湯，轉臉問馮遇水，

　　“喂，你吃飯沒？”

　　馮遇水老實地搖搖頭，旁邊飯桌上的幾個兄弟轉臉看看他，問，“這誰啊？”

　　“哦，剛才上山說要找幫主單挑的。”

　　“霍……小子有種啊。”

　　“喂。”一個夥夫給馮遇水盛了碗飯，“這裡有位子，一起吃了再說吧。”

　　馮遇水愣了愣，就真的走過去坐下，接過碗筷吃飯了，邊吃 邊想……黑雲堡夥食不錯啊。

87 明爭暗鬥

　　當馮遇水吃到第七碗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木淩端著被小盧欣喝幹淨了的小碗，傻兮兮地看著他。

　　馮遇水眨眨眼，將最後一口吃完，放下碗，道，“菜很好吃。”

　　旁邊一個已經盛飯盛出慣來了的夥夫問他，“那個，小哥，吃飽了？”

　　馮遇水想了想，道，“半飽。”

　　……眾人沉默了一會兒，“哄”地一聲哈哈大笑起來，木淩笑得直跺腳，指著馮遇水道，“敢是個小飯桶。”

　　馮遇水臉一紅，其實他一般都是只吃三、四碗的，不過黑雲堡的夥食太好吃了，所以就忍不住多吃了些。

　　雲四娘也笑，“年輕人麼，正在長，吃得下是好事。”

　　馮遇水左右瞧瞧那些吃飽了在桌邊聊天喝茶的黑雲堡當家們，有些說不出話來，良久才問邊的一個人，“你們這裡……真的是黑雲堡？”

　　“喂，小子，要挑戰幫主，那功夫應該不錯吧？”有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漢子站起來問他，“怎麼樣，先跟我過兩招咋樣？”

　　眾人循聲去，就見是盧風手下的一個寨主孫祥，為人豪爽，最喜歡的就是跟人比武，功夫很不錯。

　　馮遇水抬頭看看那人，點頭道：“好。”

　　眾人都來了興致，便在前院排開場子，準備比武。

　　司徒和小黃在房間裡坐著，問小黃，“這傻子什麼來曆？”

　　小黃笑著看司徒，“怎麼人家傻子呢，實在一人。”

　　司徒微微一挑眉，“好幾年沒人上山挑戰了……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很快，大院裡空出了一大塊場地，雙方面對面站在院子裡，馮遇水剛剛吃飯的時候還是副傻樣子，不過往院子裡一站，上出些殺氣來。

　　司徒一笑，“呵……孫祥要吃虧了。”

　　“嗯？”小黃好奇地轉過臉看司徒，“你是說，他比孫寨主厲害麼？”

　　司徒點點頭，道，“這小子有些能耐，不過不知道是哪個門派的，看不出來頭。”

　　這場比試本來也是飯後助興的，自然是都沒有用兵刃，雙方一上手，孫祥就暗暗吃驚，“好厲害的小鬼啊。”

　　過了還不到十招，孫祥已經有些不支了，心道，“別說，這小子那些飯不是白吃的，力大無窮啊。”

　　又過了十招，孫祥額頭已經見汗了，飛出圈外擺手道，“不打了，厲害，我打不過了！”引來周遭人一片哄笑之聲。

　　馮遇水暗暗吃驚，孫祥功夫不錯，明明可以再上一段時間，怎麼就認輸了呢。

　　“小子，你功夫是不錯，不過跟幫主比還差了一大截呢。”孫祥回到位子上坐好，笑呵呵地道，“還得練練。”

　　馮遇水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有些為難，“那……天下第一怎麼辦？”

　　小黃覺得奇怪，就問他，“你幹嘛非要當上天下第一？”

　　馮遇水回答，“這樣就能做了。”

　　“做？”眾人不解，“什麼意思？”

　　馮遇水回答，“夏太師要招食客，天下第一就能做大，一輩子都有飯吃。“

　　眾人都有些哭笑不得，敢這孩子的理想就是一輩子都有飯吃。

　　小黃卻皺起了眉，問，“多大的？”

　　“駙馬。”馮遇水回答，“聽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

　　其他人面面相覷，孫祥哈哈大笑，“你個傻小子，駙馬就是給皇上家做倒門兒的婿，以後生了孩子還得跟老婆姓呢。”

　　“為什麼？”馮遇水不解地問，“不是說是最大的，比別的都大三級麼？”

　　“這樣解釋也沒錯。”木淩點點頭，問，“那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人想做駙馬了？”

　　“很多人都想的。”馮遇水回答，“太師招了三千食客，在府裡比武，按能耐安排職，打出一個最厲害的，到時候來挑戰司徒，贏的就能選駙馬……我嫌那樣一個個地打太慢了，所以就先來了。”

　　小黃皺眉，“太師看來是在積蓄力量，準備拼死一搏了。”

　　木淩眼珠轉了轉，問，“喂，傻小子，是太師府的飯好吃，還是黑雲堡的飯好吃？”

　　馮遇水想都沒想就回答，“黑雲堡的好吃。”

　　“那讓你吃一輩子呢，你肯不肯？”木淩笑嘻嘻地問。

　　馮遇水想了想，道，“肯。”

　　木淩看司徒，“那就讓他留下吧。”

　　木淩看了看盧風、朱老爺子和雲四娘，問，“你們誰要？”

　　朱老爺子似乎有些擔心，小聲對木淩說，“他底細不明的……這樣收了好麼？”

　　木淩笑了笑，問馮遇水，“你若挑戰不功，去哪兒？”

　　馮遇水想了想，搖搖頭，“回太師府，哪兒有飯吃去哪兒。”

　　眾人都被他逗樂了，雲四娘道，“那就幹脆留我這兒吧，反正我這兒都是些後山的事，也不要，等真的做好了，再去別吧。”

　　眾人看司徒，司徒瞟了邊的小黃一眼，“你說呢？”

　　小黃點點頭，道，“這樣好。”

　　於是，馮遇水糊裡糊塗地就留在了黑雲堡，了雲四娘的手下。幾天相下來，雲四娘對他贊不絕口，這孩子，只要吃飽了，讓他幹什麼都行，吃得高興了，就每天一張笑臉。木淩見來了個呆子，就整天去欺負欺負他，時常把馮遇水挑的炸了，他才心滿意足地跑掉。

　　小黃這兩天專門派了人去打聽皇宮裡面的況，司徒見他似乎是憂心忡忡的，就問，“怎麼了？擔心什麼？”

　　“晟兒已經十六歲了。”小黃靠在司徒的肩頭，喃喃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應該是最後了。”

　　“胡說什麼呢？”司徒微一皺眉，“不許說什麼最後之類的話。”

　　小黃笑了笑，道，“不出三日，必然會有變化的。”

　　“什麼變化？”司徒手一把將小黃摟進懷裡，“管他什麼變化反正你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

　　小黃在司徒懷裡調整了一下姿勢，選了個舒服一些的角度坐好，道，“這次是避不過的，司徒，我們要主才行，把這一年挨過去，我們就能自由自在地在一起了。”

　　司徒百般不願，但還是只得聽小黃將下一步的計劃講完，當晚，兩人深談了一夜。

　　果然，三天後，有探報來報，說皇上派了夏炎廣來下旨，隨行的是肖羽。

　　“肖羽來幹什麼？”木淩很是吃驚。

　　“他還帶了七星水寨的七大寨主，和皇城30萬人馬來。”探報回稟。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三十萬人馬，加上七星水寨的七大寨主。

　　“呵。”司徒笑，“肖羽來踢場子麼？”

　　“幫主，怎麼辦？”朱老爺子有些擔心。

　　“能怎麼辦？涼拌熱拌，等人來了再說吧，看看有什麼目的。”司徒略一揮袖，“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

　　眾人散去，司徒和小黃回到書房，關上門後司徒問，“真要按你昨晚上說的做？”

　　小黃點頭，“嗯，一定要。”

　　司徒歎了口氣，走到桌邊坐下，道，“那我要是不肯呢？”

　　小黃看了看司徒，就道，“你……幹嘛不肯？”

　　“廢話，我怎麼可能肯？”司徒瞪眼，“你個小笨蛋想的什麼鬼主意？！”

　　小黃有些委屈，“你，可以一直跟著的。”

　　“那我也不了。”司徒越想越氣悶，手將小黃摟了過來，“仙仙，我帶你遠走高飛不行麼？”

　　小黃手整理司徒的領，“不能只為了我們自己，還有黑雲堡的弟兄，南國的百姓，晟兒，還有我爹……”

　　“喂，其他人都無所謂，別提你那個死鬼老爹。”司徒翻了個白眼，“我煩！”

　　小黃失笑，湊上去摟住司徒的脖子，道，“而且，我不想地過下半輩子，我們要明正大的在一起。”

　　司徒無奈，道，“你…… 我要一直都跟著的。”

　　“嗯。”小黃點點頭，“我的命還要靠你救的。”

　　“那是。”司徒挑眉，“有我在，誰能你？老子宰了他！”

　　小黃趴在司徒懷裡笑，低著頭，不讓司徒看到眼睛裡的憂。

　　第二天，司徒行匆匆地出了門，也沒人知道他上哪兒去了。小黃獨自在院子裡，抱著盧欣走來走去。小盧欣已經能開口說話了，雖然只是簡單的會“爹娘“，還會“黃黃”，木淩時常嫉妒地對小黃道，“這小壞蛋就會說四個字，有兩個都說給小黃了，這待遇比爹娘還好呢。”

　　正在院子裡逛著，小黃看見馮遇水搬著一盆花走了進來，問小黃，“四娘說你要的，放在哪裡？”

　　小黃笑著指指石桌，“這裡。”馮遇水點點頭，就將花放到了石桌上面，見桌上放著一碗綠豆湯，滿滿當當的，好香。

　　“喝了湯再走吧。”小黃笑著對他說，“今天熱的。”

　　“嗯。”馮遇水端起湯來就咕嘟咕嘟地喝了個，喝完後咂咂，“甜。”

　　“好喝麼？”小黃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