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快手快腳地給小黃穿好服,自言自語道:“莫不是沒人知道我們來了黃河幫……“
小黃想了想,張口說:“知道你在黃河幫,還住在這裡,那人也是必然不敢手的。“
“嗯……有道理。”司徒下,“得想個辦法才行。”
等小黃穿戴梳洗完畢,司徒拉著他出了房間,剛到前院,就遇上了練完功的敖金龍他們。
“兩位起得甚早啊。”敖金龍臉帶喜,拉著晟兒走過來,給小黃一揖到地:“多謝小先生救了我家侄兒。”
小黃連忙擺手說:“不要的……”抬眼,就見跟在敖金龍後進來的兩兄弟臉難看,敖玲倒是還好,笑著問兩人:“兩位是要在家裡用早飯,還是去外面吃?”
司徒看了看小黃,道:“我們想去外面轉轉。”
“我給兩位帶路吧。”敖玲熱心地說,“爹和大哥二哥今天都要到渡頭去幫忙。”
司徒略帶疑地向敖金龍,“渡頭?”
敖金龍點頭:“這些時候晚上會有冰凍,早上若不去將冰凍疏通,堵了河道,有可能就要泛濫了。”
“哦……”司徒點頭,拉著小黃往外走,就聽敖金龍吩咐敖玲,“把晟兒也帶上,去街上好好逛逛。”
……
四人出了敖府,上了翔縣的街頭。
這翔縣不愧是西北一帶的重鎮,煞是繁華,而且不同於南方的小家碧玉,這裡天淡雲疏、牆高路闊,商販買賣的嗓音都格外嘹亮。
小黃第一次來著樣的地方,好奇得不行,一路跟著的敖晟更是滿眼的興。
敖玲帶著幾人來到了一家很大的飯莊,要了一些風味獨特的點心,還給每人要了一晚枸杞羊湯。
飯莊裡人不,都邊吃邊高談闊論,聲音甚是響亮,覺非常的熱鬧。
小黃看著眼前的羊湯,有些無從下手,清湯上面飄著一層紅紅的朝天椒,看著就好辣。
司徒也不知道眼前滿滿當當的一堆食都是什麼名號的,隨手夾了一筷子類似炒河的東西放到裡,覺得風味獨特,很好吃。轉臉見小孩盯著一碗湯發呆,手裡拿著勺子不知道怎麼下手,就夾了一筷子遞過去。
小黃就見司徒夾著一筷吃的遞到邊,也沒多想,張接了,嚼了嚼,地對司徒笑。
於是,司徒夾了先自己嘗嘗,覺得不錯,就給小黃送到裡,還手給他,一桌菜、兩個人、一雙筷子,吃得喜笑開。
兩人這樣吃飯已經習慣了,可是對過的敖玲則是有些呆,這兩人,也太過親了些。
敖晟則不管這些,一方面他年歲還小,另一方面,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自在地吃飯了。
隔壁桌上的幾個大漢正在聊天,有一些話,引起了小黃和司徒的注意。
“知道麼?南北兩邊打起來了。”其中一個略帶神地說。
“南北?那不就是瑞王和齊奕麼?”
“是啊,現在就西北和蜀中還太平些。”
“蜀中不是黑幫的天下麼,應該沒人敢吧……不過我們這裡,可夠嗆啊。”
“就是啊,老天保佑,可千萬別打到這裡來啊,我還有一家老小呢!”
司徒和小黃對視了一眼,沒聲,繼續往下聽。
“怎麼就打起來了呢?”另一個問。
“我聽說,皇子病危了,老皇帝傷心過度,也快不行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了,這時爭皇位啊。”
司徒聞言對小黃一挑眉,像是說——就那皇子病病歪歪的樣子,再加上瑞王每天給他喂那種藥,不死才怪呢。
小黃沒做聲,臉上卻顯出了一擔憂。
“你說,兩邊誰能打贏?”
“論實力的話,應該是齊奕吧……畢竟人家有大軍啊。”
“可是據說,瑞王有七星水寨幫忙啊,皇城軍也是兵強馬壯……”
司徒和小黃吃驚地又對視了一眼——這肖羽什麼時候和瑞王勾結到一塊了?
“嘿嘿嘿……我看啊,他們誰都沒有黑雲堡厲害!”又有一個人突然進來。
“是啊,黑雲堡主有黃半仙啊!人家是神仙,要誰生就生,要誰死就死,不是說了麼……得黃半仙者,得天下……”
“哐當”一聲,小黃手裡的勺子掉進了湯碗裡,那還沒過的枸杞羊湯,濺了一桌。
這聲靜也引起了那些聊天人的注意,紛紛轉過臉來看小黃,見是個清清秀秀的年,便多看了兩眼。
司徒手幫小黃另外拿了把勺子,塞到手裡,用筷子把掉進湯碗裡的勺子夾出來放到了旁邊,笑:“這麼大人了,吃飯還不老實?”
小黃回過神來,看了看司徒,低下頭。
隔壁桌的幾人收回了視線,繼續聊天。
“誰說的?得黃半仙者,得天下。”
“宮裡傳出來的!”
“對對,我也聽說了,說那天突然一個旱天雷,將花園的一座假山劈了兩半,假山的裂面上,清晰的這幾個字——得黃半仙者,得天下。”
“所以瑞王才懸賞天下,誰把黃半仙給他,就賞黃金萬兩,土地千頃,一世榮華啊!”
……
“小哥哥,怎麼不吃呢?這個煎餅嘗嘗。”同桌的敖晟並不知道幾人在聊什麼,也不知道眼前的救命恩人就是眾人裡的黃半仙,見幾人都不吃飯,便遞了個小煎餅過去。
小黃看著放到碗裡的煎餅,哪裡還吃得下去東西,邊的司徒倒是湯照喝飯照吃,好像本就沒聽見。
兩人對過的敖玲也有些坐不住了,雖然司徒沒有明確地說清楚,不過也能猜到,他邊這個年就是黃半仙,再說了,除了黃半仙,誰還有那麼大能耐在一天之,就將敖晟患了數年的眼疾治好呢。
“聽說了麼……司徒幫主到了敖家了!”突然有一人說,“據說還治好了敖老幫主的侄子敖晟……”
幾人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來……這時,飯莊裡有好些人都轉眼看敖玲他們那一桌。
黃河幫是翔縣的大幫,認識敖玲的人自然也不……敖玲對過那個正在吃飯的男子,一黑,氣度不凡,還有邊那個神仙下凡一樣的年……
不人都咽了口唾沫,扔了錢資紛紛逃也似的離開了。
司徒放下筷子,轉臉看小黃,突然笑了起來。
小黃被他看得無奈,腳踩了他一腳,小聲嘀咕:“你還笑!”
司徒則像是遇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笑得停不下來,笑罷,突然問敖玲:“翔有黃米酒吧?”
敖玲點點頭,“有……是特產。”
“想不想喝?”司徒用胳膊肘蹭蹭小黃。
小黃有些無力地看著他,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司徒就跟掌櫃的要了一大壇子。湊到小黃耳邊低聲說:“等晚上,我們找一片荒地,能看到星星月亮的,再烤一條羊,把這壇子酒喝了,你還要彈琴來聽,怎樣?”
靜靜地聽完司徒的話,小黃臉上的擔憂逐漸斂去,輕輕點點頭,將手放到桌下,過去抓住司徒的手。
司徒一笑,將他的手握,暖意從掌心傳到心裡,小黃不再擔心……本來麼,人在做天在看,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吃完東西出了飯莊,幾人又在街上閑逛了一陣,買了些小玩意兒就準備回敖府,司徒說要帶小黃去黃河邊看看,邊別了敖玲和敖晟,先行離開。
敖玲也沒辦法,帶著敖晟回家,卻見一乘大轎停在門口,進了前廳,就見原本應該在渡頭的敖金龍已經回來了,正坐在前廳裡喝茶,客座上坐著的,正是翔縣的縣太爺。
敖玲一看就明白了,跟敖金龍打了個招呼,什麼也沒說,就帶著敖晟離開了。
出門時,遠遠聽到敖金龍笑著對縣太爺說:“已經走了……一大早便離開了。”
敖玲暗中佩服司徒,果有先見之明。
……
且說小黃和司徒,兩人溜溜達達向黃河渡頭的方向走去。
邊走,邊說著話。
司徒看小黃有些沒神,就半開玩笑地抓起他的手,道:“我這一手抓的可是黃金萬兩,土地千頃,一世榮華啊。“
小黃知道他奚落自己,有些別扭地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呵呵……”司徒笑了笑,又道:“你猜……兩邊誰能打贏?”
小黃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齊奕。”
“哦?”司徒來了興致,問,“怎麼說?”
小黃抬眼看司徒,“因為你更加討厭瑞王一點。”
“哈哈……”司徒大笑起來,手小黃的下,“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你真的打算幫齊奕?”小黃有些擔心,“還是不要參與比較好。”
司徒點頭,“我明白的,只要不來招惹我們,我也不想出手,何必中了人家的下懷。”
小黃抬眼看了看已經近在眼前的黃河,長出了一口氣:“好壯觀。”
司徒也放眼遠,這裡地一個大彎道,水不急,但是河面卻極寬,黃湯一樣的黃河水,流得很快,看著卻很慢。
“我懂了……”小黃突然輕輕地說,“終究是怎麼回事,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我都明白了。”
司徒低頭看看他,湊過去在他頭頂親了一下,“懂了也沒用……既然掉進去了,就只能隨波逐流。”
小黃放開司徒的手,往前走了兩步,站在黃河岸邊,看著河水,恍然道:“我不甘心……”
司徒站在後面看著小孩,覺得他似乎是長高了一些,低笑,淡淡開口:“不甘心,就反擊吧。”
42 四兩千斤
敖金龍心事重重地送走了縣太爺後,便獨自坐在大廳裡發呆。這時,二兒子敖銘奇湊上來說:“爹,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要是我們把黃半仙出去,無論是給齊侯還是瑞王,將來做了皇帝,我們都是一等一的功臣!”
敖金龍一皺眉,反手就給了敖銘奇一個耳,“畜生,我怎麼教你的?大丈夫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黃小先生和司徒幫主是晟兒的救命恩人,這樣還恩將仇報,你出門不怕被雷劈死麼?!滾!”
見家父暴怒,敖銘奇和一旁的敖四海只得灰溜溜跑了,除了門後還心有不甘,私下暗自算計去了。
趕走了兩個兒子,敖金龍長歎了一口氣,離開前廳,來到後院,看到了正在盯著水池中幾條錦鯉發呆的敖晟。
覺到有人靠近,敖晟回過頭,一見是敖金龍,就笑著了一聲:“伯父。”
“乖。”敖金龍走了過去,手敖晟的腦袋,“眼睛怎麼樣了?”
“看得很清楚了!”敖晟高興地說,邊指指那幾條大的錦鯉,“我記得小時候放下去的時候還是魚苗,一轉眼就已經這麼大了。”
敖金龍也在他邊蹲下,看著河裡的錦鯉,良久才問:“晟兒,你覺得司徒幫主和黃小先生,人怎麼樣?”
“好人。”敖晟想都沒想就回答。
“如果現在有這樣一個況。”敖金龍說,“有人要害這兩人,你不幫他們,他們可能有麻煩,但若是幫他們,自己可能九死一生……你幫是不幫?”
敖晟還在喂著魚,想都沒想就回答:“當然幫啊。”
“你不用想一想麼?”敖金龍吃驚。
敖晟這才轉過臉來看敖金龍,好奇地問:“伯父?他們是我喜歡的人,又對我有恩惠,我為什麼不幫他們?”
敖金龍呆愣愣地盯著自己的侄兒,良久才他腦袋,點頭:“你比我強!”說完,站起來,回過頭,卻看見司徒和小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他後不遠,看著。尤其是司徒,那似笑非笑的神……老頭的一張老臉忍不住紅了起來,搖搖頭,連道:“慚愧……”
臉上雖是從容不迫,實際上敖金龍早已一冷汗,這剛才要是他了想害人的心思,估計自己這條老命已經代了。
隨後,幾人進了敖金龍的書房,一直敘談到夜。
當晚,司徒和小黃別了敖金龍,回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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