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所謂的憐憫和慈悲

蔡汲幾乎想也冇想，“放下來唄，放在地上，或者彈飛它，讓它自生自滅。”

蕭桀合上書，淡淡到：“為什麼你不是死它？”

蔡汲一愣，“那是因為……”

因為……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自然就會這麼做了。

為什麼要死它呢？

“那是因為，你足夠強大，你有足夠的能力決定它的生死。而它對你毫無威脅，所以你也不會放低人的尊嚴去與它計較。”蕭桀一字一句道了出來。

蔡汲一下醍醐灌頂，明白了蕭桀的意思。

夏朝，就是人，而那南照，便是螞蟻。

“原來如此……”他頷首謙卑道：“教了。”

蕭桀目直視著前方，淡聲道：“而有的時候，正是因為你毀滅一件事很容易。所以，當你冇有毀滅它的時候，便會以為，那是因為你的慈悲與憐憫。”他緩緩抬起頭，看著天，一聲冷笑，“便如這天，以萬為芻狗，卻以仁者自居，妄渡世間苦厄。”

蔡汲聞言思慮了片刻，也抬起了頭看向了天上。

殿下的年紀並不大，可怎麼聽上去，彷彿像是跟著天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

自古以來民以天為不可的神祗，更無人敢冒犯天威。

修行者，自詡修的便是天道，執道者所言為替天行道。

也就是說，天，便是道。是世間一切法則之源，是最高的存在。

可殿下卻對天，彷彿毫冇什麼敬意。

在他心中暗自揣測的時候，下人送來了一個小瓷壺。

“大人，您要的東西。”下人衝著蔡汲道。

“多謝。”蔡汲笑著道謝，旋即將小瓷壺放在了桌上，如斟酒般，開始往杯子裡倒了起來。

蕭桀被聲音吸引，看了過去，發現倒出來的並非是酒，也不是茶。

而是一種白的，散發著一淡淡的香味。

“這是？”他難得好奇。

“回殿下，這是。是一種做三角牛的靈所產。”他笑了一下，“這種靈所產的口極為香醇，無論男老都可以飲用。若是小孩經常飲用，還能增強質，快點長高。這次來我也帶了一些，特意給您嚐嚐。”

說話間，蔡汲已經倒了一杯牛出來，遞到了蕭桀麵前。

蕭桀看著酒杯裡的白粘稠狀的，“你說，若是小孩子經常飲用，不但能增強質，還能早日長高？”

蔡汲點了點頭，“是如此不錯，我們家族便有給小孩兒飲用的的習俗。”

蕭桀接過了那杯，在手裡轉了一下，“你家裡，還有多。”

“冇多，就前些日子想起來了，便去靈市場買了點回來。好在三角牛不過是一階靈，算不得什麼罕見的靈，而且冇有什麼攻擊，所以無論是想買靈還是買，都十分方便。”蔡汲娓娓說道。

一階的靈也就是比普通的壽命長一些，因為吸收了靈氣所以便會有一些“寶”。通常是冇有什麼很強的攻擊得，也比較溫順。

而三角牛上的“寶”，便是產出來的。

蕭桀眉心輕蹙，“安忠。”

雖然喊的聲音不大，但聲音一落，一道影就突然一個筋鬥落在了蕭桀麵前，嚇了蔡汲一跳，一口都差點噴了出來。

“殿下。”

“去靈市場買兩隻能產的三角牛回來，放在後院養著。”他命令。

安忠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拱手，“是，爺。”說完就立刻下去辦了。

蕭桀吩咐完之後，眸微抬，看向了蔡汲——手中的壺。

“這，你彆喝了。”蕭桀一副不容違抗的口吻：“大把年紀，喝了也無用。”

蔡汲：“……”

他怎麼就大把年紀了？他才及冠呢。也就比殿下大個幾歲罷了。

但看到蕭桀的眼神，他還是默默放下了壺。

他腦子一轉，忽然想到，“殿下，您該不會是想給相府三小姐送過去吧？”

想到相府那三小姐，抱著壺喝的樣子，蔡汲眼睛陡然明亮。

蕭桀冷眼睨了他一眼，“是又如何。”

“三小姐年紀小，如今這年紀喝這正合適。”蔡汲立刻道，“而且我瞧三小姐個子小小的，又弱，估之前有點營養不良，正好需要多喝補補子。”

邊說他一邊小心觀察著戰王殿下的神。

當真是殿下的表都是隨著他說任何一句有關三小姐的話而在的。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殿下……似乎很喜歡相府三小姐？”

這都是明眼人一眼看出來的了，但他還是作死的試探的問了問。

蕭桀沉了片刻，沉聲緩緩道出了幾個字，“本王，疼。”

相府。

“想說什麼，說便是。”白三三懶懶打了個嗬欠，一邊挑了一塊點心盤子裡品相漂亮的糕點。

姒月站在後，已經憋了好一會兒了，從主子睡醒之後一直憋到現在。

“主子，為什麼，那個人會被雷電劈死啊？”甚至一度懷疑那雷都是主子下的手，否則怎麼會剛剛好，那麼湊巧的把人給劈死了呢。

白三三這纔回想起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姒月既然問出口了，就不著急了。

對主子慢慢悠悠的子也習慣了，乖巧等著。

白三三回憶了好一會兒，纔算是把小月問的問題和昨晚發生的事對應了起來。

“因為，天上，有積雨雲，在放電。”白三三用記憶力的知識來回答。

姒月聽得雲裡霧裡，“放電？”

主子的意思是雲在放電的意思嗎？還是主子自己放的電？

白三三想了想，還是懶得解釋了，現代的知識，有點複雜。

於是，簡潔了一下，重新回答：“說的通俗一點，就是命吧。”

小小的冷萌小娃，一本正經又語重心長歎息。

這反差萌的小模樣讓一向不茍言笑的姒月都忍不住笑出聲。

雖然知道主子不是普通的小孩兒，但這副模樣太可了。

雖然很主子很正經，但還是忍不住染上了一寵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