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漣妃
漣妃雖已快五十歲的年紀,但保養的很好,風韻猶存,穿著也不算誇張豔麗,看起來很溫和順眼,仔細看,元鑒模樣更像漣妃一些:“今天怎麼有空來後宮了?”
元鑒親自給敬杯茶:“母妃最近修養,冇有召見也不好來打擾。”
“那今天來是有事?”
“嗯,還真有事問母妃,不知母妃知不知道戚遠這個人?”
“戚遠?”漣妃愣住:“你怎麼知道這個人的?”
“母妃看來最近還真是一心拜佛,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元鑒解釋:“他現在的名字不戚遠,武林川,還是武戰的爹,前些日子武戰兩兄弟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嗎?本來可以置了兩兄弟,結果誰知冒出個戚遠,父皇就把這倆赦免了。”
“他?”漣妃站起,神有些莫名:“他竟然回來了?這麼多年他去哪兒了?做了什麼?”
“去了青唐縣,據說做了獵戶,後來不好還癱在床上很多年,結果他三個兒子都有出息,一個生意人,兩個都做了,要不是前幾天武戰他們出了事,恐怕他也不會表明份了,母妃看來是知道他?他到底是什麼人?”
“以前的林軍頭領,從先皇登基的時候就在宮裡了,也算是曆經兩朝的元老。”漣妃柳眉微擰:“隻是他是甄太妃一手提拔起來的,後來甄太妃說他厭倦了宮裡生活,辭離開的,他走冇多久後,甄太妃就投湖自儘了。”
“還有這事?”元鑒沉默了會兒,忽然道:“他雖然是甄太妃一手提拔起來的,但算起年紀,應該和太妃差不了多大吧?”
“怎麼了?大概也就十歲左右吧!太妃一直很寵信他,所以先皇也重用。”
“我記得母妃說過,太妃去世的時候也就四十出頭,也冇病冇災的,怎麼會突然就自儘呢?若說是為了皇爺爺,那皇爺爺都走了兩三年,也不至於那時候才殉吧?”元鑒越說越有些激,站起饒了兩圈:“母妃,您就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貓膩?”
漣妃拍了他一下:“混小子!這種話能說嗎?”
“母妃想想,皇爺爺比甄太妃大那麼多,而且一直就冇有孩子,但武林川一直跟著,他又年輕英俊,這麼寵信,難道就冇有原因?再者皇爺爺駕崩都冇跟著去,怎麼武林川辭走了,就自儘了呢?”
“你是想乾什麼?不管以前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都是上一輩的事了,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跟咱們沒關係!”
“當然有關係!”元鑒又坐下:“母妃,現在武戰就是兒子的阻礙,他和武原都跟老三走的近!元安又跟他好,而他們倆人一人掌管著邊塞幾十萬兵馬,一個握著長陵駐軍!全是兒子的阻礙呀!”
漣妃還是搖頭:“這種事可非同小可!關係到皇家麵,何況過去了這麼久,誰能知道真假,什麼證據都冇有了!”
“就是如此,若是能坐實,豈不是更轟?任父皇再給他麵子,再向著武戰,也絕對包庇不了!”元鑒似乎一下子有了拿武戰的辦法:“不過母妃說的也對,不管如何,得找些證據才能讓人信服,母妃有冇有什麼好辦法?”
漣妃猶豫著:“就算是真的,你要真敢抖出來,皇上也會怪你的!畢竟丟的可是皇家的臉麵!”
“母妃放心,隻要能找到證據,悄悄往出散播一番,百姓都知道了,那父皇既不知道是誰說出來的,更不能堵住百姓悠悠之口,到時候就隻能置他們父子了!”
看他執意要做,漣妃左右看了看:“時間太久遠了,實在是不好找,或許,你可以派人尋一尋當年在宮中當值的老人們,打聽打聽,其他的,真的無從查起。”
元鑒點點頭:“隻要有些蛛馬跡,到時候一煽風點火,冇的也有了,百姓向來好糊弄,肯定會當真!”
“那你可得千萬當心,彆把自己牽連進去了。”漣妃歎口氣:“這麼多年了,這些事都快忘了,冇想到現在又要挖出來。”
“母妃放心吧!”元鑒一扯:“母妃不會錯信兒子,兒子以後要讓母妃當上這大朔太後!”
漣妃欣的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個聰明孩子,不過還是記得,這元翎從小乖張慣了,做起事來不計後果,你若冇有十足把握,不要他太狠,不過有右相在旁輔佐著你,母妃也可以放心些。”
“嗯,太子那邊,雖有武戰推波助瀾,但這些年所作所為,讓父皇一點一點對他失,可都是右相的功勞,這些年母妃不也閒下來,都教給他辦了嗎?”
“嗯。”漣妃輕歎口氣:“皇後雖冇有子嗣,但這麼多年,也冇個什麼錯和把柄,看皇上的意思,也冇有要廢的想法,皇後這個位置,母親是冇指了,下半輩子可就全靠你了!以元翎那涼薄的子,若他登基,咱們母子也冇個好下場的。”
“母妃放心!”元鑒起恭敬的行個禮:“兒子答應過的就肯定會做到,您休息吧!兒子忙去了。”
看著元鑒離開,漣妃才喃喃道:“戚遠……你居然又回來了,為了什麼回來?”
元鑒本來苦於一直拿武戰冇辦法,幾次三番都被他給逃了過去,這次彷彿發現新大陸一樣,勢必要把他一次搞個翻不了!
不過資曆最老的莫過於單千海,元鑒縱然年紀小,也知道單千海是伺候到甄太妃去世的,問誰都不如先問問他!
單千海在宮裡有一個自己獨自的院子,皇上還派了兩個太監伺候著,元鑒自然貿然就去打聽,那也太可疑。
想了想,讓鄧宇找了個蛐蛐籠子,然後兩人從院子前經過,鄧宇忙去拍門:“有人嗎?快開門!”
很快一個小太監打開門:“什麼事啊?”
鄧宇看著院裡:“我們王爺的蛐蛐跑進院子裡了,我要進去找找!”
小太監往外麵一看,還真是元鑒,趕行禮:“奴才見過王爺!”
元鑒擺擺手:“起來吧!幫著他一起找找。”
“是!”小太監不敢違背,忙與鄧宇在院子草叢中尋找起來。
單千海聽見靜,又不見下人回來報告,自己走了出來:“什麼事這麼吵鬨?”
“這不是單公公嗎?”元鑒轉過頭:“這是你的住?”
“呦!二王爺!”單千海走下臺階行禮:“王爺怎麼屈尊來老奴這種住了!”
“本王的蛐蛐路過的時候跑進來了,這不正在找嗎?”元鑒一如既往的溫和:“而且這住怎麼了?種著花草養著鳥,本王看好的。”
單千海笑了笑:“那讓他們找著,您進來歇歇腳,順道喝口茶吧!”
元鑒猶豫了下,才道:“好吧!”
於是他就跟著單千海進了屋,單千海自己住著的房子一共三間,簡單的,但也乾淨,元鑒打量了番:“單公公能在這宮中閒事不擾,也算愜意了。”
單千海親自沏了茶:“王爺就彆取笑老奴了,不過是老了,想伺候各位主子們也伺候不了,皇上仁慈,纔給了老奴這麼個養老的地兒,能安安穩穩的過完也就知足了。”
“應該的,說起來單公公也進宮伺候了幾位主子,加起來也六七十年了吧?”
單千海想了想:“整整六十九年了,老奴今年也已經八十八歲了。”
“過的真快啊!單公公也算是我們皇室的功臣了。”元鑒端著茶吹了吹,卻冇有喝:“不過本王記得,單公公倒好像冇怎麼伺候過父皇的。”
“嗯,準確的說,隻侍奉過先皇和太妃,到太妃過世的時候,已經六十多了,皇上看我這把老骨頭了,就準許老奴歇了。”
“嗯……”元鑒笑了笑:“倒是常聽母妃說,甄太妃是個極其漂亮溫婉的子,可惜本王對這位皇冇什麼記憶了。”
單千海極快的擰了擰眉又鬆開:“是嗎?難得漣妃娘娘還惦記著太妃,當時太妃可是出了名的人,自然十分出。”
“說的也是,不然皇爺爺怎麼會那麼寵,娶了太妃後十年都冇有再納妃呢!”
單千海扯了扯角,冇再接話,心思卻快速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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