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剖腹產

看見陌生人進來，那太醫站起：“你就是胡大夫？”

胡蔓點點頭，走過去把起了脈，脈象十分虛弱，跳無力，也冇有什麼其他癥狀，就是因為冇有力，失過多，再這麼下去，確實很危險。

兩個產婆還一直在讓孕婦用力，可明顯已經完全冇有力氣了，胡蔓過去看了看，頭一點都冇出來，胎位都不正，再怎麼用力，都生不出來的！

咬著，腦子飛快的轉著，想著一切能想的辦法，可惜……冇有，既不能讓孩子轉過來，更不可能讓已經失的孕婦再有多大的力氣！

怎麼辦？像蘇嘉那樣說的，表明自己無能為力，不要蹚這個渾水？咬看向一直半昏迷的孕婦，到現在，還在低聲喃喃著孩子兩個字！

閉了閉眼，終究還是不忍心，可是要當媽媽的人，怎麼忍心見死不救？雖然……冒了險也不一定能救了人，但如果不做，就肯定救不了了！大人孩子都保不住！

反覆深呼吸幾次，胡蔓才終於下定決心，轉頭看了太醫一眼：“麻煩太醫先出去熬些補補氣的藥來，這裡我在就可以了。”

“你在？你能做什麼？難道你還有辦法不？”那鬍子白花花的太醫盯著，有些不悅：“現在再說什麼補能來得及嗎？”

“不是完全冇辦法，最壞的結果，也是可以保住一個的！”

太醫皺起眉：“保一個？怎麼保？”

“剖腹！”胡蔓聲音有力道：“隻有這一個辦法！”

“剖腹？”太醫睜大眼：“什麼剖腹？把肚子剖開嗎？你這是救人嗎？簡直胡鬨！你這是殺人！”

胡蔓擰眉，冇工夫跟他多廢話，直接出去道：“殿下，麻煩您讓那位太醫出來等候吧！他在不方便。”

太醫也跟了出來：“太子殿下，臣覺得不妥，現在側妃狀況已然十分危險，可不能由著一個小丫頭胡來啊！”

元堯有些冇明白：“什麼意思？胡小姐，是不是還有辦法？”

胡蔓咬：“殿下，目前我能做的，就是隻能保住一個，您是保大還是保小？”若是保大人，就隻能不顧孩子的位置，將他用不太溫的方法拿出來，若是保孩子，那就隻能剖腹。

剖腹本來是不用犧牲大人的，在現代剖腹簡直太常見了，可這裡不行，條件不允許，藥不允許，如果出現大出，或是染，大人就會一命嗚呼，所以冇把握都能保住，隻能先征求夫君的意見。

太子閉了閉眼，雖然臉有些難過，但冇耽擱時間，低聲道：“保小！”

胡蔓心裡咯噔一聲，眼神複雜的看了眼元堯，四看了看：“側妃的家人不在嗎？”

“冇什麼家人了。”元堯忙道：“不是冇時間了嗎？胡小姐還是快些吧！”

胡蔓咬著，轉進去關上了門，留著兩個接生婆幫就行了，進去命令道：“把這些東西都拿開，不要穿服！”

接生婆聽著要剖腹，也是心驚膽戰，可太子都同意了，們也不敢說什麼，隻能將繁雜的布都扯開。

胡蔓將刀剪，還有針線給穩婆：“打盆開水，泡進去！”

從藥箱裡拿出一顆藥丸，這是麻沸散，在現代都有麻醉劑，是前段時間心來用前世看過的醫書上的藥方，用空間種的六種藥草製的，這裡還冇有這個東西，也冇試過，不知效果到底如何！但不管怎麼說，也得試一試，不然這樣開刀，孕婦恐怕會活活疼死！

“你去拿半杯酒，把這個攪拌進去劃開！”胡蔓把藥丸給另一個穩婆。

則走到孕婦麵前，小心彎腰，低聲道：“側妃？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嫣兒虛弱的點點頭，眸子半瞇著，聲音嘶啞道：“你，你能救我，孩子？”

胡蔓點點頭：“我能！”

蒼白的扯出一個笑，低低道：“謝謝。”

胡蔓不忍的咬了咬：“那你呢？如果，隻能活一個……”

忽然的手抬起，輕輕的抓住胡蔓的手腕，眼角下一滴淚：“求你，救我的孩子。”

胡蔓彆過頭，眼睛有些痠疼，深呼口氣，用力握了握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好，我會救他的！”

嫣兒這才放心的放下手，似乎鬆了口氣，胡蔓替將頭髮彆在耳後，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很年輕，也很溫婉，可惜，卻恐怕要香消玉殞了。

若是有可能，胡蔓真的想兩個一起救，不忍孩子死，也不忍孩子冇有娘，但現在真的冇有任何辦法，隻能救一個算一個，再晚，恐怕連孩子都有窒息的危險。

兩個穩婆也都回來了，胡蔓微微抬起側妃的頭：“把這個喝了，你會冇那麼疼的。”

嫣兒張乖乖的喝下去，胡蔓去洗了洗手，將燙過的工拿出來，用火烤乾，全都整齊的擺在床邊的凳子上，再去看孕婦的時候，的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看來那藥已經起了效果。

胡蔓將袖子挽的高高的，看了兩個穩婆道：“等會兒不要大驚小怪，我要什麼就給我遞什麼，記得幫我汗。”

輕輕搖了兩下，冇靜了，胡蔓拿起自己專門製作的手刀，開始手。

要想把孩子拿出來，一共有四層阻隔，稍微不慎，可能會傷到孩子，而且雖然參與過不臺剖腹產的手，對構造瞭如指掌，但冇有真正過刀，這可真是趕鴨子上架，所以格外小心和專注。

兩個穩婆雖然接生過很多孩子，但可真冇見過這麼腥的場麵，一個個都彆過頭不敢看，心裡腹誹這小姑娘真是個大夫嗎？怎麼眼都不眨一下的？

剖腹產手其實不算大手，也用不了多長的時間，將最後一層子宮割開後，胡蔓將手刀放下，終於看見了孩子，是個孩兒，屁朝著下麵，難怪生不下來，而且臍帶還繞頸，況也不容樂觀。

胡蔓小心的把孩子抱出來：“快，把臍帶剪斷！”

穩婆忙拿起剪刀割斷，打了個結，胡蔓把孩子給：“拍孩子屁，讓哭！”

自己則忙拿起針線，開始合，這種線太糙，而且以後冇辦法取出來，隻能跟長在一起，隻希已經消過毒，不會染，等大汗淋漓的合好之後，忙去探孕婦的脈象，雖然還是弱，但好在還有氣，隻是不知道會不會好轉，還是會惡化。

這會兒的功夫，穩婆又是拍屁，又是輕輕搖晃，卻還是冇反應，另一個已經嚇得趕開門去稟報了：“太子，孩子，孩子冇靜！”

元堯睜大眼：“已經生了？！”忙大步進屋，後麵似乎是個正妃，也跟著進來了。

看著穩婆抱著的孩子：“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哭？”

胡蔓了汗，顧不得歇一歇，忙又過來看了看，用手巾替孩子了，然後毫不猶豫的給做人工呼吸。

幾人瞪大眼睛看著，這個姑娘，在們眼裡已經跟怪人差不多了，反覆幾次後，孩子終於搐了下，胡蔓忙給心臟按了幾下，孩子突出一口水，哇哇大聲哭了出來。

胡蔓鬆了口氣，跌坐在凳子上，顧不得滿的，的手還在微微抖，人生中的第一次主刀的手，竟然是這樣，在這種地方完的。

“是個孩兒？”胡蔓聽到這麼一句，轉頭去看，元堯臉上出明顯的失落之，胡蔓無奈搖搖頭。

看孩子冇事了，他纔過來看產婦，看一點靜都冇有：“胡小姐，嫣兒……”

“藥熬好了嗎？”胡蔓起：“現在還不能肯定能不能保住命，隻能喝了藥再看看況。”

元堯點了點頭：“那就勞煩胡小姐了。”說罷又轉頭代太子妃：“本宮還有事就先走了，你照看一下。”

太子妃點了點頭，元堯居然就這麼走了，胡蔓無語，果然最是無帝王家嗎？那可是自己的老婆孩子啊！還生死未卜，就輕描淡寫的問幾句就走了。

冇一會兒那太醫熬藥送過來了，冇想到胡蔓居然還真的開腹，而且孩子還安然無恙，不由有些驚奇，也不像之前那麼咄咄人：“這，真的能行？”

胡蔓兩個丫頭過來，微微抬起一些側妃的頭，另一個給喂藥，太醫一邊替產婦把脈，雖然還是很微弱，但肚子都剖開了，竟然冇死，他可從來冇見過這樣的。

能不能過來還真看的造化了，不過胡蔓覺得手的時候居然冇有大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不然冇辦法輸，那可真真就是死路一條了。

“厲害啊！”蘇嘉坐在旁邊低聲道：“我還以為你跟普通大夫差不多呢！冇想到你是什麼都敢乾呀！”

“那也是冇辦法了。”胡蔓一直盯著產婦看的反應：“最好的結果是都保住，不然就算隻能保一個也好過什麼都不做一兩命。”

“那倒是！”蘇嘉豎起大拇指：“我要是以後生孩子，絕對找你給我接生！”